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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他刚想说什么,却忽然被叶望泞牵住了手。
下一秒,他被扯进了旁边的包厢。
包厢里没有开灯,黑压压的,迟筠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与他十指相扣。
“天好黑。”他说。
“你不是要完成大冒险的惩罚吗?“迟筠听见那个声音带了笑意,“所以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哦,”迟筠环顾了一圈四周,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歪了歪头,“不对啊,我都要走了,为什么要完成惩罚啊?”
叶望泞大概是没想到他即便是喝醉了,也还这么有逻辑,沉默了两秒,才又开口:“完成惩罚,你就可以不用走了。”
“不用,”迟筠很肯定地拒绝了,“我想走,太无聊了,我不想玩了。”
叶望泞忽然用手指掐了一下他的脸,语气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那你要不要亲啊?我赶时间。”
迟筠被掐着脸,脸颊上的肉都嘟了起来,他费劲地回答:“就不麻……”
剩下的半句话淹没在了唇齿里。
迟筠迷迷糊糊地睁大了眼,在黑暗里,他看不清叶望泞的脸,唯一的触感,来自落在嘴唇上,冰凉而柔软的吻。
几秒,也可能是十几秒,叶望泞先放开了他。
“好了。”他听见叶望泞说。/
正文 第11章 薄荷糖
叶望泞吻过来的时候,迟筠陷于了刹那间的恍神,这一瞬间的恍神也许是犹豫,也许是惊讶,迟筠记不太清楚了。
他半虚半实地抓紧了叶望泞的衬衫角,顺从本能地仰起了脸。
这个吻开始得猝不及防,结束得也猝不及防。
叶望泞说完“好了”,松开迟筠的时候,迟筠还无意识地抓住那片衬衫角不放,他的睫毛湿漉漉的,微微张着嘴呼吸,像是呼吸不畅,很急促的样子。
门外和门内的空间,被一扇薄薄的门划分开,迟筠能听见门外传来走动和谈话的声响,甚至是隔壁房间的喧哗。
以及近在咫尺的,叶望泞的呼吸。
借着门口透过来的微弱亮光,迟筠看清了叶望泞,他漂亮的眉眼落在阴影里,脸色不变,一如平常。
迟筠分明觉得自己没有醉意,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头晕,又为什么会接受这个吻,于是只剩下了沉默。
“要出去吗?”叶望泞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他往后退了一步,偏头问迟筠。
迟筠才发觉他还抓着叶望泞的衬衫角,他慌乱地松开了手,因为太过于用力,衬衫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了。
“对不起,皱了。”迟筠下意识地小声呢喃,试图伸手去抚平那片褶皱。
叶望泞顿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他握住迟筠的手腕,低声重复了一遍:“你还要回隔壁吗?”
迟筠没有很快回答,他想了想,很苦恼的样子。
叶望泞的指尖流连在他薄薄的腕骨,迟筠的手腕很细,腕骨微微凸起,像一块温润的瓷玉。
“不回去了,我要回家了。”他最终下了决定,然后把叶望泞的手也推开了,“好痒。”
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叶望泞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很浅,迟筠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和你一起回去。”叶望泞用手肘撑开门,示意他先出去。
迟筠“啊”了一声,他想说不用了,可刚要开口,却忽然被塞进嘴里一颗薄荷糖。
薄荷糖尖锐辛洌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迟筠用舌尖顶了顶上颚,皱着脸想吐出来。
却在听见叶望泞的下一句话是停住了。
“别吐,吃完有奖励。”
回去时是叶望泞开车,迟筠本以为是要打车回去,晕乎乎地被他骗到了停车场才反应过来:“你买车啦?”
说完又摇摇头,自己否定了:“不对,应该是你们公司的车。”
叶望泞任由迟筠猜测,也不作答,等发动了引擎,看他还站在外面,才摇下车窗:“不走吗?”
迟筠咬碎了含着的薄荷糖,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叶望泞故意说,“再不上来我要走了。”
停车场空无一人,头顶的灯光很暗,迟筠四下环顾了一圈,不知怎么想起了恐怖片里的情节,立刻拉开了车门坐进去。
“你有驾照吗?”迟筠刚系好安全带,忽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嗯,”叶望泞直视着前方,“高考后的暑假去……”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迟筠忽然凑了上来,小狗一样,闻他的袖口还嘟囔:“怎么有酒味?”
“你身上的。”叶望泞面不改色。
“我只喝了一点。”迟筠不信,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口,觉得没有味道,便继续絮絮道,“喝酒一时爽,酒驾悔断肠,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叶望泞忽然笑了出来,他叫迟筠:“哥哥。”
迟筠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不说话了。他怀疑自己真的喝醉了,不然为什么会听见叶望泞喊他哥哥。
果然下一秒,叶望泞就说:“你喝醉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迟筠脚步虚浮,敷衍地摸了摸妹妹,径直奔向浴室洗漱。
妹妹不怎么满意,又“喵喵”地叫跟在后面的叶望泞,亲昵又讨好地用头蹭他的手臂。
“嘘,”叶望泞抱起妹妹,把她抱到了沙发上,“哥哥困了,要小声一点。”
迟筠洗漱好出来的时候,叶望泞正端着一杯调好的蜂蜜水在卧室门口等他。
“这是奖励吗?“迟筠盯着蜂蜜水小声地自言自语,接过了盛满浅黄色液体的玻璃杯。
“你想要什么奖励?”叶望泞斜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反问道。
迟筠也不知道,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嘟囔了一句:“白吃了。”
他用了一分钟的叙述时间表达了一下那块薄荷糖难吃的程度,却刻意对那个吻避而不谈,好像只要不提,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分明是有什么变了的。
叶望泞安静地斜倚在门边,听迟筠用很长的篇幅来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