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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楚天长简单吃了几筷子,又饮尽杯中白酒,始终注意着岳小川的动向。只见他收拾妥当,灿烂地笑着,从新郎母亲手里接过一个红包。
于是,楚天长率先下楼,在电梯门口堵住了他。
“小川,嗨。”
“草……”岳小川怔在电梯里,不敢置信,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楚天长缓缓堆出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在电梯门合拢前抬手挡住。
岳小川尽量错开身子经过,避免与他接触,瞥了眼那崭新羽绒服衣摆上的吊牌。
“我来出差,顺便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工作?”岳小川一刻也不想停,把羽绒服裹在西装外,径自走向酒店大门。
楚天长避而不答,亦步亦趋,“我请你吃饭吧。”
“你好像吃过了吧,”岳小川皱皱鼻子,嗅到一丝酒气,“而且还喝了,真行啊。”
第37章 科学追妻
楚天长一路跟到公交车上。人不多,但没座,稀疏地站着几个人。
他突兀地挤在岳小川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我看,你还是接着做演员吧。”
“不演了。”岳小川淡淡注视着窗外。演了那么多角色,还不如当好自己。他不懂,楚天长出差就出差,干嘛要找上自己?秀一下阿玛尼的新棉袄?这尼玛……
“就这样放弃了?”楚天长的尾音轻轻上扬,似乎在讽刺什么。
“我努力了十年,放弃或许可惜,但绝不可耻。”
岳小川从车前挪到车后,岂料楚天长也跟上。还借着晃动和刹车,从人家身后覆过来,手也有意无意地触碰那握在横杆上的手指。
“我几乎不在冬天来东北,真冷。”
岳小川不理他,暗暗将手横移,很快又被骚扰。
“你冷吗?”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耳后,一阵瘙痒。
“大哥,你挤到我了。”
“我住香格里拉,从房间里看封冻的松花江很美,可惜没带相机。”楚天长没话找话地尬聊,“你过来,咱们好好谈谈吧,喝杯下午茶。”
咔嚓,公交车刮断一截枯枝。
一瞬间,岳小川全明白了。
这个男人来出差,空虚寂寞冷,想找“老朋友”打一炮,安全卫生、方便快捷。
呵呵。
岳小川猛然回头,目眦欲裂地厉声嘶吼:“滚犊子!”
楚天长后退一步,全车乘客的视线齐刷刷投射过来,关注这场拉开帷幕的闹剧。
“你耍什么流氓?”
岳小川抬起颤抖的食指,戳向楚天长,同时举目四望。不出三秒,泪水就涌出眼眶。
“他,他在我身后耍流氓!捏我屁股!”
噫……车里立刻响起轻蔑不屑的嘘声。
“小川你——”
“大哥,你是喝了点酒,但也不能这样啊?自打上车,你就黏着我。我看你一表人才的,像个成功人士,怎么会……”他演技逼真,一个欲言又止,瞬间把楚天长逼入死胡同。
“我作证!”有位阿姨挺身而出,“他撺掇这个小伙子去拍片儿,当演员啥的,还要去酒店拍。”
有乘客附和:“哎妈,可不能去啊!搞不好就交待到那了!”
公交车到站,司机回头喊道:“那男的,你给我滚蛋!不然下一站我可停派出所门口了啊!”
楚天长目瞪口呆。他一个顺风顺水的富二代,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被当成公交色狼的一天。
见他还呆呆地杵着,全车的老少爷们一齐将他撵了下去。
公交车重新启动,岳小川得到个座位,双手掩面,肩膀不住颤抖。
“小伙子,小伙子别哭了……”有人递上纸巾。
“就该直接给他拉派出所去!”有人打抱不平。
“没用,目前法律还不保护男的。”
岳小川不敢抬头,拼命把狂笑捂进肚子里。
下车后,他去小区正门旁的超市取快递,顺便买回几种食材。他厨艺不精,比不上家政男神楚老师,但也能勉强喂饱自己。
走进单元门,光线黯淡下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至眼前,截住他的去路,赫然就是方才被赶下车的流氓!
岳小川手一抖,快递砸在脚面。
“楚天长你……变态吧?”不仅能找到工作地点,还能找到家来?福尔摩楚吗?
“我倒是想问你同样的问题,干嘛说我流氓?”楚天长声线冰冷,颇为恼火。他步步紧逼,迫使岳小川退到墙边,随后霸气壁咚。
抬手一看,全t是灰。
楚天长眉心微蹙,掏出纸巾,擦墙后恢复壁咚。
“你不就是,抱着这个念头来找我的吗?”
“什么念头?”
“耍呀么耍流氓啊……”岳小川慵懒地拖着长音,歪头盯着他。楼道昏暗,眼眸却晶亮。
“我来劝你不要放弃梦想。”
岳小川轻轻嗤笑,“你是参加了什么节目吗,来给我做人生导师?”
多金文青的爱好,总是与众不同。不是拉人下水,就是劝人从良。
“我是认真的,你跟我回去吧。”
“我不想,我现在挺好的,离家也近。”
岳小川屈膝微蹲,从男人的臂弯里逃出来。刚想进电梯,发现他又在尾随。几十天不见,别人都是胖了或瘦了,他倒好,变态了。
“别跟着我。”岳小川猜他不知自己的具体住址,否则大概会上楼等。
“老朋友见面,也不请我进门坐坐?”楚天长用自以为十分低沉性感的嗓音说道,垂眼瞥着塑料袋里的食材,“好歹,也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岳小川坚决不肯引狼入室。一池春水好不容易静下来,万万不能再放任这个伪暖男来搅和起波澜。
“报警?我怎么着你了?”
“行吧,那咱们就耗着。你不走,我就不回家。”
岳小川将快递垫在楼梯台阶,一屁股坐下。楚天长挤过来,用纸巾垫着,也坐下。岳小川往上挪,他也跟着挪。俩人就像两颗大萝卜,不断在台阶上挪坑。
岳小川忍无可忍,与之对视:“烦死了!楚天长,你是来超度我的吗?”
“不是。”
“来吧来吧来吧,就在这干,干完赶紧走!”岳小川狂躁地扯开外套,又解开浮夸的浅色西服、白衬衫,露出白皙胸膛和臂膀,活像那副著名的油画作品:《自由引导人民》。
楚天长的喉结滚动着,但还是抬手,温柔地帮他扣好扣子、整理衣服,“这个不急,下回再说。”
岳小川呼吸急促,双目圆睁。
“我会在这待几天。”对这种反应,楚天长并不意外,毕竟岳小川也要面子的。勤来几次,让他有个台阶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们枯坐了一个钟头,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