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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
薄兆莛呆呆看着闭合的冰冷的房门,寒光刺目,他想掩耳盗铃,给陈纯然找借口都找不到。
“陈纯然,你就这样对待我对你的信任吗?”他拍门,大声咆哮。
“你若对我有信任,就是老师那样,无理由无条件相信我。”陈纯然低喃,倚着门板,慢慢滑落地上,头埋进膝盖里。
她该解释的,但是她就是不想解释。
薄兆莛是新闻记者,发新闻稿抨击曝光她,她吃不了兜着走。
米白色大理石纹玻化砖地面光滑锃亮。
此前浸了水那次,还有许桐弄出弥天黑烟那次,薄兆莛很用心清理过,虽然隔了许久,她随便拖一拖地,地砖便光洁如新了。
陈纯然紧盯着砖面如山水的花纹,泪水从眼眶滑出。
没有很多,晶莹两滴,挂在苍白的脸颊上。
拍门声和喊话声持续了近半个小时,里头没开门,薄兆莛手掌发麻,喉咙酸颤。
“我算认清你了。”他恨恨骂。
陈纯然并不是什么高岭之花,清纯不做作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敬业尽职,都是假的。
是他眼瞎,没看清。
薄兆莛奔回电视台,坐到电脑前,抬手要把下午所见所闻落实成文字,指名道姓抨击陈纯然没有职业道德,没有执业医师资格时,指尖落在键盘上又停下。
不!
也许有什么隐情。
陈纯然眼里病人至上,最初刚认识她时不了解误会,现在,不能再误会了。
要不再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
这个想法好。
有借口找陈纯然了。
明明对她很失望,很生气,偏还是很想跟她说话。
听她凉浸浸的声音,跟六月天吃冰淇淋一般,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嚷着舒服。
薄兆莛飞快掏出手机,拔打陈纯然电话。
电话通了,一声声响,薄兆莛心跳急速,空着的右手在键盘上胡乱敲打,一时重一时轻。
明明才分开没一会儿,明明恼的很,一想到要听到她说话了,又忍不住雀跃。
这已经不是一个“贱”字能概括的,还得加上“很”字。
想抽自己耳括子,抽也白抽,就是控制不住。
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
重拔,一遍又一遍,电脑显示屏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还是没人接听。
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起那一晚许桐搞出来的浓烟,薄兆莛急促的呼吸静止,心脏窒息。
尖锐的吱呀哗啦声交织,起身太急,座椅歪倒,电脑键盘和显示器带起摔落地上,薄兆莛看都不看一眼。
“陈纯然!陈纯然!”拍门的手在抖,嗓子眼发颤。
房门拉开,陈纯然漠淡的脸露出来。
薄兆莛感觉自己从地狱重回到生天,张大嘴,大口大口喘息。
陈纯然沉默地看着额头汗水细细的男人,用眼神问:“有事?”
“你没出什么事?为什么不接电话?”薄兆莛恶狠狠抬手抵房门,不让陈纯然关门,眼睛不自觉扫视,想看一下证实她没事,视线瞥过,陈纯然没惯常那样白T恤牛仔裤,一条家居白色纯棉裙子,一双腿很长,黄昏暗淡的光亮里,白得灼眼,扎得人不敢看下去。
薄兆莛深呼吸,竭力让自己表情正常,控制着不让眼睛往那双长腿瞄。
陈纯然往屋里瞟了一眼,没关门,在薄兆莛眼皮底下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拔拉开,看一眼,“刚才在洗澡,没听到。”
她说,算是解释。
薄兆莛抬步要进门,她回转身,按着门板,堪堪堵住他前进的脚步。
一人门里一人门外,距离有些近,陈纯然头发凌乱,知道她刚洗过澡,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就闻到一股子清甜的带着沐浴乳味的体香。
薄兆莛有些慌,目光跟陈纯然接触,陈纯然眼神很冷,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尖锐,薄兆莛深吸气,徒劳地装出懒洋洋满不在乎的样子,然而连自己都骗不过。
四周很近,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跳声。
沉寂里,不知楼上还是楼下开了电视机,新闻播音员严正端方的声音传来。
薄兆莛猛然间想起过来的目的,找到话题,气势凌厉起来,“给你最后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我就在媒体上曝光你不负责任的行为。”
陈纯然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已经有人报导了,你报不报导一样。”
“什么?”薄兆莛呆滞,预演了无数次,没想到是这样的走向,急忙搜索。
报导的是一个微博大V,话不多,不过配了视频,视频很长,从一开始看,镜头是追着薄兆莛拍的,等拍到薄兆莛微微变调的嗓了大叫“陈纯然你怎么啦?”冲过去扶她,镜头就换了,对准陈纯然。
因为没有前面陈纯然专业而认真的检查叩问,只后面这些,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