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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像吧,都是冷静理智的。
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很开心,但是若有一天走到穷途末路,他们都是可以笑着和对方说再见的人。
不会歇斯底里,不会老死不相往来,更不会互相中伤而毁了对方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的所有美好。
如果他现在和她说分手,她一定会笑着说“好”,然后转身离去,不会厉声质问,更不会凄声挽留。
她想,他也是这样。
毕竟,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许多年后,她重新想起这段过往,对这个年轻的男子,终于有了些愧疚和自责。
那时的她早已明白了感情一事,并非全然若她想象那般凉薄易碎,而她,也并非她自认的那般拿的起放得下。
在洒脱二字上,她高看了自己,也高看了世人。
于是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残忍,只因着她对世界的坐井观天,就践踏了别人的一抔真心。即便这真心,她从来未曾想过拥有,也不该如此时的她一般,报之以轻蔑而冷漠的态度,嘲讽别人的一往情深。
不欢而散地离开餐厅,夏成蹊打电话给爸爸要了章程父亲的电话。
章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问她:“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章程很喜欢你。”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到底是成熟的人更容易交流,他立即不再多说,“好,我马上把卡号发到你的手机上。”
“嗯,谢谢。不过,章先生,我还有个请求。”
“你说。”
“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拿钱给我爸,不论是以什么名义。我不可能和章程在一起,所以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再替他还钱,你们的钱只可能是有去无回。”她必须要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如果他们再把钱给他,结果只能是人财两失。
“你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
走出银行,她觉得连阳光都似乎格外明媚起来。明天就是除夕了,县城处处有了节日的氛围,来往匆匆的人群多是搬着年货带了笑容的。
她去了趟超市,买了许多食材,也买了些瓜果点心之类的零食。然后回去的路上又拐进了一家文具店,带了一沓红纸回家。家里每年过年的春联都是她自己写的,这是奶奶还没去去世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
回到家里面对父亲的疑问,她只说是问上海的几个有钱同学借的钱,以后慢慢还,就没有再提那笔钱的来源。父亲虽然有些惊讶她竟然认识了这么有钱的同学,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凑足了三十万,但是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心知自己的女儿早已过了被他管束和干涉的年龄了。
她将买的食材分类放到冰箱,一回头就看到父亲还站在客厅里,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似乎有话说。
她没有问她想说什么,倒是问了件别的事:“我前几天在网上给你买了件衣服,填的你的电话,应该到了吧?”
这也是她家的习惯,每年过年奶奶都会给全家买一套新衣服,奶奶走了之后,就变成她每年给父亲买衣服。
他连忙点头:“收到了,昨天就收到了。”
“嗯,合身吗?不合身可以退换。”
“很合身,不用退。”
她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便要往自己房间走,走到门口却被他喊住,有些愧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蹊,这次的事,是爸爸不对……”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她的态度有些冷漠,这些话早就听了无数遍,无数次的道歉,无数次的忏悔,但是不到两天,他又会坐到赌桌上。
从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现在的心灰意冷,这中间有过多少次伤心失望,她已经记不清。
从房间的书柜里找了笔墨出来,她将刚买的红纸在客厅的长餐桌上摊开。
这些纸是专门给人买来写对联的,所以尺寸大小都是剪裁好的,倒是省了很多事,她记得小时候只能买到那种四四方方的大红纸,回家还得自己对着尺子裁剪。
她写了一副大门的对联,又写了几张福字,写福的时候还特意用了好几种字体,行书、隶书、楷书各写了一张。
她自小练毛笔字,各种字体都练过一些,但是比较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行、隶、楷三种字体了。
写好之后,她满意地看了看,然后拍照发了个朋友圈,配上文字:虽然人丑了点,但是自我感觉字还是可以的。
刚发出来,就有人在底下留言,抢在最前面的就是浅浅和陆黎。
浅浅:前半句真相了
陆黎:楼上+1
这两个家伙……
底下又蹦出一条评论,是陈清源,上次她为了还他的钱,就加了他的微信。
陈清源:写的很好。
她礼貌地回了句谢谢,然后又去回复浅浅和陆黎:你们俩看看人家,这才是人说的话。
她一边笑一边和他们两人在朋友圈互相吐槽,忽然来了微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