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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绑着真是太难受了。”
这铁链是皇帝亲自绑上去的,谁也不敢轻易将这小祖宗放下来。
就算魏公觉着李玄钦做得过分了,但也没那个胆子违逆皇帝的意思,他只好安抚许昔年:“等陛下来了,你向他告饶,讨个好,陛下定然放你。”
许昔年心知没戏,眼珠子盯着天花板,嘟囔嘴巴不说话了。
魏公端起粥,一手捏着勺子,跪坐在地,让许昔年靠在他大腿上,方便他吞咽食物。
魏公小心翼翼喂着许昔年,许昔年始终盯着天花板,魏公喂一口他吃一口,大张着漂亮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初长安城里呼风唤雨的贵公子,到底是没落了。
魏公在心底默默感叹,去年出宫,有幸与这许家少爷一面之缘,惊艳于他的少年绝色,暗道这般美貌落在谁身上,无论男女,恐怕都要带来灾患。
那时许家少爷意气风发,绝猜不到今日光景。
没想到后来许家真是没了,许昔年却因这美貌而活。
魏公猜不透李玄钦的心思,只道皇帝是看上了这番好样貌。
许昔年怔怔地开口,低声失落地问:“魏公,我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魏公心里一惊,想不到他问出这种话,想也没想,回答:“能,陛下不忍杀你。”
许昔年吸吸鼻子:“他的不忍,是建立在我无法伤害许映白的基础上。”
许昔年侧过脑袋,盯着魏公年迈混浊的眼睛,哑声说:“可我和许映白,只能活一个。”
魏公一把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
李玄钦立在牢门外,贴墙壁站着,站在许昔年和魏公看不见的阴影处。
“魏公,顾大人无辜,还请您……多帮帮他。”许昔年恳求。
魏公疑心他在交代遗言,安慰他:“顾大人暂时没事,你放心。”
“嗯。”
魏公多嘴,问他:“齐王上次进紫宸殿找你,徐材说是你勾引齐王,当真?”他说:“陛下为此事大发雷霆,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许昔年嘴角一抽:“……我勾引他???”
第二十五章 皇宫地牢(3)
25、
“魏公,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许昔年苦笑。
魏公公认真地琢磨了又琢磨,摸了摸他的脑袋,慈祥地说:“京城里的人都说,这世上能让许少爷放下身段的人,还没出生。齐王秉性好色,恐怕是他迫你……”
这话也就在李玄钦背后说说,千万不敢让皇帝知晓。
毕竟齐王生母于李玄钦有恩,皇帝待齐王百般纵容,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就算明知是齐王的问题,也不敢明说出来。
许昔年小声嗫嚅:“连你都知道。”
李玄钦立在牢房外,心口蓦地揪紧,在齐王这件事上,是他错怪了许昔年。
他听信了徐材的一面之词。皇帝双手负于身后,若有所思。
许昔年吃饱饭,扑腾劲儿又来了,撒娇打滚无所不用其极,求魏公将他放了。
魏公也想放他,不过拂皇帝逆鳞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魏公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能顺风顺水至今,相当明白不能惹怒皇帝这个理儿。
无论许昔年如何求他,魏公都只安抚,坚决不动手放链子。
许昔年求救无门,懒懒地躺在地上,不说话了。
魏公端上食盒,正要离开,李玄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魏公吓得丢了食盒,跪倒在地,连连朝皇帝磕头。
许昔年挑了下眼尾,斜斜地一觑他,漠然移开视线,不搭理皇帝。
“退下吧。”李玄钦道,魏公吓得魂不附体,躬身离开。
魏公一走,牢房里便又只剩下李玄钦和许昔年这对仇敌。
“朕已将顾雍发配边疆,此后你们再也见不着了。”李玄钦淡淡开口。
许昔年猝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咬紧牙关,良久,才憋出仨字儿:“王八蛋。”
“舍不得?”李玄钦嗤笑,那笑容带着一股子邪气,他弯身拉开许昔年一条腿。
许昔年顿感不妙,手脚并用地挣扎,然而四肢动弹不得,只好怒目圆瞪李玄钦,破口大骂:“牲口乌龟王八羔子!”
李玄钦好笑,弯身将许昔年压住,两根指头指腹粗粝,压着他下颌,抵进他,哈一口热气。
许昔年扭头躲避他:“变态啊你?”
李玄钦将他脑袋掰正,恶狠狠道:“顾雍和你做过吗,你们认识了五年,朕一向听闻顾大学士和许少爷过从甚密……”
许昔年啐他:“你管不着!我和顾雍跟你有什么关系?”
“哟,也不知道谁,昨儿信誓旦旦和朕拿乔,喊打喊杀要许映白死的人,今天就变成向一个太监撒娇的弱鸡?”李玄钦不吝于冷嘲热讽。
他和许昔年,就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性。
许昔年皱着秀气的眉毛,眼眶里浮上泪花,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立即从张牙舞爪变成了可怜无辜,轻声嗫嚅:“思卿,你放了我好不好,真的很难受。”
李玄钦没发现许昔年还挺会变脸,扒了他的裤衩,指头戳了戳玉势。
许昔年一声惨叫,两条吊起的腿瑟瑟发抖。
“那么你先回答朕,”李玄钦眯了眯眼睛,“你喜欢顾雍么。”
第二十六章 皇宫地牢(4)
26、
许昔年瞪着皇帝,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双手双脚都被困住,是李玄钦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他搞不明白,李玄钦为什么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和顾雍的关系,根本轮不到李玄钦这个白眼狼置喙!
眼下小命还握在李玄钦手里,许昔年不想死在阴森的皇宫地牢。
他要出去,为许家报仇。
他爹绝不可能做叛徒,许昔年一定要搞明白,许映白带回的所谓投降书究竟是真是假!
大丈夫能屈能伸,许昔年再次提醒自己,先从李玄钦手下保住小命要紧。
他抬起眼帘,眼巴巴凝视着李玄钦黑曜石般的眼睛,讨好地求他:“好思卿,你放了我吧,过去是我错了。不如这样,你放我出去,我离开长安,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和许映白面前。”
少年满脸真诚,信誓旦旦道:“我发誓,有多远滚多远,绝不碍许映白的眼!好不好?思卿,好思卿,你就饶我这条小命,你看你又舍不得杀我,留着我还碍眼。”
许昔年咽口唾沫,李玄钦似乎压得更近了,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小山般,整个儿欺压着他。
许昔年头皮发麻,怎么他求饶,李玄钦那东西反而更……
唇红齿白的少年倒抽凉气,丝毫没察觉自己装出来的娇憨模样,落在李玄钦眼里,无异于上等春|药。
“思卿……”许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