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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去搬砖了?一分钱没赚,你倒是挺会糟蹋东西的!”
    顾彦不得不承认顾修说得有道理。就算不谈钱,他也不能那么糟蹋苏仪买给他的东西。但是……他所有的衣服都是苏仪买给他的,怎么办?而且之前顾修把他的钱包都收走了,只留了一张身份证给他,想买衣服都没钱!
    顾修轻啧一声,扔了张一百元给顾彦。“借给你的,自己去买衣服,赚了工钱记得还我。还有,早点回来烧晚饭。”
    “不烧!” 顾彦果断拒绝。平时烧给苏仪吃,让其他人蹭个饭也就算了,现在苏仪不在,凭什么要他烧饭!
    “烧晚饭可以抵住宿费,不烧你就住工棚去!” 顾修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开了条件。
    顾彦僵在原地。
    看着顾彦进退两难的样子,顾修暗自叹息。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顾彦其实是“吃苦耐劳” 和 “娇生惯养”的混合体,非常纠结的一个状态。
    说他吃苦耐劳,他自幼习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再苦再累也没拉下过一天,摔打得满身是伤也从来不退一步。
    说他娇生惯养,他生在顾家,衣食富足,从来没住过学生宿舍,万不得已才会吃学校食堂,连集体浴室都没进过。
    ……这完全是世家公子的作派啊!顾修突然悟了。如果放在古代,就是那种青衫白马,长剑如虹的名门少侠!
    但是,这种名门少侠通常都是用来炮灰的好吗!
    “既然你那么有骨气,我就不留你了。” 顾修当机立断地下了狠手,“每天打个电话回来,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就行。”
    顾彦僵立片刻,攥着顾修扔给他的一百块钱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在超市里挑最便宜的衣服鞋子,到洗手间里换上,顾彦寄存了原来的衣服,开始寻找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工作。
    “你把顾彦赶出去了?!” 逃课归来的秦卿无比震惊。“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万一他在外面出什么事怎么办?我们怎么向苏仪交代?”
    “他在外面能出什么事?” 顾修好笑地反问。
    “呃……” 秦卿努力思考。
    “最坏也不过是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实在到了撑不下去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 顾修语气轻松,“其他的吃点小亏就当长记性,大亏也吃不了什么,就算实在太蠢被人卖到山西去挖煤,凭他的身手也能自己逃出来。”
    “喂!” 秦卿瞪他。这种事情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
    “好吧好吧,其实我让人跟着他了,真的不会出事的。” 顾修终于说了实话。把蠢弟弟放出去自己闯荡,他也不太放心。
    比顾修预计的好一点,顾彦没有蠢到被卖去山西挖煤,也没有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他很顺利地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工地搬砖,并且完成得很不错。
    顾彦的身板放在那里,一看就是壮劳力,工头很慷慨地开了他一天三百的工资。一天下来,顾彦挑着沉甸甸的砖块登墙头上跳板,无论多高的地方都如履平地,一个人能顶两三个人用。工头拍桌大赞,果断把工钱涨到了五百,还特意多给他打了一份盒饭。
    蹲在满身汗臭的人群里,大口扒着又油又咸一点都不好吃的盒饭,顾彦非常诡异地有种挺自豪的感觉。
    其实这自豪感挺傻的,顾彦自己也知道。不就赚了五百块钱么?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完全是出卖劳力换来的。
    他听苏仪提起过,他做翻译的收费标准是千字五百,一小时可以翻将近四千字。也就是说,他累死累活一整天赚的钱,换成苏仪只需要十五分钟。
    这是一个几乎令人绝望的对比,但是顾彦发现自己并不绝望。相反,他信心满满,雄心勃勃。
    只不过最简单的出卖劳力而已,他的收入就足以养活自己也养活苏仪。而他相信自己真正的价值并不在此,他能做得更好,赚得更多!
    (322)
    工地包吃包住,但是顾彦并没有住工棚,而是找了一家快捷酒店,标间一百元。
    他的消费观深受苏仪秦卿的影响,该花的钱绝不含糊。反正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如果他委屈自己去住八人间上下铺一进门就是一股酸臭味的工棚,苏仪一定会生气。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又顺手洗掉满是汗渍的衣服,顾彦从超市购物袋中翻出新买的裤子穿上,又翻出医药箱给自己磨破的肩膀上药。
    挑惯担子的力工肩膀上都有厚厚的茧子,而顾彦显然没有。虽然他的体力足以支撑这一整天的劳作,肩膀却不可避免地磨出了水泡,然后水泡再被磨破,此刻看起来血肉模糊。
    顾彦咬着牙剪掉死皮、清理伤口、喷上药水、等待自然风干。挺疼的,但也就那么回事。离开苏仪的细心呵护,顾彦其实是非常皮实的糙汉子一枚。
    话说回来,他到底是怎么给苏仪留下“需要细心呵护”的印象的?顾彦疑惑地思考。明明最初是他把苏仪捡回家照顾的,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苏仪照顾他了呢?
    ……想不起来了。顾彦苦恼地抓了抓头。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他还不够强大吧!不能给苏仪足够的安全感,不能让苏仪全心全意地信任和依赖他。
    苏仪极其缺乏安全感。顾彦并不太迟钝,他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这一点——在苏仪瞒着他独自向三叔公出柜的时候。
    那时他真的非常愤怒和伤心,以致于狠狠地伤害了苏仪。大错已成,连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值得信任,所以他从来没有质问过苏仪,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不相信我会保护好你?不相信我会不惜一切和你在一起,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
    他选择了退让,让出本应属于他的保护者的位置,任由苏仪主导他的人生。
    如果苏仪必须小心翼翼地看顾他才会觉得安全,如果苏仪想要夺走他所有选择的机会确保他不会离开,那么他甘愿套上这无形的枷锁,只求苏仪能够安心。
    但是现在,似乎又不一样了。那条无形的枷锁正在悄然松开。
    苏仪留下了他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厌倦,不是抛弃,他能感觉到苏仪是多么艰难地放开手,留给他一片独自翱翔的天空。
    很奇妙的感觉。他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他可以尽情尝试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可以受伤,也可以失败。他将在风雨雷霆中打熬筋骨,然而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尽早飞回那个禁锢他的人身边。
    第二天还要继续去工地,顾彦打电话向顾修报告一声自己还活着,然后早早上床休息了。
    可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两个多小时,时不时就会弄痛肩膀上的伤口,顾彦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因为没有苏仪在身边。
    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算算苏仪差不多应该飞到了,顾彦开始试着拨打苏仪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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