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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紧盯着,尽量减少出差错。
叶佳音也不是只有缺点,专业技术很好。
只是纪律性差了些,自制力不足。
“真的,我……不是在玩,我在看新闻,跟咱们医院有关。”叶佳音分辩,开始说得磕巴,后面便流利了,挺直腰板,一副恩人模样,“陈大夫,这事跟你有关,你看……”
把手机举到陈纯然面前给她看。
加粗加黑大字标题。
——Rely服装厂突发大火,灾难面前,不同人在伤者面前的态度。
转发点赞十几万,底下评论一边倒骂她。
“媒体记者面前就这样的大爷态度,可想而知在病人面前多嚣张。”
“靠,她爸是李刚吗这么狂。”
“薄兆莛的态度真好,换了我拳头撩向那医生面门了。”
“该把她口罩扒下来,看看长什么样,人肉出来大家一起到医院唾骂。”
“大家行动起来,给市卫生局打电话,这种败类绝不能留在医护前线。”
……
陈纯然眉头跳了跳。
“陈大夫,你要不要先找覃副院长解释一下。”叶佳音问。
关切的表面之下,掩不住幸灾乐祸。
陈纯然递回手机,淡淡说:“不用。”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紧盯着叶佳音:“上班时间别玩手机。”
叶佳音冲陈纯然背影啐了一口。
“呸,我不玩手机,你被人骂还不能知道呢。”
陈纯然整理完病历紧接着进手术室。
这一天她有四台手术,第一台是一个植皮手术。
九点半进手术室,出来时已是下午一点,来不及喝一口水紧接着又进手术室做第二台手术,接着第三第四台。
四台手术做完已是下午六点。
眼睛长时间在无影灯下聚精会神做缝皮等细致活儿,出手术室大门时,陈纯然扶住门框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孟涛门外站着,急切说:“医务科找你,等了一下午了,估计是为你前天砸人家记者录音笔的事来着,我打电话给郎泽让他回来救命了,你别回办公室,出去吃饭,晃一圈再回来。”
陈纯然扶着门框的手紧了一下,摇头,面无表情说:“不用,我现在就过去。”
“你呀!哎!”孟涛跺足。
陈纯然大步越过他往电梯方向走。
“回来。”孟涛小跑着追了上去,“等下,好歹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再过去。”拦住陈纯然不让进电梯,口中大喊:“严俊,把我给纯然买的午餐拿过来。”
素菜饭和鱼头汤,温度正好。
这是算准她出手术室时间先放微波炉加热了。
陈纯然轻闭了下眼,压下眼眶酸楚。
孟涛搓手,小声说:“你别跟医务科的人顶嘴,他们压力也很大。”
陈纯然点头。
其实不是她顶不顶嘴的问题。
医务科也不会想死逮着她不放。
根源在医院外头。
医务科有个别称叫孙子科。
意思是谁都是他们祖宗,见谁都得点头哈腰赔笑脸说好话。
医患关系日益紧张,各家医院外头不时可见聚集了一大班人拉横幅喊口号的医闹。
烧伤科相比而言是医院各科中最平静的。
入院的,重伤的面目皆非,中伤的也惨不忍睹,离开时,最差的也比入院时好了许多,病人和病人家属对医生感激的多,不满的少。
医闹最多的是妇产科和外科。
医生治病救人,却不是神仙,不能保证每一台手术都成功,每一个病人都没有术后并发症。
自从发现医疗事故能讹医院一大笔钱后,有些人便将之作为生财之道。
绝症古稀老人住院后跳楼,儿女告医院看护不周索赔;产妇剧痛不能忍受丈夫坚持不给剖腹产致一尸两命,然后索赔……主动或被动医疗事故三天两头发生,医生成了高危职业,本应一心一意注重医院医疗业务、医疗质量、医疗技术的医务科,主要精力变成对外公关,每日重要工作是处理医患矛盾。
中心医院的医务科科长由常务副院长覃清兼任,副科长是彭景星。
科室在医院门诊一楼西北,无遮无挡七十多平的大房间,白色墙壁,挂着各种标语写真块,白色长方型会议桌和十几把椅子堆放在角落,处理对外医患关系才会摆开,眼下只摆开一张办公桌,对面一米多远空旷的空间里摆着一张椅子,有点受审刑犯的味道。
医患关系一般都是彭景星处理,覃清很少露面。
陈纯然看到覃清时,微有意外。
覃清今年四十七岁,出身烧伤科,在一线时曾创下中心医院最长的吃住医院记录——五个月没离开过医院。
妻子入院分娩时他在手术台上,妻子难产,奄奄一息想见他最后一面,他跑去妇产科的半路上来了一个汽车自燃高度烧伤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