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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有霜色,牵着马闷头往里走,见守在门口的老头没动静,拧着眉吼道:“还愣着做什么?”
    张逢春忙不迭的往厨房跑去,路过门前台阶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险些栽了个跟头。
    “不用那么麻烦了,有口热乎吃的就行。热水也不用烧了。”
    说话声清冽干净,不像刚才那人说起话来凶巴巴的。张逢春停下步子,望了望戚猛的方向,又看了看韩清漾,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戚猛大步的走了过来。
    “临走前我可是答应九哥要照顾好你,要是你真的累瘦了,九哥还不得抽了我的筋,拆了我的骨头啊。你看这五天大家一口气没歇,直接赶到了雍州地界,明儿便能到雍州城,也不在乎这一晚上。嫂子,你说是不是?”
    韩清漾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
    “山高皇帝远,现在你们跟着我,听我的就行。至于周炎宗那儿,有我在,你怕什么?”
    戚猛心想你们夫妻两斗法,可别牵连他这个外人啊。他可不敢以身犯险,正欲再劝,却被李壮拉到了一旁。
    韩清漾对着张逢春挥了挥手。
    “去吧,弄些简单的吃食就行,动作要快。”
    张逢春应了是,转身钻进了厨房里。
    等吃的空档,韩清漾先去了房间。
    多福去厨房打了盆热水,又拿了条干净的巾帕。
    他将巾帕浸了水拧干后,小心的贴在了韩清漾大腿内侧的亵裤上,因着连日骑马赶路,韩清漾的大腿早已被磨破了,亵裤也粘在了带血的皮肉上。
    待亵裤被打湿之后,韩清漾才咬着牙将亵裤褪至腿弯处。
    多福替他清洗了伤口,又洒了些止血散,最后用布条缠上。
    “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左右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早一步晚一步也没什么差别的。”
    韩清漾拧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们要是能早到一日,兴许就能多救一个人。而且现在还不知道雍州城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能不着急?”
    多子倒了杯热茶递给了他。
    “主子,您先别着急,瞧瞧您嘴角都长燎泡了,回头要是破了相,姑爷可是要嫌弃的。”
    韩清漾柳眉一竖。
    “他敢!”
    他要是真敢,他就咬死他。
    多子和多福两人掩嘴偷笑。
    前几日忙着赶路,昼夜兼程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乍然听到多子提起周炎宗,韩清漾的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这还是两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思念如疾。
    不外如是。
    ......
    外头的大厅里,一行人都围着八仙桌坐着。
    杜子腾摸到了戚猛的身边。
    “戚将军,真看不出来将军夫人这么文文弱弱一人,竟还这么有毅力呢。连着赶路五天,饶是我们这些人也有些吃不消,偏他还坚持下来了,甚至连哼唧都没哼唧一声。”
    他嘴巴里啧啧有声,竖起了大拇指,“你说我怎么脑子里就缺根筋呢,好好的得罪他干什么。”
    戚猛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老杜啊,以后看人还是得把眼睛给擦亮了。你也不想想,能把咱们九哥哄的服服帖帖的那能是一般人吗?”
    杜子腾心中懊恼不已。
    “戚将军,要不回头您帮兄弟在将军夫人跟前多美言几句。”
    戚猛大方的应下了。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说话的功夫,晚饭已经备好了,张逢春刚端着托盘进来,屋子里就弥漫起了浓郁鲜香的味道。
    戚猛一拍大腿。
    “好家伙,居然是羊肉汤。”
    张逢春笑着道:“眼下到处都在闹饥荒,还请各位官爷多担待些,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他连连点头哈腰,生怕这些人一个不悦便将他的驿站给砸了。
    戚猛泡了馕饼,喝了一大碗。
    “真痛快。要是有点酒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动作一顿,皆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韩清漾。
    韩清漾吃的很文雅,将馕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泡在羊肉汤里。
    “想喝就喝吧,只一样不准喝多误事,否则一律严惩不贷。”
    众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多谢嫂子。”
    “多谢夫人。”
    韩清漾面上一热,瞪了戚猛一眼。
    这些人也真是的,弄的他跟老虎似的,前几日赶路,谁不是有事没事喝两口烈酒以抵御严寒,他当时说什么了吗?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偏这会子在这装腔作势来讨他的主意。
    戚猛又招呼着张逢春拿了两坛烧刀子。
    一时间气氛就热闹了起来,划拳的划拳,说话的说话。
    多子“哼”了一声,“主子,你也不管他们,瞧瞧他们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韩清漾瞥了一眼一条腿架在板凳上,正跟着人扯着嗓子划拳的戚猛。
    “要管你管,我可管不了。”
    说完又对着守在一旁的张逢春招了招手。
    张逢春忙走了过来,先前在外头只晓得领头的是个身材瘦削之人,如今在烛光之下却瞧得真切,不想是个容色倾城的年轻男子。
    男子容颜俊美异常,着一身黑色衣袍,腰间系着的腰带勾出了他纤细的腰肢,愈发显得人身姿挺拔,如松似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