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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该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能力,而是属于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
沈挽情找到了窍门。
这次的确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失控。
但是。
还是疼呜呜呜。
谢无衍似乎看出她的痛苦。
他垂眼,伸出手按住她的胳膊,不动声色地渡入了些许自己的灵力,顺着她的脉络去引导那股力量。
血液溅开,撕扯成一道血光,径直袭向佩戴在何方士腰上的玉佩,几乎是在一瞬间,来不及让任何人反应。
何方士瞳孔一缩:“这是…烧血之术?”
他飞快地往后退让,但却避闪不及:“不,不!”
“砰”
红光碰撞,灵力剧烈波动,硬生生将风谣情的魂魄撞回进躯体里。
在那一击即将要了何方士的命时,玉佩陡然生出一道强光,颤动两下,然后在一瞬间,从里面飘出一个青色的身影,硬生生地挡开了这一击。
锁魂玉通体发着白光,闪烁着漂浮在空中。
那青色的虚影逐渐清晰,漆黑的长发随着衣袍上下翻飞。
是一个女人。
同徐子殷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将温柔写在脸上,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沈挽情的方向,目光镇定,但却仍然有力量。
那团汇聚在一起的黑雾顿时散开成一具具魂魄,脚底下的红线闪了又闪。
沈挽情睁开眼,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血光也逐渐消失,归为平静。
玉佩并没有碎。
何方士也没有死。
“绣娘!”何方士不敢置信地喊出这个名字,声音有点哑。
从绣娘的魂魄进入锁魂玉以来,这是第一次,她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绣娘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抬起了手。
她手中攥着一团红色的因果线。
风谣情撑起身,纪飞臣连忙赶来扶起她,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等等,”何方士眼眶通红,挣扎着想去抓那些线,“不要!不要松开……”
绣娘冲着沈挽情笑了,然后将手一松,那些线立刻四散开来,从手中脱落,随即像灰一般,吹散在空中。
沈挽情站直身,同绣娘对视。
绣娘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旁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下一秒,她毕恭毕敬地向沈挽情行了个礼,接着轮廓逐渐变得虚幻不清。
她转头,看着何方士,然后将眼一弯。
向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她时那样,温柔地笑了起来。
接着,彻底散开。
何方士捧着那锁魂玉,一个七尺男儿哭得无比狼狈。
“她自己选的。”沈挽情说,“在我的血碰到锁魂玉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何方士抬起头,一双眼里全是血丝,就这么盯着沈挽情,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说:让我走吧。”
沈挽情:“她愿意亲手斩断那些因果线,给亡魂一个可以转世重生的机会…”
何方士:“你骗我。”
“我还没说完。”沈挽情看他一眼,淡淡道,“还有,给你一个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这句话,仿佛彻底戳中了何方士的软肋,他在原地呆滞了半晌,随即跪在地上,头叩着地崩溃大哭。
沈挽情稍顿了下,但却还是继续说道:“何向生,你想让她活,但你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这样活。”
何方士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她。
但是这回,他比沈挽情先开了口,声音低哑:“那是烧血之术,对吗?”
这句话一出,谢无衍眸光一愣,将沈挽情往身后一拉。
纪飞臣立刻起身,飞灵剑出鞘,抵在了何方士的喉间:“你想做什么?”
何方士没有任何起伏,他从锦囊中取出一只血鹤。
下一秒,却瞬间让它化作了灰烬。
何方士:“放心,我早就不是天道宫的人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当年天道宫倾巢而出想要找到的漏网之鱼。”
沈挽情一怔:“漏网之鱼?”
“嗯,这就是十多年前那个雪夜,我半死不活地出现在那座山上的原因。”何方士看着沈挽情,缓缓道,“沈姑娘,因为你的母亲。”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不约而同怔住。
纪飞臣:“你说什么?挽情的母亲?那她——”
“死了。”
何方士像在讲述一段完全同自己无关的故事:“被活生生逼死的,她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作为引子,将自己里里外外烧成了灰,什么都没留下。那是我所见到过的,最为强大的一次烧血之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挽情的被动:在叨逼叨逼的时候会自动回满血,但是叨叨完血条就会扣回去。
谢无衍:完全没有感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