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12

      萧珩想起了霍焕屿的话,凭何他能知她,凭何他们共解此事,凭何就他一人蒙谷底?!
    像是看见了柳织书同那人温笑道语的样子。
    萧珩的眉拧了起来,踹开了柳织书身后的桌案。
    瓶瓶罐罐掉落—地,破碎成渣。
    萧珩冷声∶出去。莫让我道第二遍。
    柳织书心潮起伏,眶里悬着的泪珠,摇摇而坠。
    她咬了咬唇,泣声泄出,抬手捂眼跑了出去。
    夜风吹进,在屋内乱窜而后消失。
    萧珩眼底暗下。
    萧珩记得六岁那年。
    天下大雨。
    兄长得了咳病。
    太后带着他出宫到庙堂祈福。
    跪在高大佛像前的母后,眼红声颤,虔诚地跪拜。
    她念叨着什么,萧珩没有听清楚。
    只记得了一句,愿用所有换取圣上平安健康……
    所有?
    萧珩想,他是母后的儿子,是不是也是母后的所有呢?
    母后对兄长,为何待自己不同。
    他想同母后睡,但兄长说不可以。可是他误跑进殿里,却明明看见兄长从母后榻上起来。
    他看见母后给兄长织的玉囊,上面绣着母后的名字,也看见了母后藏起来的自己所配的玉囊,上面是兄长的名字…
    而他得到的玉囊,为何是他自己的名字?
    萧珩觉得母后偏心。
    她怪自己调皮,却从不责怪兄长。
    母后说,是因为兄长是君主,君主万人之主,是不可以冒犯的。
    是君主?
    但萧珩明明看过母后哭着赶兄长出去,让他去其他宫殿里…
    为何?
    六岁的萧珩未明白。
    然而待到十二岁那年。
    换萧珩得了病。
    他几经生死,意识模糊。
    他也等来了母后带他去庙堂祈福。
    只是没等来母后虔诚地道那句所有,等来了他被一堆僧人围着做法。
    他头痛欲裂,寻了个时机出去找母后,却听到了母后对着披着袈裟的大师诚心道,如若不行,恳请大师让珩儿安心走吧。皇上正值把朝,即便是一两句谣言,都会毁了皇上的根基…
    十二岁的萧珩觉得自己没烧糊涂,但又觉得自己烧糊涂了。
    他昏过去时,听见了母后的惊呼和宫人嘈杂的声响。
    原来,兄长才是母后的所有。
    十二岁那年,萧珩烧了许久。
    太医摇头道无法。
    侯府里已经开始准备后事。
    兄长忙于政事,来了一次便没再来过。
    母后也好久没来看他了。
    萧珩只记得那日庙堂后,母后哭着跟他道了数声不是,道了许久。
    萧珩便被送出了宫,送回侯府养病。
    下人每日来去送上膳食汤药便走。
    萧珩脑子混沌,他逐渐开不了口,听着门扇冷漠的开合声。
    日复一日,逐渐没人来再打开。
    屋子是黑的,富丽堂皇,萧珩死寂地盯着顶梁。
    周围一片寂静。
    像是死了一般。
    十二岁的萧珩觉得自己应该死了。
    但那一晚上,却有一双小手,吃力地推开了这扇厚重的门。
    55、关心.….
    府院回廊上的的灯笼摇摆。
    夜风萧凉。
    萧珩揉了揉疲惫的眉,缓缓睁开了眼。
    屋里一片狼藉。
    沉碎的月光透窗洒入点点清辉。
    回廊上的光,照在紧闭的雕花门扇上,落下小小一团,剪影。
    黑影?
    萧珩的眉微蹙。
    萧珩盯了一会,才发现那团黑影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柳织书蹲抱在门外的身影。
    萧珩猛地站起了身。
    门扇被甩开,震得簌簌地往下掉尘。
    柳织书被赶出来后,就贴着门环抱着膝盖坐下想事情。
    面上的泪已经干了,只有胸口处还隐隐地发疼。
    柳织书只是替侯爷难过。
    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守着了。
    当门被猛地打开后,柳织书脑海里正从晁翼跳到皇帝,太后,娘亲………最后浮现的是侯爷张扬耀眼的面孔。
    萧珩高大的身影沉沉笼罩在自己头顶。
    柳织书怔怔地回头,一瞬间看不清侯爷的表情。
    是在生气吗?
    柳织书蹲得脚麻,扶着门想要站起来。
    萧珩已经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入手的薄袖连带着夜风般的寒凉,萧珩不禁使了使力,剑眉拧紧,低吼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织书像被吓到了,睫毛颤了颤,低垂下了眼。
    外头夜风凉,一阵拂过,眼前人仿佛像要化在浓墨夜色中一般,随时都会消失殆尽。
    萧珩烦躁,干脆把人拉进了屋。
    地上都是碎瓷片,无从落脚。
    萧珩把人抱了起来,径直往里头床榻走去,放下,把人塞进了被子里头。
    柳织书被裹成了个粽子,只露着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