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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现在身体的掌控权不在他手上!除了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
    否则,否则,这里就要成命案现场!
    一吻完毕,好在两个人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九天似乎是玩够了,就把他的身体放了下来,十分温柔地理了理他的鬓发,说出的话却让人无端感到一阵寒气。
    “本尊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要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是不是本尊对你太过宽容大度,让你以为,可以随意拿捏?恩?”
    “别忘了,你的魔脉是谁帮你觉醒的。”
    是敲打也是威胁。
    舒言都听得出来,更何况‘原主’。
    他的身体乖巧顺从地站在那里不动,但显然,九天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拉着他的手走到一处石壁前,拧开了开关,石壁轰然打开,这是一个隐秘的单人牢房,牢房里锁着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
    行云剑孤零零地在角落里立着,舒行被锁住了琵琶骨,面色惨败,浑身是血,气若游丝。不仅九成修为没了,命也没了九成。
    九天将一把刀塞进他完好的手里,当着舒行的面搂着他的腰,举止亲昵地凑到他耳边说:“别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三大门派掌门必须死。”
    言罢,竟一反常态,十分仁慈地将地方留给了他,转身出去了。九天的态度很明确,这个房间,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舒言’拿着刀,内心一片凉薄,用一条腿拖着身体走到舒行面前,站了很久,都没有下刀。
    舒行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一身修为近乎散尽,大限将至。哪怕就这样放任不管,也没多少日子可活。早死早解脱。
    ‘舒言’这样安慰自己,拿着刀的手却还是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舒行抬头看见他,神情有些恍惚迷离,许久之后才微弱开口,声音无比嘶哑难听,只说了两个字,却根本叫人听不真切,现在的舒行,身上根本没有半点天门山宗主该有的威严,也全然不再是‘天逸行者’少年成名那般风光无限。
    ‘舒言’走上前,伸出手,没有下刀,却是渡了一点灵力给舒行,不多,却足够对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舒行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知道你是……吗?”
    ‘舒言’心底一寒,下意识将刀攥紧,摇了摇头。
    舒行沉默了,停顿了很久才说:“他也许是真的喜欢你。但是不会容忍你欺骗他。”
    ‘舒言’还是低着头没说话。喜欢是肯定的,不然第一次见面就会弄死他,更别提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三大门派作对,帮他觉醒魔族血脉。
    舒行又说:“凡事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天门山,护不住你了。”
    没有仇恨,没有鄙夷,更没有任何讥讽。语气全然是关心和叹息。
    ‘舒言’开口了,语气十分压抑,显然是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你不恨我?”
    舒行没有说恨不恨,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们的命,本来就都是你的。”
    ‘舒言’沉默,攥紧了刀,用一条腿前进,低着头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师尊全告诉你了?”
    舒行摇头:“小时候……在后山,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随后又看了他一眼,“师尊只说了你的身世。别的,一概未提。我也从未向任何人说过。”
    ‘舒言’点了点头,没有喜怒哀乐,举起刀,手起刀落,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做好的心理防备,因为舒行弥留之际的一句话溃不成军,眼泪决堤。
    “舒言,保重。”
    第63章 身世之谜(下)
    舒行本来不用死的。
    恍惚间, ‘舒言’才想起,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舒行喊他的名字, 而并非‘师姐’。
    杀乌啼寺和太清观掌门时, 他没有丝毫犹豫, 唯独对天门山的人, 也只有天门山的人,纵使恨意滔天, 他也无法痛下杀手。
    所以,他废了舒行的经脉,留他一条生路,他能走的。只要他想,他一定可以走的。
    舒行之所以没有走, 仅仅只是怕牵连他。因为九天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魔尊。所以他故意说知道他生平最大的秘密,秘密说出口的那一刻, 舒行就非死不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可舒行还是说了。
    明明知道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却还要用仅剩下的一口气为他铺路。
    ‘舒言’想:要是那年,他没有从无妄涯掉下去就好了。没有那三年,他永远都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丑陋的模样。
    ‘舒言’推开沉重的石门, 那一刻, 所有的眼泪都不复存在,他甚至清楚地看见自己冲九天展开了一个绝美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他死了。”
    【惩罚结束,望宿主引以为戒, 积极配合主线任务推进】
    经历了一场如此逼真, 鲜血淋漓的惩罚,舒言久久无法释怀。盯着自己完好的左臂左腿, 即使剧痛感已经消失,心底的情绪却并未随之减少分毫。
    “师姐?你还好吗?”沧岭将他搀扶起来,语气略带平淡。
    看起来是平淡无常的举动,实则是乘旁人不备,悄悄扣住了他的手腕,令他无法轻易离开。
    这个时候,舒言也无暇顾及他,迟钝的大脑终于转了回来,看了眼四周,天苍苍,海茫茫,断崖下惊涛拍浪,汹涌澎湃。浓雾遮天蔽日,可见度低的离谱。
    他这才想起,归墟已经塌陷了,他们掉了下来。
    为什么没摔死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看见了地上成片成片枯萎的血蝶,像一片片凋零的枫叶,离开了树的怀抱,最终一步步走向死亡。
    环视四周一圈,他发现,不仅自己没摔死,沧岭没摔死,就连太清观弟子、乌啼寺弟子、甚至连鸿凌子、妧思思、怡一都完好无损。
    冥姬果然不开杀戒。
    想着,想着,他就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神情却是格外悲凉。
    “这样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莫不是刚才那一下,给摔傻了?”站在舒举身后的千尺疑惑说。当然,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的无聊问题。
    舒举拧眉,神情不善地看向沧岭道:“放手。你已经不是天门山弟子了,有何资格站在师姐身边?”
    沧岭无动于衷地笑笑:“就凭最后一刻,‘她’找的是我,不是你。”
    眼见这两个又要打起来,千尺急忙跑出来当和事佬,“二位、二位!稍安勿躁,眼下这情况,我们还是得先团结起来。这盛宴和无骨,不知哪位英雄豪杰,有破解之法?”
    最后一句话,千尺是向所有人说的,久久没有回音。
    舒言这才轻轻摇晃了几下脑袋,将思绪从那惨无人道的‘惩罚模式’中拉回来。努力深呼吸了几下,这才看清现在的局势。
    归墟崩塌,有冥姬的血蝶舍命相救,他们无一伤亡不说,还好巧不巧的,就掉在了三重关刚才镜子里所反映的场景。
    十分狗血淋头的,他们已经和三大门派掌门和其座下弟子肩并肩了。
    被九天逼入绝境的三大门派掌门显然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