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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名叫鱼欢,顾名思义鱼水之欢,需以另一人精气为引,与中毒者行房事可解。”
    “……”楚秋拧眉:“听起来倒是很简单。”
    “可这鱼欢奇就奇在另一人身上,解药不是由中毒者服下,而是另一人服药,再与中毒者行那事。”张太医束手无策:“陛下这般,眼下该找谁?”
    楚秋:“……”虽然答案明摆在那里。
    “张太医,陛下曾喂许公子通情丸,鱼欢和通情是否相似?”楚秋疑心这二者可用同一份解药。
    张太医想了想:“巫医朋友在信中说,鱼欢可解通情,通情却解不了鱼欢。鱼欢说是夫妻之间所用,实则狠辣无比,若不尽快寻到有缘人解毒,必死无疑。而通情只是每个月熬一晚,不会对身子骨有任何影响。”
    “鱼欢原是用在不忠之人身上,没想到…那射箭的刺客怕是想出这办法刻意折磨陛下。”张太医叹气:“对方应当极了解陛下性子,如今许小公子已逝,陛下必不愿找别人。”
    他们不知道许昔年还活着。这是个秘密。
    楚秋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庆幸,许昔年还活着,李玄钦就有一线生机。
    “这是第一次毒发。”张太医道:“共有三次毒发,三次后仍无解数,只能听天由命。”
    “什么时候毒发?”楚秋追问。
    张太医凝眉思索半晌,摇了摇头:“这个,恕臣不知道了。”
    太医院的方子只能缓解症状,到底是解不了毒。
    将皇帝送回紫宸殿后,楚秋连夜赶去了许府门上。
    许昔年拢在被窝里睡觉,楚秋情急之下,直接掀了他被子:“小公子,救命啊!”
    许昔年本来睡得正香,顿时身上一凉,楚秋一声虎吼将他惊醒,吓得许昔年从床上摔落在地,人立即清醒了,按着后脑勺,曲腿坐在床边,嘟囔:“干嘛啊,楚秋?”
    楚秋发现一件事:“小公子,你近日是不是越来越嗜睡了?”
    “没事做,不睡觉干什么?”许昔年虚着眼睛瞅他:“你神色匆忙,出什么大事了?”
    “是陛下……”
    许昔年皱眉。
    楚秋叹口气,在许昔年身旁盘腿坐下:“是陛下他,中了鱼欢毒。必须有缘人解毒。”
    “鱼欢?”许昔年抓抓后脑勺:“鱼欢又是什么?”
    楚秋便将张太医的说法告诉了他,末了,为了打动许昔年,楚秋循循善诱:“你想,假若与陛下成了,不仅可救陛下,还能解你身上的通情,从此以后你便不用受陛下挟制。”
    许昔年虽然不爱学习,但不代表他好糊弄,他抬手打断楚秋,斜斜地乜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楚秋,你对狗皇帝倒是忠心耿耿。”
    楚秋无言,下一句话梗在喉头,垂首叹气。
    “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解药,保不准对我的身体有影响。何况再让他干我,你觉得可能吗?我没一刀宰了他都算客气。”许昔年爬上床,钻回被窝里:“楚秋,鱼欢这种毒不是非要我不可。”
    “天下人多的是想向皇帝投怀送抱,别说解个鱼欢,就是为皇帝试毒都有人愿意。”许昔年冷笑:“何必呢,你难道就不怕,我不仅不用解药甚至给他下毒……”
    楚秋猝然抬头,拧紧了眉心,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小公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陛下去死么?”
    许昔年不耐烦:“对,赶紧滚,别找我,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要陛下亲自来求你?”楚秋跪直身体,扒着许昔年床沿追问。
    许昔年呵呵冷笑,随口说:“是啊,让他亲自来下跪,说不定我能考虑考虑。说起来我长大这么大,还没尝试过被皇帝跪什么滋味儿。”
    楚秋沉默,良久,叹口气:“小公子,我以为你心地善良,楚秋当真错看你。”
    “是啊。”许昔年无所谓道:“他都要杀我了,凭什么我还要救他?我贱得慌?”
    “可是…秋狩前,陛下命我亲自训练你的武功,就是想让你在秋狩当天能够逃命,他甚至将无欢赐予你。有无欢在,就算以我的功力,也很难近你身。当天你若不去悬崖,一直朝北奔逃,也能逃掉。”楚秋追问他:“难道你就不明白陛下吗?”
    “那他为什么要下令杀我!?”许昔年怒了,一把掀开棉被,瞪向楚秋:“是他,李玄钦,做了这个决定,他要杀我,他要我死!”
    仿佛声嘶力竭的喊叫,要将秋狩那天钻心刺骨般的痛楚传达到对方耳里。
    “他给了我希望…我以为他变了……可我知道……”许昔年红了眼圈,狠狠扭头,避开楚秋直视,他哑声低语:“梦总是要醒…如果是思卿,我会救,但他不是……他不配!”
    许昔年腾地撩起被子,重新将自己塞回去。
    楚秋愣怔原地,他不是不能理解许昔年,设身处地的想,皇帝加诸于他身上的伤痕,虽然外表看不出,可内里却已千疮百孔。
    真心要去弥补,又能弥补得了多少?
    过去,永远不会过去。
    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
    “小公子…”楚秋伸手,隔着棉被,摸摸他的脑袋:“对不起。”
    棉被下蜷起的身体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但是…见情丹还在陛下.体内,那时候…陛下神智都有些迷狂了…见情丹那种玩意儿,你应该也知道…他很难控制自己…”楚秋断断续续地试图解释。
    “不,就算没有见情丹。”被子下传来许昔年的声音:“在他心里,许映白都是最重要的。很多年前,思卿将许映白带回许府,我就知道…他们才是同道中人。”
    “而我,在他眼里,始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纨绔子弟。”许昔年躲在黑暗中:“你回去吧楚秋,让他找别人。”
    楚秋不甘心:“那么你就可以眼睁睁看着陛下和别人在一起?!”
    “我已经见过一次了。他和许映白…”许昔年干干地扯了下嘴角:“所以别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他和谁在一起都行,与我无关。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个叶挽秋么。”
    “不是…”楚秋低声说:“叶挽秋是王大人送上来的,王大人和靳大人相交甚密,陛下怀疑这个叶挽秋另有所图,所以刻意引他露出马脚……并非你想的那样。”
    “真真假假,”许昔年反问,“和我有丝毫关系吗?”
    “赶紧回去照顾你的陛下,我困了,要睡觉。”许昔年蜷进床里,不耐烦地送客。
    楚秋站起身,看着许昔年,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他劝不动许昔年,这少爷看着顽童心性,到底也有铁石心肠的一面。
    楚秋转身回宫。
    许昔年睁开眼睛,静静地凝视黑暗中一点,良久,擦了擦眼角,闭目睡着。
    ·
    楚秋回去时,皇帝勉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