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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高中时期一模一样,裴鹿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安子锡。从头到脚安子锡都可以跟他笑脸相迎,可有时候是发自内心的笑,有时候却明显是阴阳怪气的笑。
    就像现在这样。
    “我待会儿打算也发个声明。”裴鹿试探性地问道,“不会跟你炒CP,你可以彻底放心。”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安子锡不悦的理由了。
    安子锡帮过他,他还是希望二人的关系不要越来越差。
    安子锡却是脸色微不可见地沉了沉,说了句:“你随意。”
    说完,他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仿佛刻意想拉开距离,高挑修长的背影优势凸显得淋漓尽致。
    唐枫也是大长腿,三两步跟上去小声说:“原来他是真的不记得那件事。”
    “我当初还以为他是故意……那样对你的。”唐枫喃喃道,“原来并不是。”
    “显然不是。”安子锡低声道,“所以这件事,没必要提。”
    “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唐枫狗腿极了地敬礼:“遵命!”
    ·
    这场戏是一个室外戏,地点就在影视城不远处的一个天然湖。阳光热烈,天然湖风景秀丽宜人,鸟语花香耳边是湍急流水的大自然的声音。
    湖边还自带一个跌水瀑布,瀑布也就七八层楼的高度,在国内的瀑布群里算矮的。而这场戏的地点选择的正是瀑布顶端的石峰。一会儿要拍摄的就是一场追逐戏,饰演罪犯的演员和裴鹿要一起吊着威压跳下瀑布。戏份很短,剧组拍完就撤。
    然而裴鹿几人到的时候,现场工作人员人来人往,却摆好了临时休息区。副导演迎上安子锡几人,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竟然边笑边往临时休息区引。
    唐枫当即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扫了眼已然布置好拍摄道具的瀑布石峰。眉毛挤在一起:“什么意思,不立即开工?”
    他们抬头去看向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导演陈晟,只见那圈内首屈一指,但出了名脾气不太好的老头默默压低了太阳帽,两手背后装作查看机器。
    副导演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层薄汗,他点头哈腰地赔笑:“是这样,饰演池漾的演员还没到……”
    唐枫闻言点点头,然后微笑着问了一句:“堵车了?”
    副导演没说话,只一味傻笑。
    “哦——”唐枫刻意会意,他拉长尾音,看向安子锡,“所以这是迟到了,然后让我们整个剧组的人等他了?”
    裴鹿也暗道不妙,唐枫说完话时,他们听到周围一阵唏嘘。
    别人也许无所谓,但是安子锡可还在。
    从来都没有人敢让安子锡等,也没有让他等的道理。
    更何况赶工迟到,不是堵车,那么耍大牌的成分不知道占了几何。
    安子锡脸上仅有的笑意淡了下去,他走到休息区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出来坐下:“等。”
    临时休息区空旷又萧条,只草地上有着几把椅子和垃圾桶。安子锡手肘支着扶手,左手拖着腮,声音慵懒悠然地说:“我看看究竟是哪位大人物,时间又能紧到什么地步。”
    言外之意也是看对方能迟到多久。
    一群人都没说话,除去老戏骨,包括女主演杨霏霏的脸色也不太好。
    裴鹿在距离安子锡不远处的地方拉开椅子,低头开始发出声明。文字简洁内敛,大意就是感谢粉丝支持,但他个人跟安子锡是第一次合作,大家不太熟悉,希望粉丝不要给对方造成压力。
    意思就是不建议炒cp,大家都不熟。
    这条声明刚好被正在刷微博的安子锡刷到,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一个不熟。
    安子锡的右手放在左手手腕的琥珀珠子上捻了捻,仔细去看,珠子其实并不是透明的,每一颗里面都有东西。
    他忍住想摘下来的冲动。
    这种冲动早就根深蒂固在他的内心深处,从他决定彻底放弃裴鹿的那天,他就不止一次想将这东西摘下来。
    扔掉。
    可到底是跟了他多年的东西,这十年来除了拍夏天的戏份,他都整日戴在身上。
    他深呼吸,终是将手拿开。把令他烦心的手机翻过去,习惯性地扣在桌子上。
    然后他发现这个破地方连个桌子都没有。
    微风拂过,心情宛若那沉入湖面的石子。安子锡拒绝再将注意力落在那特意坐得离他有一段距离,前脚刚在网上说他们一点也不熟的人身上。
    可他的余光,却发现那个身影突然快速起身,连椅子因动作太大而摔倒都无暇顾及。
    安子锡疑惑地扭过头。
    一辆高级保姆车停进片场,安子锡就见在场的群演及部分工作人员一窝蜂似的涌向那辆车子,大有迎接什么天王巨星的架势。
    果然,在安保人员的维护下,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墨镜,身材颀长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宽肩窄腰,造型新潮,即便戴着墨镜也能让人看出他气质帅气,样貌非凡。
    阿楠上前一步,兴奋地倒吸一口凉气:“是应一宸!”
    安子锡挑了挑眉。
    即便他常年混国外演艺圈,但也对这个名字多少有些熟悉,但也仅是“熟悉”而已。
    他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阿楠。
    阿楠感受到了安子锡眼中的冰锐,澎湃的热血瞬间仿佛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