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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土地上,成为强者,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如果你内心脆弱,不能正视这一点,那就回你的太平世界过太平生活。”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问缘由,他开枪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出于对国家的忠诚、对信念坚定不移的秉持,而在金三角他开枪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日复一日的生死较量中,血逐渐变冷,心逐渐变硬,然后再也不会拷问自己开枪的意义。
祝愿听完愣怔了会儿,怏怏不乐地说:“走吧”,转身上车。
暂时她的良心会痛,做不到无动于衷。
返程路上,两人缄默不语。
祝愿背部隐隐作痛,提醒她在你死我活的搏杀中经历过的事情,她横下心想,为什么要有罪恶感,她不过是自卫罢了。
晚霞红的刺目,她轻轻闭上眼睛,禁止自己多想。
☆、叁叁☆虚虚实实
祝愿走出浴室,经过落地窗驻足片刻,窗外雨雾迷蒙,溅落的雨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仿佛一张哭泣的脸。
她嘲笑自己,你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就别装林黛玉了。
甩掉突如其来的悲伤,大步走开。
站在穿衣镜前,祝愿褪掉浴衣,露出半个背部,一道长约10公分的伤口趴在肩头,被水泡过,有红肿发炎的迹象,其余的都是三五天能愈合的擦伤,无关紧要。
于男人而言,伤口是勋章、是荣誉、是可以拿来吹嘘的资本,但对女人来说,伤口是疼痛、是愈合后丑陋的疤痕、是美玉有瑕的遗憾,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她盯着镜子心酸不已,谁能想到生活精致、珍爱自己的身体就像珍爱生命的小公主,短短两个月时间竟变成了抠脚糙汉子?脸粗的像砂纸,手硬的能劈砖,值得夸耀的牛奶皮肤晒黑了好几个色号,有渐渐东南亚化的趋势。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祝愿叹口气,伤痛再多也要埋在心底,卧底就是这么悲情。
正顾影自怜,听到敲门声,她重新披上浴衣,走去开门,惫懒地往门框一靠,瞄了眼女仆手上拎的急救箱,说:“我好像按铃要的是酒。”
精通汉语的女仆不卑不亢地回复,“主人说您受伤需要忌酒,主人还说您的伤口化脓需要处理。”
祝愿被女仆一口一个主人说得没脾气了,点点头,“好的,你看着办吧,不过我不喜欢疼,你动作一定要轻。”
女仆手脚麻利地帮她消毒抹药水,并安慰她说不会留疤,做完这一切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
祝愿换上一身睡衣风的滚边绸缎套装下楼找P.N谈话。
管家去通传,带回肯定的答复,为她指路,说主人在地下室等她。
走过楼梯转角,地下室的门半开着,透出朦胧的灯光。
祝愿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
“说什么进来,我是你小弟吗?”,祝愿小声吐槽,推门进去。
有别于夜丰颂家中的低调奢华,这个地下室没有太多华丽的设计,说毛胚房也不为过,水泥地板、裸*露的屋顶、没有刷漆的红砖墙,偌大的空间摆满了各式健身器材和从天花板吊下的沙袋。
P.N看样子也刚淋浴完,湿发撸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气逼人的脸,论颜值,他轮廓分明、线条硬朗,比较高冷,不太符合时下流行的“小鲜肉”审美取向,换言之,他不是美男,是型男。
另外搭配过关,白色休闲衬衫+oversize西裤+板鞋,整体看还挺有品味。
祝愿目光在他敞开的衣领处游移,描摹两根锁骨的漂亮形状,吃够了豆腐,方意犹未尽地收回。
P.N神色自若,不急于切入正题,看她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祝愿若有所思地踱步,一双眼睛机敏地观察周围环境,除了装在角落墙壁上的一个小小排风扇,再无其它窗口,撤远几步,视线与排风扇齐平,能望见潋滟的水光,可见一墙之隔外就是莱茵湖。
她沿着这堵墙壁慢慢地移动,脚用力踩地板,如果下面是空的,发出的声音会不一样。往前走了十来步,果然有处声音下沉,再次踢了脚确认,和水泥颜色相近的木板颤了颤,错开一条缝,湿冷的风吹来。
正要蹲身去看,只见寒光一闪,飞刀擦面而过,薄而锐的刀锋没入身后的红砖墙,刀柄犹自震颤。
脸颊微痛,祝愿伸手摸了摸,指尖濡湿,不用看也知道出血了。
她咧嘴笑,“极老板,多谢你手稳,不过你别着急,我只是验证下猜想,像我们这种常年活在危险中的人,自然要留条后路以便逃生,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地下室的这条暗道连接外面的河道,不出意外河边还有快艇,假如有紧急情况需要走暗道,至多1分钟,就能安全撤出这座度假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P.N走过去拔下短刀,拿在手中把玩,嘴角抿了抿,目光冷冽,“挡我路者死,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说着雪亮的刀锋逼近她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