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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梅的小儿子也就是傅光的弟弟傅明,比傅光小四岁,两岁左右过继给了堂兄家作为唯一男丁,但是没多久堂兄又生了一个男孩,所以傅明在堂兄家不怎么被重视,吃住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王梅家里,和傅光的感情很好。”
“傅光十八岁成年后去城里打工,傅明一个人在镇上读书,十六岁的时候在一起校园暴力斗殴事件中被人用石头捶打头部,当场死亡。”
“那起恶性斗殴事件一共抓了七个人,都因为未成年从轻判,杀了傅明的那个在少管所关了两年就放出来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傅明死了以后傅光和王梅就从老家搬了出去,在各大一线城市辗转。”小赵喝了口水,“三年前,在新城做建筑工的谢成军,也就是当年杀了傅明的凶手坠楼死亡。”
“坠楼原因是意外失足。”
“当时谢成军的家属没有同意解剖尸体,所以谢成军没有留下尸检报告,不过我们根据他的医疗信息查到他在死亡半年前开始频繁服用失眠药,也存在一定的精神问题。”
寂静的会议室里,PPT又咔的一声翻到了下一页。
“张小琴,今年五十四岁。”这张面孔是第一次出现在警方视野内,小赵介绍得详细了一些,“曾在安心公关顾问有限公司里做保洁,安心公关被UL收购后离职。”
“她的丈夫在五年前一次矿难事故中身亡,两年半前,当时那个煤矿的矿主死在老家的水井里,据说是投井身亡。”
“根据矿主妻子的口述,那位矿主在死之前也频繁出入过医院,晚上噩梦连连,说是死掉的那些矿工一定要拉着他一起下地。”
投影仪一闪,这次出现的人大家都认识。
“费景明。”小赵深吸一口气,“四年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下班路上过马路被一辆失控的轿车撞飞,当场死亡。”
“肇事司机是个富二代,酒驾,判了三年,缓刑一年,出狱后喝了酒从高架桥上跳下去了。”
这件事在座的刑警们都还有印象,两年前的事,新闻一出底下好多怨鬼索命一报还一报的评论。
“最后这个袁之薇。”小赵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今年三十六岁,本市顶尖的心理咨询师,五年前她六个月大的儿子发烧送医,救治的时候发生医疗事故窒息死亡。”
“医疗事故的诉讼是袁之薇赢了,医院方也给了赔偿。”
“但是四年前,负责治疗她儿子的那位急诊室医生也死了,死因是药物服用过量摔到水池里溺死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怨鬼索命,那么刚才提到的那几个人真的是得偿所愿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冤鬼。
可惜,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巧合都是人为。
小赵他们在发现这些情况之后又重新开始梳理这几个人的行迹交叉点,发现这几个人在每个双数月的2号都会休息,他们在交通监控中查到了几个有车牌号的人的行动轨迹,追查到了一个地方。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在一个多月前,安子归还隐瞒着自己鬼压床情况的时候,曾经用计让贺瑫引导我们找到了一堆孙其单独藏匿的监控录像。”
老赵点头。
这件事他事后问过安子归,安子归说费景明是跑山重度患者,刮风下雨都不会缺席。唯独有一次,他接到了孙其的电话,她在旁边听到了几句话,大概就是孙其发现了一个视频,费景明脸色大变并且让他藏起来不要乱走在家里等他。
“那个时间点差不多就在你们说孙其烧炭自杀之前。”安子归当时回忆道,“我觉得会让费景明反应那么大的视频应该不是一件小事,他们藏起来的视频你们也一直没发现,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雇了几个无限维科技公司的小工到她家里把那些怪东西都搬走,应该足够能够引起警方重视了。
但结果收缴来的那些监控视频没有任何独特之处,基本都是一些饭店会所非营业时间的走廊,大部分都空无一人,在数以万计的监控视频里很快就被忽略了。
“我们发现有几个双月的二号,我们追查的那几个车牌号码都在一个会所里出现过,而且这个会所的监控就在那些藏起来的监控视频里。”
小赵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私人会所走廊,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视频到一分多钟的时候,闪过了一个穿着保洁员衣服拿着清扫用品的清洁工。
小赵摁下了暂停。
“这个人是张小琴。”他把定格的视频放大。
张小琴,在安心公关做了一年多的保洁员,在调休的时间点出现在了早上并不营业的私人会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