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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
    解九泽很早就清楚,他天资一般,只有没日没夜地练习,才能跟上戚余歌的进度。
    他拼了命,想配得上青枫首徒的位置。
    可日日如此,青枫并没有多高看解九泽一分。
    解九泽总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青枫时。
    洪灾后又闹饥荒和疫病,满目疮痍,众生呻吟,只有青枫衣冠整齐,烨然不似世间之人。
    青枫对戚余歌说:“他是朽木,你是珍宝。”
    这句话牢牢刻在解九泽心里。
    很多次,解九泽都想问一问青枫,“既然师父你这么不看好我,当年,为什么那么轻易松了口,带我上山。”
    再到后来,迟宁拜入师门,解九泽受的冷待就更多。
    解九泽想他总能熬出头,他是首徒,下一任掌门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可青枫要把掌门的位置传给戚余歌。
    对着这棵孤零零的古槐树,解九泽像在和青枫对话:“再过不久,你可以看一看,你的徒弟中,到底谁才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许泊寒不知解九泽心事:“决战会赢的。”
    “不只是赢,仅仅赢一场比试怎么足够证明,我要顾凌霄的命,我要炎北魔族的血,青枫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
    顾凌霄拆下了肩膀上的绷带,他愈合的速度让医官感到震惊。
    医官说顾凌霄可以停药了。
    迟宁送医官出去,不放心地追问:“真的没事了?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医官摇头:“王上修为非凡,普通修士一月能痊愈的伤口,他几日就能做到。毕竟已经到了化神后期。”
    “化神后期?”
    “对,世所罕见,有望飞升。”
    迟宁在旁人口中也听说过类似的话。
    这几天总有人来向顾凌霄示好,一群人在堂上一座就是半日。
    迟宁偶尔听他们聊天,有位掌门就说顾凌霄又进阶了,是几百年来头一位。
    原来,顾凌霄离飞升只剩一步之遥了吗?
    飞升是每个修士渴求的目标,耗尽千百年孜孜以求。
    并非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顾凌霄做了神仙,人间的一切都要抛下了。
    顾凌霄如果成九重天上的神仙,谈起之前一切,都可以淡然一笑,说是赘余和挂碍。
    神仙自然是要和神仙结为伴侣的。
    高不可攀。
    想到这些,迟宁失神许久。
    反应过来时,医官已经告辞,不见踪影。
    月光皎皎,不知什么鸟儿忽然从枝头飞起,隐约发出几声鸣叫。
    顾凌霄正把伤药全收进柜子里,看到迟宁进来了。
    迟宁出去许久,进门时神情严肃,心情明显低落下去。
    顾凌霄问:“怎么去这么久,这么不开心,难道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胡说。”
    顾凌霄凑近了来,凑到迟宁跟前仔细看。
    迟宁顿时紧张起来。
    相处这段时间,身体的记忆骗不了人。
    迟宁之前一定和顾凌霄有过什么纠葛。
    顾凌霄抱他时,在他耳边说话时,甚至现在,顾凌霄仅仅是靠近他,迟宁都感觉到心跳逐渐加快。
    一声一声,连带呼吸都要紊乱。
    迟宁推开顾凌霄,引开话题:“你是不是早就好了,这几天一直在装病?”
    顾凌霄:“不是,没有,别乱说。”
    但迟宁这句话说对了,顾凌霄确实装了几天病,哼哼唧唧不想痊愈。
    顾凌霄装病也很矛盾,享受了迟宁的照顾,就不能跟人晚上这样那样。
    今天终于解禁,顾凌霄迫不及待把人往里间拉。
    迟宁有心事,被顾凌霄磨了一会,不耐烦地挣扎,一不小心头撞到了床头上的木料。
    磕碰得不轻,顾凌霄忙去看:“疼不疼,让我瞧瞧。”
    迟宁转过身,看清楚两人此时的姿势情景,气得凤眸微瞪:
    “放开为师……你真是,大逆不道。”
    顾凌霄反应片刻,顿悟:“要来人物扮演?”
    顾凌霄仗着迟宁失忆,不再叫师尊,白日“阿宁”“阿宁”地唤。
    晚上花样更多,哄着人叫“哥哥”,以及类似辈分更大的称呼。
    顾凌霄:“师尊,徒儿伤刚好,你就让我在这张床上睡一次。”
    迟宁:“崽崽,别太过分。”
    顾凌霄呆住。
    师尊这是,想起来了?
    第97章 叫声夫君听听
    两人现在的姿势极不正经,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如伴侣般亲密。
    偏迟宁叫了顾凌霄一声“崽崽”。
    把顾凌霄拉入从前云朵般柔软的回忆里。
    顾凌霄回神,揽住迟宁肩背,既使迟宁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顾凌霄也并没有因此疏离半分。
    “是想起什么了?”顾凌霄问。
    迟宁磕到后脑,一阵疼痛中,脑海中的景象走马灯般闪过。
    说出之前两句话时,迟宁自己都在惊讶。
    有什么急切地想冲出体内。
    但那些破碎的片段一闪而逝,像转瞬即逝的流星尾,迟宁什么都来不及抓住。
    迟宁脸色白了几分,摇摇头:“我不知道,头好疼。”
    迟宁发觉自己近来的状态越发奇怪,对顾凌霄脸红心热不说,记忆里,关于沈秋庭的渐渐模糊。
    曾经确信的一些事情开始动摇。
    迟宁陷入自我怀疑。
    顾凌霄从背后圈着迟宁,给人揉太阳穴。
    迟宁只顾低头摆弄玉佩。
    梅花玉佩丢失后,隔了一晚,被金猊叼了回来。
    当时橘团子喉咙里发出低低呜咽,尾巴讨好地来蹭迟宁的手腕,下巴抵着玉佩往前推推,送到迟宁跟前。
    明显是怕了,来认错。
    迟宁此后把玉佩系在衣带上,
    “崽崽,”迟宁慢慢地说,“这是你的小名。”
    顾凌霄:“……不是。”
    这么幼稚的称呼就不要再提了吧。
    怪丢人。
    迟宁却觉得八成是小名。
    他刚才这样叫顾凌霄时,顾凌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就是默认。
    “崽崽,”迟宁又叫了一句,“应该是个软软的小孩子,怎么长大了,长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行吧,想这样叫就这样叫。”
    顾·凶神恶煞·凌霄正温温柔柔给迟宁按穴位。
    从顾凌霄的角度能看到柔韧弓着的腰身,脊背把衣衫顶出弧度。
    再往上,是白皙的脖颈,因为低着头,凸出一截颈椎骨。
    按摩工人暂时罢工,俯身碰迟宁的脖颈。
    唇齿的动作比亲吻更凶,是顾忌分寸的啃咬。
    迟宁小声抽气,往旁边躲。
    “你怎么还是记不起来?”
    迟宁困惑:“记起什么?”
    顾凌霄不回答。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