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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伪善,就是心怀鬼胎。”
祝愿听得光火,当即不客气地哼了声,反驳道:“总比有的人心狠手辣大开杀戒强多了。”
P.N点头,“嗯,你不是伪善,是同情心泛滥。”
“你这种明显嘲笑的态度是存心找茬对不对?”,祝愿拿眼斜他,“我的原则是凡事不能做绝,要给自己留余地,你极老板不考虑后果没关系,我jiva还要混!”
说话间,桑达带人将塞萨派来的打手押到两部车上,绝尘而去。
P.N转身向河堤走去,祝愿一个箭步拦住他,“等一下。”
P.N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戏谑,“怎么,还要接着辩论?”
祝愿没好气,臭着脸问:“你明知吴尼哆有诈,为什么还要赴鸿门宴?”
“自然是想见吴尼哆”,P.N坦荡作答,继而微微一笑,“不见吴尼哆怎么引蛇出洞?”
“行,你厉害”,祝愿指着他说,“吴尼哆根本没要求我必须到场,你把我诓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P.N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你大张旗鼓地找吴尼哆,唯恐落后于人,既然我与吴尼哆碰面,索性叫上你,做个顺水人情。”
祝愿抓吴尼哆确实没暗中进行,但也不至于敲锣打鼓嚷嚷给所有人听,P.N这句话不啻警告,她的一举一动,他尽在掌握。
真想大骂一句去你妈的,吓唬谁呢?她努力克制,冷笑着说:“漂亮话还是省省吧,我不信你带我来没目的。”
P.N眼神辛辣地审视她,“你心急火燎地找吴尼哆,目的又是什么?别扯效忠沙爷之类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停顿片刻,他嘴角嘲弄地勾了勾,揶揄道,“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你掌握的消息在我意料之外,比如塞萨,再比如吴尼哆在G省的事,看来不计手段,确实能查到不少秘密。”
祝愿反唇相讥,“没错,用‘不上台面’的手段查到的”,瞥到P.N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才是他带自己见吴尼哆的真实意图。
她不禁自责,你个二傻子,怎么就被他套路了?
P.N刺探的目光在她表露出后悔的脸上游移,“不久前,吴尼哆的确去过G省,我查过大陆警方并没有针对他的行动,更没有什么暗杀事件,但你说这些话时,吴尼哆没有否认,说明确有此事,一个境外杀手在中国境内杀人,警方却秘而不宣,这种情况下,了解内情的人,我只想到一种可能”,笑意自嘴角消失,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警察。”
祝愿内心的震撼不亚于投了颗原*子*弹,在P.N敌我不明时暴露身份就是场五五开的豪赌,涉及到身家性命,她不敢贸然掷骰子,况且他只是试探而已,绝不可以自乱阵脚。
她昂首迎视P.N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咧开嘴角,笑得有几分狡诈,“照你这么说,私下与吴尼哆交易,比起找出指使他刺杀沙爷的人,更关心他在G省发生的事,你这种做法也很令人费解,尤其是不止一次故意放走吴尼哆,如果我是沙爷会忍不住犯嘀咕,P.N到底是三和帮的人,还是哪里来的卧底,不然为什么要帮敌人?”
P.N眼神变得深邃,唇边掀起一抹狞笑,阴森森地说:“我是卧底的话,最先扫除不确定因素,特别是你这个变数。”
祝愿凝视他闪着寒意的眼睛,轻声说:“极老板,你我为敌无异于两部高速行驶的车迎面相撞,避无可避,结局必将惨烈无比,因为我不是待宰的羔羊,而你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也非我一己之力所能撼动,咱们都不以扳倒对方为最终目的,就像两张牌桌,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何必一定亮底牌?”
厌倦了猜谜,两人干脆揭穿对方的假面,然而面具下的脸就是真实的吗?是或否,谁也无法轻易下判断。
从河面吹来一阵凉风,枝头倒垂的金链花簌簌飘落,仿佛下了一场黄金雨。
P.N点了支烟含在唇间,浅尝辄止般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幽深的眼瞳带着点沉思望着花雨中淡定自若的伪装者和她手指上的刺青,jivajivaka,双头鸟,赤*裸*裸地向众人昭告自己的双重身份,而众人不疑有他,玩的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
呵,真是讽刺。
他不想误伤友军,所以她最好是警察,至于最坏的情况……毫不留情地抹杀即可,决不会允许她影响计划。
沉默太久,祝愿渐渐感到无聊,搔搔头发,琢磨完事了去换个颜色,在金三角窝着,时尚感都没了,比起担心P.N会不会杀了她,变得土里土气更令她在意。
P.N看到她一副精神出走的模样,无语之余感到好笑,身处危险之中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是笃定他拿她没办法,还是纯粹心大?
杀人还需要思考吗?P.N朝她开一枪,她绝对死得毫无悬念,祝愿看了眼系泊在岸边的小船,指了指问:“走不走?”
P.N将烟头丢进垃圾箱,大步越过她,解开系船的缆绳,上船,操桨划离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