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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辈子,此时也只能徒呼奈何!
于是他略作安排后,便把小辈们都打发了,只剩妻子一人。
他精力有限,不能多说,只吩咐妻子年底宫宴时仔细瞧一瞧薛侧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史氏说心里话不大看得上她的二儿媳妇。王家除了王子腾一个之外,一直以来都不那么上得台面,王家人大多数时候连薛家人都比不上。
史氏便道:“薛家大郎二郎都是有能为的,两人的妹子自是差不了。我听说薛侧妃不仅极得十皇子喜欢,更得了吴贵妃的青眼。”
贾代善也道:“咱们家在宫里没有主位,借着薛侧妃和薛家亲近些,想必他家也是乐意的。”其实他心里早有了打算:若是薛家不乐意,他也只能把孙女元春送入宫中了。儿子不着调,孙儿年纪还小,想撑住家业,可不就得盼着家里出个主位,借着外戚的身份过日子?
丈夫的打算,史氏也猜得着。她冷笑一声,“谁说不是。王家家底不剩什么,王子腾为着升迁,没少‘请’妹夫多多相助。”丈夫还在时,国公夫人史氏可是个十足的爽利人,绝不会为了儿孙前程而向二儿媳妇让步,“这不是欺负人家薛家吗?”
这就是杀熟。
其实薛鸾包括整个薛家的族老们对王家的不满和不忿就在这里:王子腾在“一手收钱一手交货”这方面的口碑可是出了名得好,但对薛家往往是银子拿了就没了后文。
话说薛鸾兄弟对于荣国府递来的橄榄枝……那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笑纳了。
前几天他们两家人上门拜访,听弟妹描述王夫人打量宝钗和宝琴的模样,还有王夫人单独找妻子说体己话,都让薛鸾十分不快。
宝钗宝琴年纪虽小,却出落得极好,薛家又是巨富,养育女儿从不吝惜花销。
荣国公还在世,王夫人心里的儿媳妇人选必然出自高门,薛鸾估计王夫人想的是……奇货可居。
为免得王夫人借着贾家薛家亲近而乱点鸳鸯谱,薛鸾专门写信送入宫中请陆稹帮忙盯着点。
陆稹收到家信,看完就乐,“他只要求我,都是为了他闺女。亲爹做到这个份儿上,没得挑剔了。”
姜潍正此时搂着女儿可卿,不时教她认些生僻字,听见陆稹这番话,也是深有感触,“贾政薛鸾两夫妇都感情不睦吧?跟丈夫说不来,又觉得丈夫依仗不上,可不就倒向了娘家,指望娘家护住她的身家地位。”
陆稹放下信笺,“你这是被害妄想啊。你媳妇不会把女孩儿怎么样,最多就是教养得不太精心。”
可卿——她现在改姓姜了,这阵子跟着父亲,听多了父亲和薛侧妃的对话,又听说薛侧妃身份贵重,父亲宫里的大太监大宫女都称呼薛侧妃为“那位贵人”,她也就见怪不怪了:父亲和薛母妃不是夫妻,而且父亲非常敬重侧妃……那么她对待薛母妃起码比对嫡母还要客气!
而薛侧妃此时教训父亲,可卿也就当做没听到了。
姜潍正摸摸女儿的脑袋瓜,换了话题,“您打算怎么安排薛家?明年年初我那大药房都要建起来了。”
陆稹道:“让薛家做个常用药的小代理吧。这就够他家风光几十年了,我这边也有任务交给他,让他办玻璃厂去。年底年初的,咱们一起见一见他。”
药厂钢厂最好还是掌握在皇帝手里,走国企的路子;民营私企搞玻璃制造自然没什么问题。
姜潍正哪有不答应的?
却说姜潍正的第一药厂和薛鸾的薛氏玻璃工厂都选址在了京郊,京郊大营的眼皮子底下——安全有保障,还能促进一下京城百姓的就业。
毫无疑问,工人收入一定高于农民……陆稹让姜潍正控制好:一个熟练工人的收入能养活一家五六口。
目前皇帝还活着,不好“出格”,药厂只做外伤药膏和退烧药。而玻璃工厂则只出产玻璃窗。
话说药厂和玻璃工厂都挂在内务府里,明摆着都是十皇子姜潍正的私产。
两家工厂开了一年,获利丰厚,算不上暴利却也让不少权门都有些心动,又不至于让他们不顾一切的那种心动。
话说心动自然有行动,那些权贵人家就收买了人,不停在皇帝跟前吹风。
皇帝不为所动:盐政如今在他手里,儿子自行赚点私房钱他都要抢夺或者分一杯羹,他成什么人了?
第一手不管用,下一招自然就猛烈了那么一点:有御史直接在朝上参十皇子“与民争利”。
当时左都御史的脸色都变了:御史想参人一般得过上司这一关。明显参奏十皇子的这一本,左都御史根本不知道!
而左都御史正是陛下的心腹,所以陛下的心情也可想而知。
这时刚刚被封为淳亲王姜灏永站了出来,他说话之前先咳了两声,“诸位承包了西北走私,还嫌赚得不够?我那兄弟做点实业也要眼红,非得抢到手里不可?好的都想捏在手里,看不顺眼的都要除了去……连我这个废太子都螳臂当车了,要不你干脆坐上父皇那个位子得了。”
姜灏永声音不大,他一番话说完,偌大的太和殿里就只能听见皇帝急促的喘息声。
姜灏永扭过头看向皇帝,幽幽笑道,“父皇切莫动真怒,不然他们得多称心如意?”
这个时候那御史再也扛不住,“噗通”一声跪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守住日更!
第70章 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