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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觉得他是个骗子。”
    “就您这大手大脚的优秀儿子,我要是骗子早发家了!”岳小川忍不住反唇相讥。他能容忍她甩自己耳光,但无法容忍她侮辱贬低自己的人格,“我知道你家条件好,但你别瞧不起人,我家也不差!从我爷爷、姥爷开始就是劳动模范。”
    楚天长瞅准空隙,飞速插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是小川让我重拾信心,开始拍自己的电影,也是他帮我戒酒——”
    “我说呢,酒柜怎么空了。你让我儿子做饭做家务就算了,连酒都不让喝?你当他妈得了。”
    “我不想当他妈,我是他男朋友。”岳小川想说,您的优秀儿子因为酗酒差点变成植物,呵呵。
    三方陷入突兀的沉默。
    半晌,楚母温婉中带着冰碴的声音幽幽响起,朝向儿子,说的是方言:“你甩了这个跳大神,找个年轻姑娘结婚,否则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自己去弄吧。你最近又开公司又招人,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吧?”
    “随便吧,我可以一边要饭一边当导演,”楚天长坐回餐台边,轻拍岳小川的手背,柔声道,“吃饭。”
    “没受过穷的人,说话就是有底气啊。”
    “妈你还吃不吃了?快凉了。”
    岳小川只能听懂楚天长的话,不知“要饭”这种决定是从何而来,有点惶恐。
    楚母靠在沙发里,优雅地叠起两条以比例来讲算是很长的腿,“那你就要饭去吧。你胡作非为的事,别让你爸知道,他会气死的。”
    “你不说就行。”
    “还有,我怀孕了,预产期明年年初。”
    楚天长的筷子尖僵在荷兰豆里。岳小川听不懂,默默吃着。
    “从发现你有问题,我就想再生个儿子,保证你们老楚家后继有人。终于怀上了,做的试管,双胞胎。这下,就算一时半会抱不上孙子,你爸晚年膝下热闹,也能开心了。”
    和每个听说妈妈要拼命生二胎的成年人一样,楚天长极度沉缓地摇着头,“五十多岁的人,这不是找罪受么。”
    “你一个月内找个身家清白的女孩,让她怀上,我就不生了,怎么样?投资照给。”
    轻叹一声,楚天长淡淡地说:“那你好好留在家里养胎,别到处乱跑了。”
    听见“养胎”,岳小川猛地抬头,这才知道,楚天长要当哥哥了。这是要开副本吗?真牛b啊……
    她又坐了许久,用冷冷的眼神冰镇着岳小川,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才悠然起身。
    楚天长换好衣服,要送她去宾馆。出了门,她扬起巴掌,却舍不得打自己儿子,转而狠狠踹了紧随其后的岳小川一脚。
    面对高龄孕妇,岳小川只能忍气吞声。目送他们步入电梯后,才喃喃道:“妇女都解放好几十年了,她怎么还只想着传宗接代的事呢?”
    第77章 背水一战
    近1小时后,楚天长回来了,目光流出深深的疲惫。母亲态度坚决,只要是“那个跳大神的小狐狸精”当主演,钱一分没有。
    岳小川自愈能力惊人,脸上的红印子已经差不多消退,但大腿被那记佛山无影脚踹得淤青。
    楚天长疼惜地揉着他的脸蛋,替母亲道歉:“我妈高龄怀孕,可能有点内分泌失调。我都不知道她跑这一趟干什么,真以为钱能难倒我?”
    岳小川释然一笑,“没事,我跟家里出柜的时候,你不是也差点被群殴?”
    他不怪这个娇悍的贵妇,甚至相当理解。当父母的,都会不由自主把错误归结到别人家孩子的身上,像某种自我保护机制,比如自己爸爸始终觉得是楚天长搞潜规则。
    不过,到了睡前,他又开始怀疑此结论也许并不具备绝对的普适性。最起码,不适用于小全子老板的父母。
    小全子的第n个秘密(时间一周前):
    “他病了,人为的。一直养在家里,照顾他的当然是我。罪魁祸首不忙时常来,第n次祈求他的原谅。
    我看见男人坐在床前嘘寒问暖的伪善背影,只想一刀捅进他脖腔子给他放血,像农村杀猪那样。
    他父母也常来,今天正巧遇见。
    大boss甚至不屑于正眼看他们,只是淡淡地道歉,说自己当时情绪很激动。然后,他们就替他原谅了这个男人,又转过头来开导他,盘点出大boss的十大优点(就像自媒体爱做的各种盘点那样)。
    他没说什么,静静听完后让他们回去,然后问我:你信不信,世界上真有不爱孩子的父母?我已经很努力了,他们为什么还是不爱我呢?
    他又喃喃地讲起往事。当年,父母在接受中产哥的存在,并放狠话(到学校贴大字报检举揭发之类的)讹了中产哥的一部分零花钱后,又改变思路,邀人家来家里吃饭。
    他永远也忘不了,父母那副奴颜婢膝的模样。那景象像一副刺青,刺在他心里。他们把好吃的,全堆在中产哥面前,数落着自家儿子的不是,竟说出“他有哪做的不好,你就替我们教训他,打也没事”这种话。
    然后,他们开始哭穷,抑扬顿挫,几乎上升到某种曲艺。在中产哥很有觉悟地把钱包掏空后,他拽着他逃了。
    中产哥也很不自在,带他逛街买东西,送上稚拙的安慰,说他父母看起来挺好的。可世上从来只有感同,没有身受,更何况是一个20岁的富家子弟。
    他表面上不在意,孤傲地昂着漂亮的头颅。其实有好几个小时,他都处于完全抬不起头来的状态,觉得自己很矮很矮,只是个贴着地面匆匆溜过去的随便什么东西而已。
    本该全世界最爱他的人,却总是把他踩进尘土里,还不忘用鞋尖碾几下。
    他们知道大boss经常跟他动手,但他们说主要责任在他,把大boss的各项雷点和红线记下来然后合理规避,也是他们的主意。
    因为他事业有成,他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还会送他礼物(虽然是用他的钱)。他极度渴望听他们说一句,你离开那个男人吧,可惜从来没有。
    那男人在时,他都是一声不吭,慢腾腾地吃饭、喝水。男人要喂他,他不许,惹得男人脸色很不好。
    等只剩我们两个了,他就像地主婆,对着我发布甜蜜的指令,喂饭喂水削水果剥瓜子……我努力好久,才剥出一小把瓜子仁,结果他两口就吃没了!
    想到他那么渴望得到家人的爱,我试探:你敢不敢跟我结婚?到国外登记,用护照和签证就能。
    他嗤之以鼻:有什么用?
    我说:也没什么太大用途,不过就是,在这个地球上的某些地方,我是你的合法丈夫,咱们是一家人。
    他说无所谓,结就结,等他辞职之后,不过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我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