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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攥在手中,以后万一以后撕破脸皮,也是筹码。
可是显然,另一件屋子里其他势力的人来时很可能被交代了同样的话。萧令前脚刚来没多久,他们后脚就紧跟着就进了仓库。
废旧已久的仓库顶上,还有一两个结满蛛网的灯泡还能发挥功效发出微弱冷色调的蓝光,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仓库里乌泱泱挤进来一群人。
“怎么着天哥?两个小毛孩子还不容易解决?”
“这小子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儿。”被称作天哥的男人在人进来之际就不动声色地将枪放了下来。
虽然他是给吴局长卖命没错,但那也是钱货两讫的买卖。要是今天折在这里了,挣再多的钱也就是个屁。
他妈的,他还想多活几年。
“那还跟他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直接一枪解决……”不明情况的哥们儿一进来就大放厥词。
但在下一秒目光触及到他口中的小毛孩子身上时,瞳孔骤缩。
艹了……
这小破孩从哪儿搞的一身炸.弹?!
一群刚才还咋咋呼呼的人安静了下来。是他们不够衷心吗?其实也不见得。
能被派来取主人卧榻之上悬剑的狗,当然是备受宠信的狗。
但是没有多少人类能在死亡二字面前真正无动于衷,这群人自然也是这样,在命与他物之间有所掂量。
张榆之适时就是此刻进来的,他脸上还是挂着斯文的笑,高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镜片折射出柔和的光,让人看不清镜片后面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各位,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呢。”
……
警车的光束将破旧仓库周围皆数照亮,张榆之一眼望见人群中的人,一如很多年前那样扯出来一个嘴角上扬幅度很大的笑,第一个配合着举起了双手。
“你终于肯见我,和我说说话了。”
张榆之手上是自己方才及其配合主动戴上的镣铐,双手被束缚,他却没有一点被束缚的不自在之感,他开心地眯着眼看面前人,笑得像个干净、一尘不染的少年。
而他的眼镜也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取了下来,少了一半刻意修饰出的斯文气和成熟感。
“你不该动小探。”黎朔没有看他,而是自顾自点了支烟看向不远处,警察正在押解着那群人上车,四周声音有些乱糟糟的,黎明正在一颗颗拆卸萧令身上的危险品。
张榆之看着他温雅的侧脸,脸上的笑微顿,随后便笑得更大了,自嘲道。
“五年前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不是你,我知道。”烟雾在指间缭绕,黎朔终于抬起了头,道。
目光相接,张榆之只感觉浑身像触电了一样,密密麻麻微小的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颤抖。
“你信我?”他终于收起了一直挂着的笑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因为激动眼尾有些微微发红。
他信他?黎朔竟然信他?五年前所有人都不信他,他们嫌恶地骂他狼心狗肺,一夜之间看他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只恨不得他能越滚越远,最好是烂在国外永远也不回来。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肯见我?也不肯收我的礼物……”
五年来张榆之每年会在黎朔生日那天偷偷回来,偷偷把生日礼物送过去,再在暗中远远看他一眼。可是有那么一次,黎朔看见了他,流动的人群里,就在他终于忍不住想提步走上去的时候,他却又一脸冷漠地转身离开。
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他所有小心积攒起来的勇气。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会转身离开呢?于他而言,他只过是个恋慕他还伤害了他亲弟弟的令人恶心的同性恋罢了。
可是现在黎朔竟然告诉他:我知道五年前做那件事的不是你。
黎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凝视着他,眼睛里波澜不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
与此同时,也没有了五年前让他沉醉的温柔。
手指触及到冰凉的镣铐,暗自咬着牙关,张榆之努力保持着体面,将徒生的酸意强行压回心底。再张口时,他声音喑哑,险些无言。
“那时候……在你眼中,我,和路边一只小狗小猫是不是有那么一丝区别?”
张榆之不知道自己是在问黎朔还是在问自己。
“如果只是一只猫、一只狗,你又何必降尊纡贵地花时间、精力把我从泥潭拉出来?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情愿当时就死在那里……”
黎朔一怔,记起很多年之前的一个雨夜。
那时候的张榆之刚刚来到张家,张家夫人无法忍受一个私生子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恶心她,一直苛磨他。那年10岁的张榆之又瘦又矮,干巴巴的像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那天雨很大,他在垃圾桶旁边的树下遇见高烧昏昏迷、一身泥污倒在那里的张榆之,并把他带回了家。
小男孩醒过来之后总是怯懦地睁着双眼看这世界,把自己蜷缩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