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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手指却乍然和另一只手碰上了。
那人的手很冷,骨节分明,触碰后先战战兢兢缩了回去。
迟宁冥想被打断,也不生气,把热茶端起,看着眼前挺熟悉的面孔:“小五,是吗?”
迟宁已经询问出,上次误闯浴室的青年确实是个新来的宫人,叫小五。
“是,是。”小五惊喜于迟宁知道了他的名字。
小五解释说他平时做粗活,进殿伺候的机会不多,今日是青璃临时有事,让他来殿里送壶茶。
迟宁听青璃聊过他几次,说他心眼实不禁逗,是个会办事的。
“你与青璃关系不错?”
“是青璃姐姐愿意教导我。”
小五习惯性的弓着脊背垂头,迟宁分辨不出他的神情,
“嗯,”迟宁应了一声,“那从今之后,就调来我身边做事吧。”
……
另一边戚余歌似乎被郁峤缠上,后者说什么也要跟他同去。
戚余歌越说越脱不了身,索性拒绝:“你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
“这次他逼你回去,但你想拒绝他吧,我一定可以帮你点什么。”郁峤信誓旦旦。
“比如?”
郁峤:“扮演你的新欢。”
第76章 迟宁中qing药,顾凌霄对峙情
“戚师兄他们何时走的?”
戚余歌的住处外,一群宫人诚惶诚恐地站在迟宁面前接受盘问。
“三……三日前。”
收到解九泽的信后,戚余歌和郁峤即不告而别,联系前因后果,迟宁不难想到他们的离开是为了解九泽。
迟宁心中郁结:“你们,你们怎能替他瞒着。”
一位宫女眼看要受罚,哭哭啼啼地说:“郁阁主和善,平日对我们好,他走之前反复叮嘱我们不要说出去。”
迟宁怎么可能真的罚他们,问清楚实情就让宫人散去。
他后悔这几天听了顾凌霄的话,说要给戚余歌单独思考的空间,结果给着给着,人就没了。
顾凌霄,根本不懂感情。
迟宁愁闷地想。
百里之外,正巡视南边疆界的顾凌霄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
“王上,生病了?”下属关切询问。
顾凌霄摆摆手,有点美滋滋地想:
你不懂,是阿宁想我了吧。
得知戚余歌离开,迟宁之后都提不起精神,十分担心戚余歌再受到伤害。
顾凌霄巡视边界一时半会回不来,迟宁待在王殿里,能陪他解闷的只剩青璃还有小五。
宫人们之间传言,不知为什么小五颇受倚重,分明是新人,样貌能力都一般,偏偏能让迟宁高看一眼。
直到一日,小五没了踪迹。
王殿里的房门一响,是青璃剪了梅枝来插到瓶里。
“小五呢,我今日怎么没见他?”迟宁穿戴好衣服,正准备出门。
“他向冯总管告了假呢,说家中母亲生病,要回去几天。”
迟宁眯了眯眼睛:“可不是么,顾凌霄不在城中,确实是告假的好时机。”
“公子在说什么?”青璃疑惑。
“跟我去趟议事殿。”
出了王殿,迟宁吩咐殿外的冯总管,“联系还在城中的连槊统领,请他带人包围议事殿。”
迟宁总算是等到了鱼儿上钩。
两人一路疾行,青璃紧紧跟在迟宁身后:
“您是怀疑小五的身份,那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身边。”
迟宁是很谨慎的,在和他了解过小五的简单情况后,还派人仔细去查小五的家里。
街坊邻居都证明,小五出身清白,从前没有什么劣行。
无论怎么看,小五都应该是摆脱了嫌疑的。
难不成,世界上有第二个小五,代替他,来行鬼祟事?
青璃觉得不可思议。
听完青璃的疑惑,迟宁沉声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易容术。”
话音落,迟宁也在议事殿前停下脚步。
顾凌霄不在,往日热闹的议事殿大门紧闭。
但再冷清也不至于如此情形,殿门外,竟无一个把守的人。
迟宁心口发沉。
他也只是猜测,他何尝不希望小五本性纯善。
但那道从背后盯住他的眼神,如蛇如深渊,实在令他联想到一位故人。
“青璃你等在这里,待会于连槊会和,要千万注意安全。”
……
沉重木门被推开的一瞬,青年早有准备般回头看迟宁,仿佛等待已久。
仍是普通长相,乏善可陈,迟宁却敏锐地注意到青年手中拿了卷锦帛。
青年挑衅地扬眉:“怎么现在才来啊。”
灵气化为银线缠住小五的双腕,迟宁五指把银线拉紧了,一步步朝对方走去。
小五没有退,任迟宁逼近,锋利的银线嵌入皮肤,鲜血顺着指尖淌下。
迟宁快速揭下青年的面皮。
果然是熟识的脸孔。
“你竟敢亲自来,不怕身首异处吗?!”
“我敢亲自来,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沈秋庭饶有兴致地掂了掂手上的锦帛。
“白日做梦,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
边疆堪舆图乃是顾凌霄费心绘制,详细点出炎北,虞西及中原各地的地形地势。
迟宁比不会把它拱手予人。
“是吗?”沈秋庭丝毫不乱阵脚,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回响,“刚才忘记说了,我这次来,不仅要带走边疆堪舆图,还要带走你。”
……
来不及了,待青璃等来支援的人,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沈秋庭在城中有人接应,他们皆换上了和沈秋庭一样的衣服,朝各个方向溃逃,来混淆视线。
顾凌霄带人去玄断山一带巡逻,城中守备原本就空虚。再加上连槊把兵全带去了议事殿,扑了个空不说,宫外防御更加疏松。
沈秋庭没费多大力气就把迟宁带离。
马车里很颠簸,迟宁浑噩醒来,掀开车帘看,只见车轮卷起沙石,一切景物都在向后飞速退去。
是在往西去。
他躺在车厢的软塌里,身上盖了件衣服,大概是属于沈秋庭的。
迟宁十分嫌恶地扯了把那衣服,衣袍滑落在地板上的同时,沈秋庭撩起布帘进来。
“醒了?比我预想的要早半个时辰。”沈秋庭搭了搭迟宁的脉,“不过软筋散药力未过,你别想跑。”
确实是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迟宁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不仅如此,内里的那股燥热感更甚,火苗一样丝丝缕缕缠上来,
迟宁喉头干渴,尝试着去拿一旁的水囊。
“现在喝水会影响药效。”沈秋庭把水囊扔远了。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迟宁开口,发现声音嘶哑难听。
如果不是沈秋庭耍见不得人的把戏,用软筋散,迟宁未必会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