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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鹿眨了下眼睛,虽然他不喜欢强人所难,看安子锡对他冷暴力他也不是热脸贴的人。心灰意冷了大家干脆就相忘于江湖了。
    可被陈晟这么一说,裴鹿也有些心动了。谁不想演得更好,发挥出色呢?
    他面朝前方挺直了腰板,下意识偷瞄了眼安子锡。
    可他的眼神却仿佛在说:看见了吗?这是官方在给你台阶下了。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裴鹿的眼神多了几分迫切:这边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鹿崽:想好了再说话!
    第29章 第二十九口小甜包
    安子锡沉默了一阵,  他这一不说话,陈晟的火气就又上来了。双眼阴沉地盯着安子锡,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知为何,  这情形似曾相识。裴鹿的脑海浮现出十年前高中时期,  班主任老徐摁头让全班成绩最好的安子锡给全班成绩最差的自己补习的情形。
    有一节体育课记忆犹新,  别人都能去玩,  而他却因为考试垫底而被同桌盯着做题。
    “解不出来,我给你讲吧。”少年青葱帅气的安子锡一旁一手支着下巴,慵懒地望着他。
    而此时的他明明一窍不通,  却死咬着嘴也不主动问他让他讲题。
    “半节课时间过去了。”
    “你烦不烦,还差一步。”裴鹿记得自己怼了一句,  还用笔杆挠了挠头,以掩饰其实解题毫无头绪的尴尬。
    然而安子锡则面带微笑:“可我怎么感觉你第一步就不对?”
    落在纸上的笔尖一顿,白皙的手指捏紧笔杆,裴鹿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热。
    最终,  他抬起眸子说:“新解法,你不懂!”
    安子锡莞尔一笑。
    思绪收回,  裴鹿望着导演和安子锡对视的此情此景,  不正是那天安子锡被逼的场景吗?
    导演陈晟的画风,  和当年班主任老徐的画风如出一辙啊!
    安子锡双臂抱胸,淡淡扫了裴鹿一眼,勾唇一笑:“要我帮他也不是不可以。”
    “总不能白帮吧?”
    陈晟:……
    裴鹿:……
    裴鹿看向陈晟:“导演,不然先算了,  回去我认真琢磨一下,觉得掌握得差不多了就单独找您私下验收一下?”
    “私下验收?”安子锡笑道,“你当导演的房门说敲就可以敲?还私下验收,再被媒体拍到,  你想让《夜袭》再上一次热搜?”
    裴鹿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原本冷淡的安子锡这一刻突然释放的一点怒气从何而来,他不过是想私下找导演。可从他的嘴里出来,就好像是要去导演房间做什么似的。
    一老一少独处一个房间,还都是男人,能干什么啊?
    “晚上11点,顶层露天VIP泳池见。至于拿什么回报我……等我想好了再说。”安子锡扔下一句话,散漫地转身就想走。
    裴鹿睁了睁眼睛,不提前讲好条件,事后加价岂不是占人便宜?
    而且,更重要的是……
    “这么晚?”
    安子锡定的正是上次他在泳池练习憋气的那个地方。
    刚迈出去几步的安子锡回头侧目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反正你每天晚上不也是失眠么,不去那里难道去我房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裴鹿在原地有些不情愿,但还不得不鞠躬谢过陈晟。
    随后裴鹿心道,安子锡怎么知道他时不时半夜失眠就要去那里散散心?
    ·
    当晚,裴鹿早早便到了泳池,安子锡拍了一整天的戏,晚上还有两场。估计是要等安子锡拍完戏才能过来,反而是他这个戏份并没有太多的人看上去比较闲。
    裴鹿知道安子锡要忙到很晚,第一时间是想拒绝的。可安子锡偏偏表示无所谓,说他第二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再加上裴鹿越推他就越黑下去的脸色,裴鹿就不敢再推了,怕他反悔。
    裴鹿此刻刚在泳池里泡了很久,出来后裹上了提前备好的浴袍,坐在岸边的木质躺椅边看剧本。
    躺椅们之间只隔着一个矮茶几的距离,裴鹿手边的茶几上就摆着一盒香烟以及打火机,陈晟只知道让安子锡指导他那场体现人物特色的抽烟戏,但陈晟不知道他并不会抽烟。
    这两样他都得学。
    裴鹿垂眸看了眼时间,23点20。
    他又翻了一页纸,心道安子锡这是有多不情愿,现在了还不来。
    如果再不来,他就再进水里泡会儿了。水温好舒服,五星酒店的泳池就是不一样。
    或者……
    裴鹿瞟了眼手边的烟盒。
    或者他自己先尝试尝试也可。
    于是他放下剧本,拿过烟盒拆出一根。用打火机点好,漫漫烟味弥散开来。
    学生时期不沾这东西,是因为母亲重病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一丝一毫都是烙刻在心头的记忆,每天放学回家推开门,都会见到抽了满地烟,一屋子烟味的父亲。那味道呛得他呼吸困难,严重到一闻到那个味道,就下意识想吐。
    成年后不抽这东西,是因为唱歌,要保护嗓子。
    现在他似乎仍旧对这个东西有一些心理障碍,一见到这烟雾缭绕的东西,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曾经。
    也仿佛见到了那个软弱父亲的无情抛弃,当着他们母子的面脱离“苦海”转投另外的避风港,羞耻得十年都不敢见他们母子一面的垃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