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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道而已,杀也就杀了,便是昆仑宫杀错了人,那两名弟子死于鬼修之手不是事实?要你一条狗命,陪昆仑弟子一道上路,那是抬举你,谁许你这么多废话的。”
    ……这理都歪到天边去了。
    按鬼王大人平日的性格,这时候应该要炸一下毛以维持自己的威严的,但眼下他实在没有力气,四肢百骸疼得快要爆炸,懒得跟这个神经病计较,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让沈晏滚下来……”
    北霖骤然暴怒:“好生嚣张!”
    话音未落,掌教眼皮子就是一跳,“术省,拦人!”
    果不其然,北霖吼完了便要杀人,师挽棠虚弱至此,万一真被他打出个好歹,昆仑宫没法跟鬼修们交代,甚至在天下人面前也说不清个理。掌教出手如闪电,即刻架住了北霖的长鞭,术省站在师挽棠面前,本是要防他还手,却不料他像颗蔫巴的小白菜一样,连手都抬不起来,一时大张旗鼓架势滞在半空,略微有些尴尬。
    却在这时,灵宥忽然对师挽棠伸出了手。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术省目睹了一切,但灵宥举止温和,仿佛只是想将他搀扶起来,或者摸摸他的头,他心想这二人好歹曾经是师徒,想来也有些感情,便没有阻拦,等师挽棠发现那只皮包骨的鸡爪子之时,灵宥距离自己已经不过一掌之隔。
    “唳——”
    他对这个人有着天然的厌恶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秃鸟从他怀中飞出,发出一声凄厉的清吟,一把半大不小的火星子对着灵宥烧了过去,灵宥下意识地抬手,打出一道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灵力,似乎只是为了自保本能的举动,那道灵力伤不了人,却恰好落在师挽棠身上,羽毛般轻飘飘擦过他的发丝,落在他手腕上。
    佛珠“咔”一声,断裂了。
    师挽棠终于明白他的意图,抬起猩红的双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老匹夫,你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再坚持一章,晏晏子马上就来了感谢在20201008 16:54:03~20201009 16:1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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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归来
    剑尖划破空气, 迅速地向昆仑山的方向掠去。
    沈晏平稳地立于剑上,眉尖蹙得很紧——方向是剑指的,终点是显而易见的昆仑, 但师挽棠去昆仑做什么?按原著中,他这时应该提前“发病”了, 在鬼王殿中闭门不出的。
    剑的反应异常剧烈, 部分上古灵器,会在主人发生危险时有相应的感知,关键时刻还能无指令护主,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 毕竟师挽棠的“发病”也算高危险历程。但指引的方向……就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在昆仑“发病”, 无限制条件下的师挽棠很有可能会大开杀戒, 一旦昆仑宫死人, 师挽棠特殊体质的秘密可能就保不住了, 像原著中纳兰式明那样觊觎他的人, 暗地里不知会增加多少。
    而且那样的话, 昆仑和鬼王殿的梁子,就再度结下了。
    沈晏默默地琢磨着,直到落地, 他骤然惊觉, 眼前的情况, 比他想象中……糟糕多了。
    “师——”
    他一声呼唤, 戛然而止。
    只见雪凛峰前, 悠长的廊道和立柱一片狼藉,穹顶早已不翼而飞,空气中狂乱暴躁的灵力横冲直闯,还有一只秃鸟使劲儿地扇动着翅膀, 狂风夹杂着火星漫天呼啸,弟子们纷纷躲到远处,生怕被波及。
    狂躁的灵力中央,站着一个师挽棠。
    那是他熟悉的状态,双目毫无神智,猩红得几欲滴血,青筋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爆出,成了一道道沟壑纵横的纹路,他的身上束缚着四道婴儿小臂粗的巨大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分别持在掌教、北霖、定谒、灵宥,昆仑宫的四位仙尊手里。
    定谒道:“这般疯魔,还说你没修邪法!说,昆仑宫的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北霖道:“跟这阴佞小人多舌什么,多亏灵宥兄的锁灵链,否则他今日非得将我们昆仑搅得天翻地覆不可,此子祸害,断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昆仑!”
    灵宥双目微阖,手中的锁链缠绕在师挽棠脖颈处,越箍越紧。
    掌教注意到远处的沈晏,喝道:“摇舟,退开!”
    师挽棠这遭走火入魔,威力巨大,绝非他们这种年轻修士可以抵挡。
    术省飞至半空,铆足了劲,各类术法灵阵不要钱似的撒出,将鬼王殿下暴怒的灵兽锁在圈里,脸都憋红了。
    师挽棠疯狂地挣扎着。
    三道锁链,两道缠在手上,一道缠在腰上,都是为了束缚,唯有一道,是想要他的命。灵宥嘴中咒决不停,脖颈处的锁灵链缓缓游动着,像游蛇抓住了猎物,越缠越紧。
    忽然,长剑“铿”一声飞出,以同归于尽的姿态,恶狠狠地撞上了灵宥手中的那条锁链!
    与此同时,一颗不起眼的漆黑灵石,紧随长剑之后,低空掠过,在长剑与锁链相撞的一刹那,精准地打到了灵宥的眉心。
    这颗曾被沈晏消耗殆尽的精神力石,在此刻发挥了最后的作用,残存的精神力长驱直入杀入灵宥识海,掀起一阵狂风骤雨。灵宥蓦然睁大眼睛,识海骤然的刺痛使他蹬蹬蹬后退三步,锁灵链后继无力,又被灵剑迎面劈了一下,当即裂成两半。
    黑色灵石裂成粉末,飘然落地。
    朱雀长长地鸣叫。
    尘烟散去,沈晏站在了师挽棠身前。
    锁灵链裂了一根,其余三根便难以支撑,不消片刻,纷纷断裂开来。北霖怒斥:“摇舟,你做什么?!”
    师挽棠瘫软伏地,挂在他身上的半截链子哗啦作响,身边风停云止,没头没脑乱撞的灵力像开了0.5倍速,缓慢地流动起来。
    他的“发病”,就像阵痛,不会长时间持续一个状态,中途会有停歇的片刻,但马上便会迎来更疯狂的冲击。
    也许是巧合,沈晏出现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就开始逐渐恢复正常了。
    师挽棠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嗓音像拉破的风箱,喉间不断有鲜血溢出。
    沈晏蹲下查看他的伤势,指尖触碰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旋即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冷檀香,他渐渐镇定下来。
    “沈晏?”他半闭着眼,含糊地唤了一声。
    沈晏道:“是我。”
    他翻开宽大的袖袍,果不其然,底下全是一道道抓痕,几乎见不到一块好皮。人在极致的痛苦之时,常有自虐的倾向,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若要控制,要么得经过长时间的尝试,形成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