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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道:“我妈嘴里口口声声的概率,其实就是概率而已。再好的学校总有成绩差的,再差的学校也有成绩好的,更何况我的成绩差不多已经稳定了,在哪里学习怎么学习对我影响并不大。而且,如果我在家那边的学校复习,经常对着她,万一发生什么争执,心情波动太大,成绩反而可能会跌,你懂吗?”
路苗点头,懂了,他不会走。
她莫名地觉得自己很高兴,特别特别高兴,她含了一大口水,狠狠地漱了漱口,然后才说:“我知道,反正这个事情就过去了,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去买东西,你把想买的东西都列好清单了吗?”
“不需要列清单,我都记着。等会准备好了我们就直接出发,早饭就在学校门口解决,可以吗?”
“当然。”
半个小时之后,路苗和秦淮两人坐在一辆进县城的面包车上,面包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七个乘客位坐满还不够,前排还要加一个长板凳,三个小孩倒着方向坐在上面,和其他乘客面对面干瞪眼。
秦淮显然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交通工具,从第一个小孩坐上长板凳,他就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直到长板凳都坐满了,他才压低了声音,扭过头对路苗说:“警察不会查吗?”
路苗小声地回答他:“一般不,这边的车都是这么跑的。”
秦淮点了点头,单手拉开了车窗玻璃,透气。
在他拉窗户的时候,路苗在看他,其实车里的其他人也在看他。
或许秦淮本人并不能察觉,但他和鹤川其实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鹤川这边的人身高一般,男性长到一米七就算过得去,一米七五算得上人中龙凤。一米八这种身高,走十条街也碰不见一个。因为太高了,在这个面包车上,他只能低着头弯着腰,腿也曲着。
但即使是这个姿势,他的好看程度还是丝毫未减,五官俊秀得超出常人只是一方面,最惹人注目的是白净的肤色,一看就是很少被天光照射,从来没在田野里行走,和鹤川的男孩子略带麦黄的皮肤完全不同。
有的时候,一个人和一个环境是否匹配,一看就看出来了。
路苗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扭头往外看。
车窗外道路飞驰,路边都是些城乡结合部的两层建筑,因为坐落在路边,来往的车辆把尘土卷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蒙着一层灰。唯一鲜亮的颜色就是墙壁上印着的广告,整面墙上用蓝色油漆印着某某金店某某化妆培训学校或者某某稻种的广告。
路苗心想,秦淮一定没见过这样的广告。
因为复习学校坐落在离县城最近的一个乡镇,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面包车把他们放在超市的路对面,而后又拉着一车的人离开了。
秦淮左右看看,问路苗:“我们怎么过去?”
路苗:“走过去。”
秦淮:“不,我的意思是红绿灯在哪里?”
路苗抬头,朝他笑了笑。
这个路口根本就没有红绿灯斑马线,但是车流量却不少,乱七八糟的轿车三轮车农用车电动车全都挤在一起,鹤川的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在车流里穿梭的技巧,即使身体离车身只有十厘米也不会有丝毫害怕。
路苗:“没有,你跟着我,直接走吧。”
说着,路苗拽住了他的袖子,扯着他直接横穿马路。
秦淮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跟着走了,只是他边走边问路苗:“这样不怕被撞吗?”
路苗:“不会被撞,司机开的慢,行人都走得快。”
两边的人都彼此适应了对方的存在,都谨慎着,她从小到大,没听说过这边出车祸。
秦淮环顾四周,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安静地跟着她过马路。
路苗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放心,老实说,她有一种被检阅感。
她很害怕秦淮指着路边偶尔经过的破旧的木架车,指着十字路口边上用甘蔗堆成的直径两米的甘蔗山,或是指着楼房指着街道,指着任何东西,然后问她,这个东西怎么会是这样。
那她无法解释,这个东西在鹤川就是这样。
这就是鹤川。
她带他来之前从未想过,这些她已经看了十几年的东西居然会激发她的恐惧感:她很怕他对鹤川流露出任何的负面态度。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但她害怕。
这种感觉不妙。
路苗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背叛家乡的罪恶感。
这是养大她的地方,无论任何人对它做出任何□□,她都应该理直气壮地说“你懂个屁”,而不是在这里心虚担忧。但抬起头看秦淮的时候,她就又开始忐忑。
幸好他并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安静地走到了超市的门前。
路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全天下的超市都应该是一个样子,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会有其他模样了。
应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睡啦,明天,哦不今天又要上班了,不想上班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