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妖僧[重生] 作者:手倦抛书
    手，发现浑身阵无力，四肢软绵绵的，仿佛刚刚经过场大战，只是体内却暖洋洋的，让他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师弟，你醒了。”
    身后响起念醇厚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听了便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此刻定十分疲惫。
    梁澄听见念的声音，第个动作就是低头往下看，还好，亵裤还好好地在穿在身上，梁澄暗自松了口气。
    木桶很高，药水也直淹到他的下巴处，梁澄稍稍坐直身子，水便降到脖子根上，他转过头来，正好露出张脸，看向念，发现对方半个身子都被水淋湿了，尤其是胸口处，湿漉漉的衣襟贴在肌肤上，正好显出模糊的胸口线条来。
    可也看得出，念身材魁伟健壮，并不像外表那般，偏于修长清逸。
    梁澄见念走进，手里拿着个小瓷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尴尬，他往桶里缩了缩，无话找话道：“师兄手里拿的是什么？”
    “梳理脉气的药。”念已经走到近前，拔开药瓶上的小红布塞，倒出里面的药丸，放于掌心，运气温化后，伸进水里，缓缓地搅了搅，手指不小心，就碰到梁澄的大腿。
    梁澄习惯成反射似地将大腿往里缩，抬眼便见念默默地看了他眼，什么也不说，将手拿了出来，背到身后，淡淡道：“师弟再泡会儿，等时间到了，我再来叫你。”
    梁澄心里愧，他真不是故意避开念，只是因为体质特殊，从小不曾让人伺候沐浴，念又是碰到那么敏感的地方，身体就先大脑步，做出退避的反应。
    虽然念依旧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梁澄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师兄好像有些失落，他心里着急，就直接伸手抓住念的手腕，唤了声“师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像根小羽毛，轻轻地撩过念的心头，又麻又痒。
    念回头，脸上是像往常那般温和的笑意，“怎么了，师弟？”
    “唔，”梁澄眼珠转了转，想到念之前眼睛里闪过的红芒，于是抬头看向念，担忧道：“师兄，你说事后要告诉我眼睛的事……”
    念面不改色，回身道：“此事说来话长，与我所修炼的功法有关。”
    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似在回想着什么，梁澄静静地坐在木桶里，等着念开口。
    “你可知血罗汉是如何叛出佛门的？”
    梁澄摇头，“那时我还小，养在深宫，对武林之事，并不很清楚。”
    念笑道：“对啊，血罗汉被除那年，你才五岁吧，可能还梳着两个包包头。”
    梁澄微窘，忙回嘴道：“师兄没剃度前，难道就没梳过吗？”
    念淡淡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倒是真没梳过垂髫总发，修漱心在他能够走路之后，就让侍女为他束发戴冠，时时提醒他，他是大齐皇室唯的血脉，注定此生不得欢愉偷闲，必得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以图复位。
    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梁澄，于是转而道：“血罗汉是世人给他的名号，他原先法号无妄，乃家师师兄，世人皆知无渡禅师师承虚云大师，皆是禅宗高手，但其实禅宗流传至今，流派众，我派历来隐秘，不曾有何名号，亦不曾宣扬于世，历来坐镇各朝国寺，皆因我门各代传人手掌地如来佛心印，守卫部佛门禁法，九转摩罗心诀。”
    “我门各代仅收两名弟子，上代便是家师无渡与血罗汉无妄，师祖虚云临终前，传佛心印于家师，无妄自觉武功佛法高于家师，不服师祖安排，怒之下，偷走九转摩罗心诀，暗中修炼。”
    “九转摩罗心诀虽为佛门禁法，实乃禅宗上上乘功法，为地如来所悟，威力巨大，传言旦练成此法，天下间再无敌手。”
    梁澄随着念的叙述，心里不由紧，他想到师兄那身与年纪不符的高深功力，虽然他对师兄到底跻身哪高手水平不甚清楚，但是师兄轻轻松松就能以气御物，想来已是流高手顶尖，距离宗师境界不远。
    而念身上的暗伤，是不是就是修炼九转摩罗心诀的代价？
    似乎是猜到梁澄的猜测，念继续道：“佛曰，‘十方无量阿僧祗世界中作魔王者，是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以方便力故，教化众生，现作魔王。’此言正是九转摩罗心诀之机要，若要得大自在解脱，唯有佛魔皆不着，既是成佛，亦能入魔。”
    “因而，此功会令修炼者心魔丛生，生无限魔障迷其心智，唯有心性弥坚者，历经九重，除心魔，破迷障，方能破而后立，从魔化佛。”
    “虚云师祖开始便看出无妄争性太烈，心思不纯，因此将我门佛心印传于家师，他这般心性，练起九转摩罗，自然心魔斗生，最终走火入魔，弑杀成性，为祸武林，双黑眸，亦是化作红瞳……”
    “师兄……”梁澄忍不住小声唤道，紧紧地握住念的手掌。
    念安抚笑，道：“当年有传言称家师此生不收衣钵传人，实则有误，家师不忍无妄这般悲剧再次出现，这才决定生只收名亲传弟子。”
    “血罗汉肆虐武林，无人能敌，后来僧录司联合武林各派，次围剿，终于将其斩下，家师亦是其中人，九岁那年，无妄有次负伤，自觉性命危矣，将我掳走，在我体内种下九转摩罗魔心，对家师说，你要除魔，我便让你此生唯的弟子堕入魔道。”
    “以我的资质，旦入魔，绝无可解，血罗汉就是要看着家师亲手毁掉我派衣钵传人，断了传承。”
    “不过家师到底不忍了结我的性命，无妄被屠后，家师为了压制我体内的魔心……”念原先直淡淡的神情，此时终于露出丝痛色，“家师最终，在我十岁那年，耗尽功力而亡……”
    此间密闭的船舱里，原本只有念清清淡淡的嗓音，忽然传来阵水花的声响，原来是梁澄不知不觉间，竟然起身来，将念抱进怀里。
    他没有说句话，但是他的怀抱说明了切。
    念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那个啰嗦的老头，明明告诉他，他不会有事的，最终还是走了，留下句“念成佛，念成魔，念，你莫让为师，死不瞑目”，然后就躺在他身边，慢慢地没了呼吸。
    练武之人，到了定境界，不显年纪，然而无渡却须发尽白，脸皮皱得跟树皮似的，难看得很，点不见原先飘逸出尘的清俊模样，让念嫌弃了很久，连死都不死得好看点。
    若是无渡在世，恐怕会狠狠地扇他脑门巴掌，“小小年纪，就好颜色，如何堪破世间诸相！”
    他到现在还是好颜色啊，只是眼光挑了，念伸手，反手把抱住他的人紧紧搂进怀里，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