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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伺候,熟悉的人便会发现,那似乎只是师挽棠一种独有的习惯性的撒娇方式,沈晏一个宠溺眼神就能哄好这只炸毛猫儿。沈晏最爱他这样蓬勃有生气的模样,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情侣间的情趣,外人不懂。
师挽棠坐在沈晏腿上,愣是没觉得哪里不对,愣是没起来的意思,直到沈晏拍拍他的后腰,他才心领神会,用脚给自己勾了把小杌子,磨磨蹭蹭地把自己挪了过去。
沈晏这才扭回头来看他,跟师挽棠一模一样的开场白:“有事吗?”
“……”
“沈晏”递出麻绳给他们示意,待师挽棠接过,又道:“我来找你,但纪敏没说鬼王大人也在,冒犯了。有些事情想与你聊聊,但我想先问一下,你们把那家伙打晕带来是做什么用的?”
沈晏回头看了一眼,师挽棠已经很自觉地抖开绳子去绑林思仕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许扒人家裤子啊。”
鬼王大人嫌弃地“切”了一声,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
沈晏才算放下心来,淡声道:“我想试试能不能改变这秘境的故事线。”他停顿一下,稍微压低声音:“我猜测,这类秘境的运行准则,大致与所谓的主线游戏差不多,林思仕和赵玉怜是游戏中的主要NPC,甚至是玩家体验的角色,游戏的所有通关过程都与他们的经历有关,或许你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境是以周期为轴重复运转的,一周期为六个时辰,十二小时,就像是周而复始不断重来的游戏,问题在于,我们没有boss可打,也就找不到明确的方向。以游戏为例,假使我们将脱离游戏视为目标,那么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直接按步骤走通关打怪游戏胜利,在这方面,秘境通过许多细节主动地在给我们传导一个错误的认知——它试图让我们相信,复刻体就是我们要打的那个通关boss,只要杀了他们就能平安无虞地走出这里,但这是个谬论,大陆上现发现的所有秘境,没有一个会特意引导后人通关的,说白了,秘境有灵,他们就像是装金钱的密码箱,保护银行的防护罩,没有谁会把密码写在密码箱外面,如果时间充裕,很多人都能意识到不对,但如果我们被迫摆在了对立面,找不到其他突破口的情况下还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追杀你,事情的结果便成了可预见的。”
“还有一种,我非常熟悉,建立快穿位面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细小的失误都会导致结果不尽人意,位面不能完全成型不说还耗费巨大能量,这种情况,我们便会直接砍断主线剧情,将位面重新归零。就好像游戏中的主要角色,本该某一天与他的宿敌一决高下,可这时无论玩家怎么刷新,这个主要角色都没有出现,主NPC不出现,主线便没办法继续发展,系统便会判断游戏出了bug,自我修复,归零重组……我等的就是这个重组的时机。”
“沈晏”微微眯起眼来,两根细长的手指抵着眉心,这张曾经看了二十多年的脸,以这样突兀的方式展现在自己眼前,说不尴尬是假的,但沈晏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他本身就是独立自我的人格,这个分化出来的复刻体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强烈地让他感觉到彼此间那种完全相同却又彼此独立的个体感,他能清晰地意识到,“沈晏”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
“思路倒是没错,可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沈晏”淡淡地呼出一口气,“如果掳走NPC就有用的话,那这两人已经不知道被抢过多少次亲了,不妨一试,但希望不大。”
沈晏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改色,“沈晏”自顾自说完之后,又冲他道:“你们去劫林家的时候,我也随纪敏他们上街了一趟,倒是总结出点其他的东西,可要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忙事情,心思乱飞,感觉感情线有点崩,特意修一下
37、清慧
“你说。”
“沈晏”思忖片刻, 找了个合适的切入口,“林赵两家联姻,这你们是知道的吧?”
沈晏点头, “知道。”
“林赵两家,一府居城南, 承商贸;一府居城北, 世代为官,都是这城中赫赫有名的鼎盛家族,赵家小姐赵玉怜与林家独子林思仕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感情甚笃, 赵玉怜十二岁时, 宫中择选秀女, 赵家玉怜赫然也在其列。当时林赵两家来往密切, 原定是要让赵玉怜到了年纪便与林思仕结亲巩固两家关系的, 赵老爷自然是不愿, 林家也不愿见得从小惦记到大的儿女亲事这么黄了,于是上下打点,找了好些关系, 仍旧没能阻止, 赵玉怜最后还是被送上了京都。奇的是, 她进了京都, 一路过关斩将杀到御前, 却没被皇上看上,反而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据说当时校考她作了一首诗,似乎咏的是边关将士,皇后将门出身, 对这粉面桃花的小姑娘立刻有了莫大的好感。”
“赵玉怜虽进了京,却未入皇家,仍旧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且回来时还带着皇后娘娘的赏识,荣耀加身,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故事的转折点也就出现在这里:似乎是从那时开始,市坊渐渐有些不知真假的风言风语,有人说赵家分明有两位千金,生得一模一样,性情也极为相似,否则每次皇后娘娘下江南的时候,明明赵小姐就伺候在身侧,却总有人能在好远之外的地方见到赵玉怜的身影,岂不矛盾?这样的传闻没传多久,便自然消散了,因为人们再也没见到两位小姐同时出现过。后来又过几年,北方瘟疫骤发,短短不到半年,灾地横尸遍野白骨千里,百姓民不聊生,皇后娘娘一代巾帼,悍然请缨,走前特意来信问赵玉怜,可要同行?”
沈晏眉尾下意识一跳:“她答应了?”
“什么答应了?”“沈晏”正要答,师挽棠蹦跶着从后面过来,他脚伤还未大好,却已经有了龙腾虎跃的精神气,活泼得像只多动的猴儿。
沈晏赶紧给他勾了把椅子,师挽棠坐下,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一遍,“答应什么?”
师挽棠是这样想的:当时沈晏在他和那个冒牌货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如此他也要投桃报李,对待这个人模狗样儿的冒牌货一定要像冬天般寒冷,定要让沈晏感受到自己的坚定,所以他看面前这块白豆腐的时候,总是故意眼尾斜睨着,眼中三分冷淡三分戒备四分不屑一顾。
“沈晏”:“……”
他嘴唇微微一动,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吭声,只是将视线转向沈晏,意味很明显:能不能管管他?
师挽棠面上俾睨,心中却不由得对白豆腐的长相多在意了几分,这家伙或许是复制的时候出了差错,浑身上下与沈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