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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她很快就回答了自己。
是的,他可能值得喜欢,他值得,但之后呢?喜欢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会喜欢她吗?就算他喜欢,他以后会一直这样吗?人会变的,当年的路成国也很好,不然沈静不会为了他放弃大学。可后来路成国不好了,但沈静的大学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代表了风险,而她害怕风险。
爱如溺水,她现在已经走在了河边上,水淹到了脚脖子,但现在还能离开。她应该还没有彻底喜欢上他,只是好感和迷乱而已,她能脱离。她不能再进一步了,她要保证自己不会被淹死。
想到这里,路苗莫名地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难过,其实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但就是突然一片酸楚。
她是怎么回事,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就好像控制不住河流向东,太阳向西一样。
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另外一个人?为什么?喜欢是什么?草履虫没有喜欢,蘑菇也没有喜欢,猴子也没有,怎么到了人就有了,是哪个关节出错了?
喜欢对人来说是真的是无法抗衡的吗?
那无法抗衡的是不是还有很多?比如她本来想只要学习就好了,但是她忍不住想他,比如她告诉自己不能答应他一起出去,那会浪费时间,但是她答应了。当初沈静是不是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她没办法,她被感情操控了,她只能那么做,那无形的叫做感情的力施加在她身上,她自然而然地一点一点地改变了自己的形状。
那么,她以后会不会也变成她那样?
路苗恐惧起来。
不,不,她不能那样,绝不。
路苗抱着这样的决心,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紧接着的下一个周五晚上,她的房门被敲响,路苗疲惫地放下笔,打开门,秦淮站在外面,一脸寻常地说上周末因为下雨没有走多远,这一周再一起出去吧。
路苗看着秦淮的眼睛,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两件事。一是她要拒绝他,二是,她想和他待在一起,没有时间限制,没有地点限制,她想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跟他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最后,她说:“我要看书。”
秦淮的表情有些意外,过了几秒才说:“我以为你会想出去。”
路苗朝他挤出一个笑,委婉地说:“我确实想出去,但是学习任务太重了,我不像你,我不聪明,学会的任何东西都需要花很多时间精力。”
秦淮听完她说的话,居然破天荒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表情温和无奈地说:“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路苗看他。
秦淮:“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虽然努力学习很重要,但是你已经够努力了,白天一动不动地看书,晚上熬夜到一点多,这样下去的话,身体容易吃不消,精神压力也会太大,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打持久战的话,还是要找个机会锻炼身体放松心态。”
他说了很多劝她的话,她刚开始还认认真真地听着,到了后来,耳朵里好像长出一层膜,他吐出来的字句都变得模模糊糊起来,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好像有潮水在涌动。
最后,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一次地答应了他。
秦淮得到答案就笑着离开了,路苗机械地关上房门,回到桌前坐着,两只手扶着额头,罪恶感和期待感都在她的胸膛里回荡,它们都太过汹涌了,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怕自己因为情绪起伏而发出任何声音。
答应就答应了吧,木已成舟,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只不过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整个十月的所有周日,路苗都和秦淮在田间散步,学校周围的农田水塘水泥大路羊肠小道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每次回来之后她都会告诉自己下周别去了,但他来邀请她的时候,她仍然会答应。
她喜欢他问她路边种的是什么东西,喜欢带着他穿过田埂去更远的地方,喜欢看着秦淮追鸭子逗狗。他一只手指着树干上拴着的小羊,扭头看她,咧开嘴笑牙齿洁白的样子她看着也很开心。
但开心过后,她又很痛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觉像是在自取灭亡,周末少了半天学习时间,但任务是绝对不能拖延的,虽然她本来的作息时间就够晚了,她还是会每晚都多学一个小时来弥补,这样下来一天的睡眠时间就太少了,她白天忍不住地犯困,没有精神,听课的时候偶尔会犯迟钝。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状态太差了,但好像找不到一个刹车键,就只能这么内心纠结冲突着蒙着眼睛继续往前走,直到十月最后的月考。
两天考试,两天等待,十一月二号,月考成绩单发了下来。
等待发排名表时,路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担心自己的成绩。
焦急不安的时候,她对上了教室中间的秦淮的眼睛。
他做的位置靠前,此刻已经拿到排名表了,他看她的那一眼,她说不好有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