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也挺好。”
    “种什么？有什么建议？”
    “我不知道。”
    “傻瓜啊。”
    晏知许太久没有和人谈及过妈妈，在今夜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她，在一些寂静漆黑的深夜，他使劲儿回忆关于她的面容，都只是浮起一些凌乱的碎片，让他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妈妈，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里，他还能和她回忆起妈妈没被口罩覆盖着的眼睛，总是弯弯的，含着热切的温柔。
    晏知许克制着自己翻涌着的情绪，温柔地问她：“你呢，以后要做什么？”
    “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想以后要做什么？”
    “想出来了吗？”
    “我一会儿觉得医生不错，一会儿觉得老师也行，这个职业或者那个职业，但是我觉得我对这些都不了解，只是自己在那儿空想。我很羡慕那些从小就坚定着一定要成为什么的人，我不是，我对这些只是短暂的吸引，可能过段时间自己都忘记曾经的雄心壮志，这种没有目标的感觉有时候让我很轻松，有时候又觉得茫然。”
    “那怎么办呢？”
    “没办法，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而且现在也还好吧，我不是在努力学习，高考考哪儿读哪儿，没准以后我会遇上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
    李期岁眼里永远透着一股底气，这种底气气焰嚣张地告诉着晏知许李期岁以后遇上什么都能好好生活，她不会困住自己，这样潇洒惬意的姿态真是让晏知许觉得危险。
    他们可能以为今晚只是一场很普通的谈心，后来才发现在漫漫的人生中能有机会坐在来好好说话的人就那么几个，真的很庆幸在开始的时候是他，在最后的时刻也是他。
    李期岁撑不住，说着话就睡着了，晏知许第一次认真的观赏她的面容，遗憾的是盛满星辰大海、包容万千的眼睛轻轻合上，鼻子小巧可爱，嘴唇微嘟，脸上没有其他东西，干净白皙，美好却不张扬，柔美不失清丽。
    他还记得她对他的第一次笑，好像听到了春暖花开的声音，细微却震撼。
    带你吃好的
    李期岁早上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所以她应该是晏知许抱着上楼的，脸红的快滴血，她看着自己还算穿戴整齐，心里小鹿乱撞地不行。
    下楼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和外婆正在厨房里忙活。
    和她的红脸相比，他却镇定地过分，或许这也不算什么吧，她也冷静下来。
    早饭的时候，外婆提议他们要不要出去走走，都是年轻孩子老是呆在家里做什么，而且弄早饭的时候听晏知许说这几天李期岁的作业都完成的很好，也不用憋在家里学习了。
    俩人一吃完早饭就被外婆赶出家门，李期岁有些郁闷地站在院门外，看到晏知许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吹了吹碎发：“去哪儿？”
    他看了眼四周，喉结滑动：“听说山后面有一条小河，要不要去看看。”
    “听谁说的？”
    “民宿老板。”
    “你确定你找得到？”
    为了确保他们不会像去摘西瓜那次迷路，晏知许把民宿老板给他发的简易地图和李期岁研究透彻之后，才开始向山上出发，这次很顺利，在山坡后面她们就发现了那条清澈的河流。
    李期岁掬起一捧水，没有任何杂质，很干净，她捧给晏知许看，不小心晒在他黑色T恤上。
    感受到河水的清凉，他也掬了一把水一点也不温柔洒向李期岁。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晏知许在河里笑着看她，他笔直的身姿此刻弯着，手脚都陷在水里，脸上的笑容却在发光，或许这样肆意的情绪才是夏天最好的注解。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在河里互相泼水，好好地接受对方河水的投喂，两人的脸上都被泼地湿漉漉的。
    李期岁干脆把头发散开，有些贴在脸上，但也挡不住灿烂的笑容。
    玩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在岸边坐下来休息。
    两个人的脚都泡在河水里晃荡，李期岁的脚修长白皙，脚腕细白，和她的人一样自由地淌着水。
    晏知许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诶，你看那边是不是一条小鱼啊？”李期岁指着不远处惊喜地叫道。
    晏知许顺着看过去，果然有一条小鱼开心的游耍。
    “嘘”李期岁朝他做了一个动作，然后挽着裤管，小心翼翼地往小鱼那边移动。
    她当然扑了个空，扰了小鱼的清静，还弄混一小片河水。
    她失望地瘪瘪嘴。
    晏知许眼神好使地又给她指了一处，看着她和几条鱼你追我赶，笑意融融。
    “你堵那边，我在后面，看一下能不能抓到。”他依着她，和她一起在这边河水里和几条小鱼浪费时间。
    鱼如想象中那般滑溜，他们好几次就要碰到它的身体都被它灵活地躲开，好不容易，晏知许抓住一条，还没等李期岁庆祝就瞬间从手里滑走，把河水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