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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温柔地剪开患者衣服察看。
薄兆莛呆呆看着窈窕的忙碌的身影。
无论是作为W市首富的儿子,还是媒体人交口称赞的铁笔名记,他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被捧着宠着长大,只有他嚣张,只有他招摇的份儿,还从没试过被人踩。
急救推床骨辘辘响,几个白大褂推着急救推床朝电梯快速而去,里头就有那抹窈窕的身影。
“你必须给我道歉。”薄兆莛追上去。
女人冰冷的眸子看他,闪过一抹不耐,紧接着,极快地说:“对不起。”
她按他要求道歉了。
然而,他心中愤怒更甚。
那声道歉毫无诚意。
女人摁下电梯上升键,迫切地看着跳动的数字。
薄兆莛把手臂横到女人面前。
女人沉沉的眼睛跟他对视。
“救人要紧,你先让开吧。”女人身边小护士颤颤说,软绵绵的安抚目光。
薄兆莛咬牙,看一眼推床上身体烧成焦炭痛苦□□的患者,闪开身。
暂且放过她,回头再逼她赔他录音笔。
不,索要赔偿太铜臭味了。
首富的儿子不在乎那两个臭钱。
他要把这一切报导出去。
自以为是,骄傲自大,不把媒体人放在眼里,我让你见识见识铁笔名记的厉害。
电梯门打开,女人和同事推着急救推床进去。
大门匆匆奔进来一个男人,四十多岁,高而瘦,白衬衣,黑色西裤,清峻儒雅,大步走着,边走边穿白大褂。
“朗主任赶过来了。”小护士叫。
女人按住电梯门。
朗主任踏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瞬间,薄兆莛听到那被唤朗主任的男人说:“小然,你又是值了大夜班没下班?”
“不要紧的。”
一改冷漠,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冰冷刚硬的电梯门合上。
门诊大楼一楼墙上公告栏贴着各科医生照片名字,薄兆莛找到烧伤科,一眼看到一双寒浸浸的眼睛。
陈纯然,烧伤科主治医师。
女人生得挺好看,光洁饱满的额头,秀丽的小山眉,一双眼睛明澈黝黑,鼻子秀挺,嘴唇红润,脸颊微微泛光,即便是照片,也让人觉得她的皮肤很好,晶莹剔透。
薄兆莛鼻孔里哼了一声,目光移开,看到左侧第一人。
是那被称朗主任的男人。
郎泽,烧伤科主任医师。
男人长方脸,眉眼端正,紧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看着薄兆莛,目光说不上凌厉,也绝不和蔼。
“小然!”
他喊陈纯然小然,很亲昵的称呼。
薄兆莛觉得自己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喉头微微泛酸,再一想陈纯然那句软软的“不要紧的”,瞬间不只微酸,而是喝了一酝沉淀许久味道醇正的老陈醋。
出门诊楼大门时,薄兆莛停下脚步,双手半插进裤兜里,左腿微曲起,玻璃门反照出玉树临风的迷人身姿,自己都为之眼前一亮。
大江电视台在W市最繁华的滨江路上的新闻大厦里,占了一至十五层共十五层楼。
这栋大楼是薄家的三和地产开发承建的。
不只新闻大厦,W市过半数的房子打着三和的标签。
薄兆莛在电视台里没搞特殊待遇,跟同事一起呆在大办公室的格子间里。
把稿件发到新闻栏目组长杜守波邮箱,等不及他呼叫,薄兆莛直接过去敲门。
“我正要找你。”杜守波笑呵呵招呼薄兆莛坐下,亲自给他倒水,“稿件写的很好,不愧是铁笔,不过……”
“不过什么?”薄兆莛霎地坐直身体,他的稿件从没听到转折评语。
“现在医患关系那么紧张,咱们媒体人是不是别添乱了?免得哪一天生病了都找不到医生给咱们看病。”杜守波笑得弥勒佛一般,谢顶的额头光鉴照人。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两码事。”薄兆莛倒靠椅背上,轻轻转动。
“Rely服装厂起火的原因,伤亡情况才是各界最关心的。” 杜守波为难地赔笑。
“每个人都这么想,W城电视台,W市电视台都会报导这些,大江再报导这些有什么意思?”薄兆莛反问。
杜守波沉默了,看显示屏上薄兆莛发来的稿件。
——Rely服装厂突发大火,灾难面前,不同人在伤者面前的态度。
加粗加黑大字标题。
下面,洋洋洒洒五百字,夸媒体人在第一时间奔赴最前线,追踪真相,以期敲响警钟,免得相同事故再次发生,而身负救死扶伤天职的医生,却高傲自大目下无尘。
还有视频实录。
录音笔砸了,微型摄像机却在。
薄兆莛私人掏腰包配置的最先进的摄像机,像素极高清晰度良好,细致真实地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