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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勇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三和将用劣质钢材建设的工程全部爆破重建,向陈继军索赔,陈继军破产,友发公司倒闭,公司和住宅拍卖还债。
陈继军给陈纯然打了许多电话,陈纯然没接。
早在母亲去世那年,她就没有父亲了。
一个没有公德心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的父亲,她也不想认。
许桐给陈纯然打电话,却没有帮陈继军说情请陈纯然找薄明光求情,而是大声叹息:“姑丈怎么能这样做,房子安危非同小可,豆腐渣工程会害死人的,然然,你不要烦恼,做人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
又骂他爸助纣为孽,活该。
许国朋失业了,年过半百的人,工作很不好找,每天灰头土脸到处奔波。
“对了,我姑姑和姑丈在打离婚官司你知道吗?我姑姑要离婚,姑丈不同意。”许桐又说,叭啦叭啦。
陈纯然没注意听,眼睛看着窗外,北风从枝头吹过,一声比一声急,风声里夹杂着鞭炮声,又一年过去,除夕到了。
这些日子遇到过薄兆莛几次,他过来探望三和烧伤住院的职员,两人淡淡颔首后擦肩而过。
陈纯然心里很清楚,薄兆莛还在等着自己,不需要她辞职,只要她一个眼神,跟他说一声“我想你了”,两人就能和好如初,但是她不想说。
甜蜜和美的家庭她也想要,却要不起,薄兆莛能为了跟她在一起不管不顾,她却不能。
年二十九过年,年二十七这天,烧伤科收治了一个冻僵老年女患者。
患者被发现时在室外低温环境下至少超过三十小时,神智不清,皮肤全层及皮下组织三度冻伤,皮肤呈黑色,冻伤周围组织出现水肿和水疱,部分组职四度冻伤坏死。
不知患者名姓,没有家属签字,什么都顾不得,陈纯然即展开急救,将患者置于水温38-43℃的大容器内温暖,目不转睛监测,等患者肌体回暖后,微波测温后,静脉滴注补液治脱水和血液浓缩,开放气道……急救持续了十五个小时,直至下半夜三点,患者才转危为安。
把患者交给同事,陈纯然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值班室里洗过澡,一头栽倒床上。
很累,从三和大厦火灾起,接连三个月没好好休息,身体到了强弩之末,从手、肩、背、腰,到大腿,被打折了重新组装了一般,疼得麻麻的,呼吸牵动胸骨也在疼,喉咙烟熏火燎过一般,眼睛长时间无影灯照着,针扎的刺疼。
明明该挨着床就睡过去的,却昏昏沉沉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是惨白噩梦。
重重白雾里,薄兆莛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背,却怎么追也追不上,许久白雾退散,又进入光怪陆离世界,一个个光裸的女人扭动着身体,露骨地勾引薄兆莛,她愤怒地转身,薄兆莛在背后大喊,她不理,忽然一声他惨叫,她扭头看去,哪有什么美艳的裸女,山妖树怪的长长的触手紧缠住薄兆莛,薄兆莛眼白外翻,嘴里鲜血喷礴。
她魂飞魄散,扑过去要把缠着薄兆莛的触手怪扒掉,哪扒得掉,薄兆莛越来越小,渐渐地,眼前只一堆白骨。
“薄兆莛!”凄厉一声惨叫,陈纯然从床上蹦起,一下子醒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灰白的光芒,陈纯然攥着领口,急促喘气。
“小然,你怎么啦?”郎泽拍门。
“我没事。”陈纯然想装得平静,声音却出奇地嘶哑。
门外静默,过了一会儿,郎泽说:“开门我看看。”
陈纯然抹一把脸,潮热的湿,来回拭了几下,却怎么也拭不干,郎泽又开始拍门,粉饰不了太平,陈纯然无力地拉开门。
郎泽看着她,表情意外且震惊。
陈纯然有瞬间也不知怎么就不想控制了,垂下头默默流泪。
“想薄兆莛了?”郎泽低低问。
陈纯然不说话,只是无声地哭。
“老师这阵子看着,他好像并不想要你辞职了。”郎泽有些艰难地说。
“可是我不想耽误他。”陈纯然细声道。
“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有什么谁耽误谁的。”郎泽笑笑,抬手为陈纯然擦去泪水,温声道:“回家去,今天起,加上明天和初一,给你放三天假,跟他聚一聚。”
“没指望,说不定哪时就来急诊电话了。”陈纯然扁扁嘴,嗓子还带着哭音,心情却好了许多。
凌晨时分,天气很冷,树叶结着一层薄霜,楼下停车位不见薄兆莛的奔驰。
陈纯然楞楞站了很久才上楼,一步一步走得极缓。
薄兆莛这时起床了,像十几岁少年一般闹腾着要一家三口过年,保姆园丁司机清洁等人通通放假。
何笑和薄明光笑着同意了,除了前一日空运回来的新西兰牛肉,澳洲龙虾等等,一家子吃过早餐就出门,各菜市超市转悠,薄兆莛兴致极好,鱼翅海参干贝腊肉板鸭等等,有生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