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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跪下来,苦苦哀求她回到他身边。
或者是,她牵着一个超级优质男从霍衍致面前走过,眼角余光瞥见霍衍致猩红的眼睛,和一双发颤的手。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她死缠烂打地给霍衍致打了电话,又把人招过来了,而且她还没穿衣服,搞得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勾 | 引。
门铃还在响着,尽职尽责地响着,孜孜不倦地响着。
墙面咚咚咚响了几声,隔壁的邻居被门铃声吵得不耐烦了,在愤怒捶墙。
来不及构思要以什么表情迎接重逢这一刻了,温沐葵匆匆忙忙拉开了门。
阴沉沉的昏黄浊云瞬间散去。
她平生第一次觉得,笑靥如花这个词,其实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两根手指捻了捻还在往下滴水的发尾,霍衍致朝门里点了点头,“去,把头发吹干。”
嗯?
什么?
温沐葵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站在霍衍致面前,他说的是,去把头发吹干?
霍衍致关上门,去浴室拿了块毛巾出来,将温沐葵拉进怀里,缓慢轻柔地替她擦干头发。
“换好衣服,我们出发吧。”
刚刚洗澡的时候,温沐葵才完成心理初步建设,根据大葡萄老师的指示,把她和霍衍致的关系调整到“你睡我我睡你”的互惠合作关系。
霍衍致这种远离低级趣味的温柔,让温沐葵不禁再度对彼此间的关系产生了深深的置疑。
第12章 走心还是走肾?
温沐葵觉得很苦恼。
曾经的她想和霍衍致谈恋爱,霍衍致对她走肾不走心。
可现在吧,她好不容易在大葡萄的教育下接受了“你睡我我睡你谁都不吃亏”的超前观念,霍衍致好像又要带她走心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霍衍致,一个满身上下写满了“我有钱”三个烫金大字的人,会带她来吃一家人均不到三十块钱的餐厅。
几乎没有装潢的装潢,嘈杂至极的就餐环境,桌椅板凳遭受了经年累月的岁月摧残,上覆着一层又一层抹不掉的黏腻油渍。
木质的窗框斑驳出了丝丝拉拉的木花,连接件早已在风吹雨打中锈得不堪开合。
霍衍致就那么穿着一身灰色高定西装坐在窗边位,比店家还热情地招呼温沐葵,“尝尝。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吃这家的白斩鸡了,放学的时候天天路过,大哥经常跟我打赌,看谁能一口气吃掉一整只。”
那么说,霍衍致小时候就住在这附近了。
温沐葵从方格窗往外看了看。
这个片区,往好听了说,勉强可以称之为生活气息浓厚。
家家户户都没有阳台,横七竖八撑出来的晾衣杆像钢筋怪兽的触 | 手。
从堆在屋外的壮观杂物,可以想象得到屋中有多么偪仄狭窄。
温沐葵对霍氏的发家史并不很了解。
她在想,是不是就像典型的电影桥段那样,霍衍致不是从小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时候家里很穷很穷,一家人只能挤在巷弄深处,艰难度日。
贫穷的记忆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沉重的刻痕,现在的金玉满堂也掩盖不了那些伤心……
温沐葵脑补了一出大剧,鼻尖发酸,故作轻快地抹掉了眼角闪动的泪花,望窗外探了探身,假装兴致勃勃地问霍衍致:“你小时候是住在哪一户?”
“那栋。”
修长的手指指了个方向。
温沐葵顺着指尖的延长线望过去。
一条窄窄的马路横在眼前,隔出了富贵与贫穷的分界线。
端庄秀丽的白色洋房在高墙后隐隐约约露出个半貌,岿然的黑色大铁门挡住了外来人好奇的目光。
门旁一块亮金色的牌子引人注目,详述着墙内那栋著名历史建筑的生平——
这栋一百来岁的老楼,在漫漫历史的长河中,分别承载了哪位哪位名人的一生。
温沐葵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她是见了鬼了,才会对霍衍致小时候产生泛滥的同情心。
“你还有家人住在这里吗?”
霍衍致说没有,“捐出去了,现在是个艺术中心。”
“哦。”
既然不是霍衍致的家,温沐葵顿时失去了兴趣,正想回头继续吃,忽然被窗外的一阵喧闹吸引了注意力。
巷子里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拍球玩,一对母子走过的时候,男孩故意用球砸向了那个小孩的后背。
小孩子哇哇大哭,年轻妈妈立刻炸毛了,指着男孩鼻子骂了起来,“你怎么能用球砸人呢?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啊?”
边上敞开大门透气的那户应该就是男孩的家,一个穿白色汗褂的中年男人慢吞吞地摇着蒲扇出来了,横得不可一世,“没看见他还小啊?你一大人,跟孩子瞎较什么劲啊?脸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