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许多小点交织在一起。像是水蒸气在太阳下舞动的观感。
    这是【虫潮】，是君王级虫母携带着底下所有的虫兵一起移动时才有的震撼奇观。
    它们一路掠夺过无数宜居小行星，将它们上面的食物啃噬殆尽，但是却不停留，像是有一个既定目标似的一直朝前移动。
    但，真的是如此吗？
    必须要在很近的距离才能看清，一台无人驾驶的漆黑小型星舰一直飞行在虫潮前方，不断发出一种奇怪的电磁波，吸引着沙虫前行。
    与其说是这些沙虫主动前往南河，不如说是被引导着。
    兰登站在舰首的舷窗前，通过望远镜眺望那橙黄色的虫潮。
    古牧座的舰队距离沙虫们很远，但是他们一直在默默旁观，亲眼目睹这新生的虫母是如何生育虫将，并且组织起一支浩浩荡荡队伍的。
    一名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大人，您亲自到前线这太危险了。虽然我们距离沙虫群有一定范围，但这个位置也不保险。”
    这男人是吉姆，在首席大臣苗沙被执行死刑之后，古牧座唯一还肯执行这个引诱沙虫计划的将军。
    兰登放下望远镜，回过头温和道：“不，我一定要亲眼看见南河覆灭的那一瞬间。吉姆将军，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不是吗？”
    男人低头：“是的，大人。”
    “不说这个了，虫潮前进的路线怎么样，没有偏离吧？”
    “没有，我们的无人舰始终挑选最近路线，沙虫群一直很稳定地向着我们指示的方向前进，预计两天内就会和O号星虫母相遇，再过一周就会到达南河星系。”
    兰登双手握拳，难掩激动：“太棒了……”
    吉姆闻言略微抬头看了眼这位年轻的元首，他敢做历代古牧座元首都不敢做的事情，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胆子比兰登还要大。
    吉姆从前只是个二级将领，本来以为自己要庸庸碌碌过一生了，结果没想到大臣苗沙死了，许多一等将军也没了音讯，古牧座翻天覆地，当兰登找上门的时候，他觉得他的人生转折点要来了。
    吉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可以指挥沙虫群作战，这种恶心强大的生物是可以被控制的吗？它们就那么乖顺地顺着无人舰的指引行动，指哪打哪？
    这太可怕了。
    他年轻时也有过一个元帅梦，但无奈古牧座弱小可怜、兵弱马瘦，但这次有了沙虫群主攻，他们或许打败南河都不是梦想了，元首会将他提拔为首领将军，他会得到最高的权势……
    吉姆越想越觉得激动，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猛一回头，乍对上兰登望过来的不辨喜怒的眼睛，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平息下来。
    “将军，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兰登忽然说。
    “当然，为了古牧座的荣耀。”吉姆忙不迭低头行礼。
    兰登抿嘴笑了，他把手放在男人肩膀上，把人扶起来：“不止是古牧座的荣耀，也是你我的荣耀。如果此役成功，不光是南河。大熊座、小熊座、天蝎座，对了还有狮子座，那些狂妄自大，平日里星盟例会时眼高于顶的星系，统统都不足为惧。”
    “想一想，沙虫的繁殖力惊人，它们就像不死不灭的战士，人类可以做到这样吗？不可能！在碾压性的虫潮面前，我要亲眼看着这些星系灭亡，我要亲眼看着南河成为古牧座的附庸，亲眼看着宇宙一统！”兰登激动道，手指狠狠攥着身边人的肩膀。
    “统一、宇宙……？？？”吉姆呆呆重复，他连疼痛都忘了。可是区区一个四等星的古牧座也敢做这样的梦吗？他不敢想，而且他看着兰登的面孔，男人的表情扭曲着，吉姆竟然萌生了深深畏惧。
    在银河深处，橙黄色的虫潮徐徐前进，虽然看着慢但其实速度非常快，和星舰全力推进的速度差不多。
    那些低等工兵沙虫飞在最前方，彼此之间串联成一个网，将高级虫将、君王级虫母牢牢包裹在里面。而且越靠近目标，沙虫群越是表现出狂暴、嗜血的姿态。
    这样大的动静，几乎是全宇宙之敌，整个星盟的一等星都派出了人手，一旦沙虫群到达自己星球附近，就会使用出压箱底的攻击手段。
    这些隶属于不同星球的五花八门的隐形追踪舰，悄悄潜伏在O号星虫母附近监视，眼看着她们朝目标掠去。
    很快第二股虫潮也出现在视野里，当二者越来越近，所有星盟成员都瞪大了眼睛。
    “我们发现一支不同于o号星的虫潮！”
    “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是另一只虫母？！她身边甚至还有三只高级虫将！”
    “这是一场虫母之间的决斗，快点往后退，避开她们的战场！”
    隐形的追踪舰像鸟兽一样迅速散去，在他们面前，这两支庞大的沙虫队伍就和洪水袭来，完全不给人类反抗之力。
    O号星虫母年纪更长，所以虫潮的数量也更多，几乎是对方的一倍。但那只新兴虫母一点也不害怕，反正斗志格外昂扬。
    双方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