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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况且我和师挽棠现在都有伤,要带这么一大群人出去委实不现实,只能另寻他法。”
    “沈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指腹磨蹭着杯沿,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刚要说什么,忽然余光瞥到沈晏身后站着的师挽棠,他视线一凝,轻飘飘地在对方身上定了两秒,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师挽棠道:“方才找小二打听了一下,有些重要的线索,你听不听?”
    他抱着一碟子芙蓉桂花糕,慢吞吞地啃着,像是吃饱喝足的小兽悠然地享受自己的饭后甜点,“沈晏”很有眼力见地站起身来,点头道:“你们且聊,我先回房了。”从始至终没有再多看师挽棠一眼。
    沈晏对自己的自制力感到由衷的佩服,他深沉地目送着那家伙的身影走远,师挽棠一屁股坐在他身侧,有些奇怪地问:“他谁啊?”
    这个人出现至今,师挽棠都没有问过他的来历,这是出于对沈晏毫无保留的信任。后者微微一笑,坦率道:“我。”
    师挽棠:“哈?”
    沈晏加重语气,“我的复刻体。”
    “……”师挽棠的点头从手指尖骨碌碌落到盘子里又从盘子里滚到桌上,他迟疑着将点心捡回来,一边用那种“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眼神质疑着沈晏。
    “不开玩笑,你不觉得他除了外貌,其他地方都特别像我吗?”
    师挽棠很认真地回忆片刻,“别说,我就觉得他的眼神与你特别相似,还以为你们关系亲近才这样的。”
    沈晏无奈:“你也算与我相识多年了,见我与谁亲近过?”
    “……也是。”师挽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将这一消息消化片刻,忽然一惊一乍地拍桌而起,“吼!所以他也是冒牌货!沈晏你别担心,本座这就去帮你把他片成刀削面,绝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沈晏给他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干嘛去?”
    “片刀削面啊!”
    “……”沈晏道:“你先坐下,我也有点消息要与你说。”
    师挽棠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坐下了。
    “我们过来时经过许多间民居和店铺,也曾进去查探过,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古怪?”
    师挽棠想了想,“你能不能给个具体的思路,我这样一点一点猜很累的。”
    沈晏只好道:“除了铜镜,这个城池里还有很多不同寻常的细节——酒楼里的矮桌,桌上摆了两副碗筷却只有一把凳子;围棋盘上本该有黑白两色厮杀却只剩下了黑色;银铺里的手镯分明有一对,另一直却被外力损毁,无法佩戴。”他看了师挽棠一眼,娓娓道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对我们进行着引导,包括复刻体们没由来的敌意,似乎有一双幕后推手,从头到尾都在刻意地将我们引入对立面。”
    “……如果把我们和复刻体们比喻成双生子,那这些细节就是在提醒我们,两者只能留一个。”师挽棠终于正色起来,张扬的眉眼带上了犹如古画卷般的沉淀色彩,他皱起眉,复又摇摇头,“可这不对,古往今来,从未听说过那个秘境会特意指引闯入者突破之法的……它不是在搞我们吧?”
    “看眼下的情况,它确实是在搞我们。”沈晏一颗心缓缓落回了肚子里,他长舒一口气,头疼道:“你这不想事的性子,还真得改改,否则哪天被别人卖了都还帮忙数钱。”
    师挽棠朝他翻了个白眼,“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小打小闹——我会努力向那个绝对的武力靠近的,一直到谁也伤害不了我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别出去了,你俩在这秘境里幸福快乐地生活吧
    35、往事
    沈晏在客栈修整片刻, 便准备前往显然并不简单的林家查探,师挽棠腿脚不好,沈晏本没打算带上他, 奈何鬼王大人有自己的想法,愣觉着自己这是小伤, 男子汉大丈夫钢铁之躯无所畏惧, 结果才踏出客栈两米,就苦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脚脖子,“……我草率了。”
    沈晏只好又俯下身去,义不容辞地承担起鬼王大人的千金之躯, 待穿梭过两条街来到林府, 只见得门口的红灯笼红得能滴出血来, 地上铺了一地的鞭炮碎屑, 还有宾客人来人往, 十分热闹, 两人隐在门口的树荫下, 审视地看着这一幕,师挽棠道:“吉时该过了,怎么还在迎宾客, 不见新娘子的踪影?”
    沈晏听着往来人叽叽喳喳的议论, 轻声道:“林家与赵家都是城中大户, 两家联姻, 是举城欢庆的大事情, 按理说赵家不该如此怠慢,迟迟不至拂了林府的面子,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两人避开人群绕到院墙外, 师挽棠甫一落地,便一撸袖子猴一样灵活地翻上了院墙,受伤的脚掌丝毫不能影响他发挥,沈晏被他拉上去的时候都还有些错愕,“……鬼王大人,你投胎的时候是不是走错路了?鄙人私以为畜牧道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师挽棠:“别你用了很尊敬的词汇我就听不出来你在内涵我。”他嫌弃地朝沈晏翻了个白眼,熟练地探头检查周围环境,缩回身来时,他揪掉头发间蹭上的一枚绿叶,轻声道:“我爬惯了,小时候家里管得严,拘着我不让随意出门,便常常溜出去,满大街撒欢儿乱跑,后来横遭变故,一个人流落街头市井,就不得不学会爬墙、摸钱袋这些‘基本技能’,说来你可能会不高兴,我摸钱袋,比爬墙还得心应手。”
    沈晏很少听他提起童年过往,但这不代表他不好奇,事实上,沈晏对师挽棠这个人至今都充满着无尽的探索心,像刚来那会儿这个人张扬的喜怒哀乐紧紧吸引着他一样,他对师挽棠的兴趣经久不熄。可他也顾忌着师挽棠的心情,始终克制着不肯多提一句,只有等到他自己主动提起,有了倾诉欲望,他才能真正踏入对方心底最隐秘的领域。
    “我不会不高兴,我也没资格不高兴,师挽棠,你把我看得太重了。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我很庆幸鬼王大人能够那么聪明,能飞快地学会那么多门‘看家本领’,这至少意味着,他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不会挨太多的饿,受太多的冻。”
    沈晏侧头看他,是他惯常用的冷冷淡淡的表情,眼里却柔和得像是亮起了光,他轻轻拍了拍师挽棠的肩膀,安慰似的在他肩头落上了一点重量。
    师挽棠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捉住他的指尖,像是找到了热源的小兽,凑到唇畔满足地一吻,他道:“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他最喜欢这样的沈晏,比天上的星星还温柔,看似冷淡,却永远能对旁人的苦处感同身受,并报以最大的宽容——当时在昆仑宫时,怎么就没认识这人呢?
    若早些认识他,说不定师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