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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道:“从秘境出去,你就要跟弟子们回昆仑宫了吧?以后呢?继承掌教之位,当你的正道模范?会不会回来看我?”
    沈晏伸手轻触着他亲吻过的地方,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真的应了殷南的谴责,像个没有责任心睡过就不认人的渣男。
    他巧妙地避开这个死亡问题,反问道:“你呢?你以后想干什么?”
    师挽棠道:“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沈晏道:“……就不能想个实际点的?”
    师挽棠哼了声,不说话了,好半天才回头看他,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竟然露出了沈晏平时看他的、格外无奈的神情。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他道:“你总是很坚定地告诉我你要回去,可你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了正道大义?”
    不待沈晏回答,他便自己将这个设想否决了,“不对啊,我感觉你也没多放不下正道,那是什么?为了昆仑宫?为了责任?还是放心不下那些疯疯癫癫的师弟们……”
    “都不是。”沈晏打断了他,静默许久,师挽棠难得耐心地等候着,可沈晏的嘴却像被针缝起来了一般,再也没憋出过一个字。
    他的目光静悄悄地落在虚空,师挽棠回头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某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沈晏的嘴角和眼尾轻描淡写地抬了一下——像一个轻蔑自嘲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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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怀疑
    师挽棠有的时候不是很能理解沈晏行为背后的深意。
    他是一个非常擅长于把玩人心的人, 能从短暂的接触中迅速地分析出人性的弱点,但同样的,他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明明可以天衣无缝地藏起自己身上所有的疑点,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无所顾忌的真实感, 好像在故意将自己与某些东西分割开来, 不在乎是否埋下怀疑的种子,就仿佛压抑久了的人,总会在某些时刻,无比渴望向人展示真实的自己。
    他有很多秘密, 这点师挽棠很清楚, 有秘密的人总会有很多谎言, 唯独沈晏不同, 他擅长谎言, 却不爱谎言, 总是用云淡风轻不温不火的语调说着再实在不过的话——当然, 这个结论是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纯凭师挽棠个人主观臆测。
    譬如此刻,沈晏明知师挽棠在看他, 明明可以完美地拾掇起所有不该有的表情, 将嘲弄隐藏在完美的外壳之下, 但凡他稍微有心收敛, 凭师挽棠这种心比海宽的货色一定是被他卖还给数钱的那种, 但他没有,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师挽棠觉得现在的沈晏像个屈服于命运、却又撑着一根傲骨的倔强少年人。
    少年当然不是少年, 沈晏早便二十好几了,但修仙界年龄历来不是重点,相反,因为这个年龄段的熊孩子们常有冒失的举动,少年人在大家眼里并不算个褒义词。无论谁来形容,都不会用将少年这个词挂在沈晏身上。
    唯有师挽棠,他偶尔看着沈晏眼里流露的一些违和的世故感,惊疑之余,最大的反应竟然是心疼,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沈晏的年龄——这瓜娃子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样历经沧桑的成熟感?
    鬼王大人不笨,他只是不爱想。
    现在的沈晏跟以前的沈晏截然不同,这个结论他从很早以前就得到了。
    传闻不可尽信,但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就算来龙去脉是错的,也一定有可以对的上的细节——沈晏独居雪凛峰多年,出了名的话少脾气冷,如此习性,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但导致不同的原因是什么呢?师挽棠从不深究这个问题,此刻却不由得从脑海中将这个疑问翻了出来,他看着沈晏在光晕中遗世独立的身影,以及模糊不清却仍旧温润的瞳仁,几乎克制不住要问一句:你要回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或者……你到底是谁呢?
    拿完剑,他们继续向前走去,灵剑无鞘,雪白剑光凛凛亮着,像个移动的高瓦白炽大灯泡,师挽棠自然而然地将剑塞到了他手里,沈晏却道:“我恐怕暂时拿不了。”
    师挽棠回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沈晏眼皮子微垂,示意他去看剑脊上的符文。原来方才拿剑的时候,灵剑吸了一滴师挽棠的精血,成功认主才得以开启结界,此时正是融合的关键时刻,师挽棠反应过来,嫌弃了撇了撇嘴,“重死了……”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师挽棠后知后觉地感到脚酸,他停下来,勾勾沈晏的小拇指,刚要说些什么,拐角处忽然匆匆忙忙地窜出来一群人,两方迎面撞上,夏竹青定睛一看,欣喜道:“晏师兄!”
    小师弟没大没小惯了,视角问题,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师挽棠,于是果断飞奔而去,两腿一伸,树袋熊似的挂他身上,嘴里还嚷嚷着:“师兄你没事吧,师兄我想死你了!你可算回来了……”
    沈晏:“……”
    师挽棠:“???”
    阿烨:……总觉得头上绿油油的。
    “师兄!”望书显然愣了一下,旋即欣喜地迎上来,昆仑宫弟子哗啦啦地跟在身后,像小鸡仔找妈妈一样挤在沈晏身边,嘴里七嘴八舌地喊着:“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师兄你去哪儿了?我们还以为你被秘境吞了……”“对啊对啊,我们好担心的。”
    看出沈师兄脸色不对,望书连忙把树袋熊扒下来,递给一边的阿烨,师挽棠不懂他们如此热情的意义,下意识举起灵剑照了一下,这一看了不得,两边齐刷刷怔愣住了。昆仑弟子诧异于鬼王大人的出现,而鬼王大人诧异于……他们如此狼狈。
    在场昆仑弟子近二三十之数,个个像刚打了场硬仗,身上弟子服破的破烂的烂,粗略一数,光丢鞋的就有十来个,像被追着敲打□□的娇花,个个蔫头耷脑,时不时还警惕地望一眼后方,好像在确定某些东西有没有靠近,只有看沈晏的时候,眼里才亮着如见亲人的希望光芒。
    沈晏诧异地一挑眉,用一根手指把试图再扑上来的小师弟戳远了一点,一面道:“这是干嘛?你们被追杀了?”
    望书觑了师挽棠一眼,碍于外人在场,他的倾诉稍微有些矜持,“是这样的……沈师兄,你消失之后,我们夙夜难寐忧虑非常,多年的师兄弟情使我们无比牵挂你的下落,于是在来到这个主秘境后,我们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