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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处理得好,好处自不必说,也无怪乎两派会争论起来,连皇帝也没有定论。
就在众人皆看戏的时候,一位谁也未曾想到会出头的人站了出来,紫色常服袖摆一动,合袖揖礼,颇为仙风道骨。
“陛下。”蔺言一出口,殿内便是一静,只见他低眸,浅色的薄唇微掀,缓缓道,“臣推举大理寺少卿,洛长墨洛大人。”
众人一听,皆在内心赞道——这个提议,好啊!
先不说洛家乃中立,就冲着洛知卿今夜也遇刺一事,洛家人定然会将此事彻查清楚,不可能偏向谁人一分一毫。
况且洛长墨本就是大理寺中人,朝中人或许会因为刑部的站队而对其业务能力持有怀疑,但大理寺卿乃两朝元老,公平正直,就算他不管事许久,但指点总会有的罢,众人对其自然也能信得过。
皇帝其实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但又想到若是洛长墨最终将此事以圆满收场,他的功绩上必会再添一笔,那么对于他想要除掉洛家来说,可就更难了。
正在他迟疑之时,不远处的宇文焕突然跪了下来,朗声:“父皇,儿臣也推举洛大人。洛大人年纪轻轻便能理尽大理寺堆积如山的案卷,且毫无差错,能力可见一斑,相信若洛大人为主审,定能帮父皇找出犯案真凶!”
皇帝的怒火本来又要升上来了,但目光一落到他颜色加深的衣袖上,那怒火就如同被人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消失殆尽,他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儿子,不知怎地,一股疲惫油然而生。
为什么他这个最为宠爱的孩子,永远也察觉不到他的心思呢?
不,不对。
那人分明心有七窍,只是一丝一毫,也不愿用在他身上罢了。
良久,皇帝摆摆手道:“那便命大理寺少卿洛长墨主审,彻查此案。”
洛长墨站出来,行礼:“臣,遵旨。”
☆、制衡
瑶池殿内除了这么大的事,除夕宴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办下去了,于是九盏酒的时间未到,各位官员及其家属便匆匆离了皇宫,上了马车往家去了。
洛知卿从偏殿出发要比洛珩二人早到了宫门口,待她在马车上坐了片刻,才听得外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她正要掀了窗帘去看,车帘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紧接着洛珩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面上似乎有些紧张,待目光与她接触,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慢慢都放松下来。
“父亲?”洛知卿先是诧异,继而猜到对方或许从程西顾那里知道了什么,便温声道,“我没事,父亲莫要担心。”
洛珩颔首,视线在依斓与弄舟身上过了一下,又看向她,迟疑道:“有些事想与你说。”
洛知卿点点头,让两个丫头去后面的马车上,洛珩这才上了马车,还未坐稳,便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周身,见果真没有受伤,悬着的那颗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处。
他问道:“身上还难受么?”
“喝了太医院熬得药,好多了。”洛知卿伸出左手给洛珩倒了杯茶,又听对方问道:“四殿下是怎么回事?”
洛知卿顿了顿,道:“应是路过罢,我喊了一声,便被他听到了。”
对方许是信了,或是明白她不愿多说,接过茶道:“那等明日白天便给四殿下府中送份谢礼罢。”
洛知卿点点头,很快转移话题问道:“方才殿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洛珩颔首,捧着茶杯将殿内事一一道来,临了喝了口茶,道了句:“周榕在宴前才与我说‘京中或许要变天’,没想到应验得这般快,哎,大魏果真人才辈出。”
他这话中语气满是讽刺,不用猜也不是褒义了,洛知卿听了后,消化片刻,问他道:“父亲认为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
“不好说。”洛珩喝了口茶,水汽飘至半空便散,遮挡不了他皱起的眉头,“大概率与各皇子夺权有关,但若要分析到底哪一位所为,也不好说。”
他悠悠道:“明面上太子嫌疑最大,但以太子如今一门心思扎在青楼的状态,其实不大可能会抽空办这事,但太子不做,谁知道他的党羽——譬如程西顾——不会做呢?而其他人,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尤以二皇子最重,常理上或许不容易看做背后的人,但也没人知道,这是否又是一场苦肉计。”
洛珩放下茶盏,轻呵一声,神色复杂:“如今的朝廷,当真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洛知卿听到“七皇子”三个字时眉头稍蹙,下意识想否认他的说法,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虽非她所愿,但那人的出身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在那样一个大染缸中,无论他做与否,做了什么,旁人难免质疑,这并非她一句“他不会”便能改变得了的。
将方才的事情回想一遍,洛知卿发现了一个疑点,“陛下提防洛家,即使他再如何偏爱阿焕,又怎么能这般轻易就将此案的主理权交给了大哥?况且此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