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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妖僧[重生] 作者:手倦抛书
”
孟留君眉目沉,问道:“难道在释奴眼中,你我间自小的情分,亦不过过眼云烟转身即忘?”
梁澄不为所动,“孟施主若是无事,贫僧便先请告退了。”
言罢,竟不管孟留君变色,就要径直离去,却被孟留君把拽着袍袖。
“孟施主这是何意?”梁澄回头,冷声道。
孟留君眼中尽是不解,他想不通梁澄为何忽然与他生份起来,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释奴,你声不响便出家为僧,不顾以往情谊,对我横眉冷对,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总该给个理由,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甚至不给我丝辩白的机会,你叫我如何心平意合,如何看得开?”
梁澄知道自己这样的作态,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但是这世他点也不想与这人再做周旋,他将自己的袍袖从孟留君手中扯开,道:“还请孟施主自重,此处乃宫廷大内,不容你我再此喧哗,告辞。”
梁澄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下又的确不适合再做纠缠,孟留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梁澄甩袖而去,对于梁澄这人,他向来信心十足,自觉再了解不过,即便对方出家了,定是有什么因由,只待他细细问,梁澄对他信任有加,不管有何缘由,定会吐露实情,再与他商谋计策,就像往日那般,对他剖心剖肺。
可是,梁澄方才的冷淡漠然,却叫孟留君始料未及措不及防。
……难道,释奴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他自问行事不留痕迹,明元帝对他母亲所做的事,也是隐人耳目,不敢暴露在世人眼前,梁澄不善阴谋不明人心,不可能察觉到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然而眼下他有重要的事要办,却是不好纠结于此,何况,梁澄既然不再是大齐太子,他也无需继续利用对方,这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不用再为此愧疚难安。
孟留君望着梁澄的背景,直至那道修长的青色背景消失在重重殿宇之间,他才收回视线。
从开始,他处心积虑地接近梁澄,就是因为别有用心,结果不知不觉间,竟叫自己落入进退两难,煎熬难决的境地。
原本心利用对方,甚至必要时候,即便要将这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也不会犹豫,可是,他竟生了护他安稳的可笑念头,然而他要做的事,注意此生要辜负这人颗赤诚之心。
这难道是他的错,怪只怪,苍天负他。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他下定决心之时,梁澄却忽然出家了?
这步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但是孟留君很快就调整了谋划,同时在心底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样,他便不用再受愧疚之情的折磨了。
见到梁澄那刻,他心潮激越,血脉涌动,但是从始至终,他心心念念的人,却视他如无物,不曾看眼,仿佛满腔热血,尽被波入冬日里夹着冰渣的路边泥淖。
这边孟留君心思郁结,百思不得其解,梁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到底还是被影响到了。
回到锦鲤巷后,管家边恭敬地坠在梁澄身后,边向他禀告府中事务。
“本来要安排展家姑娘住进东边的客房,再派个婢女伺候,展姑娘说她不愿白吃白住,她说自己尤擅侍花弄草,愿为府中园丁,公子,您看如何?”
梁澄闻言,不由赞许笑:“到是个有骨气的孩子,你就按她的意思办,太脏太累的活避着她就好。”
“是,”管家点头,又道:“跟着公子回来的那位琼台少侠自称被公子收为护卫,那是把他要安排进后座房吗?”
后座房靠近马房,府中婢子奴仆借住其中,环境般,倒是不适合陆重台的身份,梁澄于是摇头道:“把西边的偏院打扫下。”
那处花木幽深,雅致清净,十分适合疗伤,而且离主堂最远,又有高墙隔着,这样既能避免外客窥伺正院里的情况,又不会怠慢客人,倒是正好空给陆重台入住。
“那……那位客人呢?”管家神色间有些犹豫。
梁澄之前曾吩咐过管家,念是贵客,对方若有何要求,不用向他通禀,直接领命便是,但是并未提及住处,所以当管家对念说,为他准备了上房后,却被对方口回绝时,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梁澄闻言脚步顿,半响道:“他要住哪便住哪,不必管他。”
哪知话音刚落,念便出现在回廊拐角处,双目含情,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梁澄心中窘,对管家摆手道:“程顺,你先退下吧。”
“是,公子。”管家眼下虽还未看出二人关系,但是也能感到空气中的丝怪异,于是不敢言,敛目躬身,向后退出抄手游廊。
“咳,师兄可是在赏景?”梁澄故作淡定道:“这院中草木,亭阁,皆是我亲手画就,叫人按图建的,师兄觉得如何。”
“不如何,”念施施然上前,手揽住梁澄的后腰,微微俯身,柔情道:“师兄原本正赏着美景,不料美景里忽然现出美人个,顿时忘了周遭所有,连方才看得什么景,都给通通忘掉了。”
每当梁澄觉得自己已能适应念的情话时,念却总有办法叫他破功,失了平稳的心境。
“师兄,你又说混话了。”
念眼角挑,道:“师弟刚刚当着外人的面调戏于我,说什么想睡哪就睡哪,言下之意不就是在邀我做你的入幕之宾,怎么转眼就又装起正经来,师弟你还真是口是心非。”
“……”什么叫想睡就睡,他哪有这么说!
梁澄忍住扶额的冲动,淡淡道:“师兄,既然你有此误会,晚上便去客房那罢。”
念才不吃这套,幽幽叹道:“我要是就这么按你的话做了,到时追悔莫及夜不能寐的,还不是你?”
梁澄敌不过念的铜墙铁皮,只好转移话题,“……师兄,我饿了。”
念偏头笑,“我早已吩咐婢女备了晚膳,就等着你回来。”
金乌西垂,临潭亭子里,婢女摆上膳食后便默默退开,粉色白色的桃杏,有几瓣随风飘扬,穿过轻纱,落在大理石桌面上,念轻轻将它拈起,对梁澄笑道:“师弟,去岁今日,我在花下埋了坛桃花酿,你要试试吗?”
梁澄双眼微微瞪大,问道:“师兄,你竟然沾酒?”
念既然说出来,自然就不怕被梁澄知道,随意笑道:“师弟,我不但是无渡禅师的徒弟,还是不世阁的阁主。”
“需知,心中无佛,即便清修苦行,也能堕入魔道,心中有佛,便是穷凶极恶之人,亦能立地成佛,佛祖的戒律不过是用来约束那些心性不坚之流。”
“何况……”念忽然俯身,咬了口梁澄的嘴唇又飞速离开,戏谑道:“师兄连色戒都破了,还怕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