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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时此地,在远处渐弱的火光照耀下,与他脸上那些黑灰遮挡中,她竟破天荒地在那人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温柔。
于是困住她许久的谜团终于有了一丝突破口,原来初次相遇时对方眼中那抹复杂神色中竟有一丝属于这般情绪。
但是......缘何呢?
她猛地想起茶楼中对方的欲言又止以及被她曾拒绝过的那句话——“你便再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他想让她知晓却又不安于让她知晓的事,便是这种情绪的来源么?
思及此,洛知卿便又释然了。
既是会令人觉得不安的事,便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侯爷既然从大哥那里得知了我的许多事,便应当知晓我的记性极差这一特点罢?”洛知卿笑看他,微微歪了下头,“侯爷便不担心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么?”
程西顾瞥了她一眼,突然勾了下唇角,慢悠悠道:“我知晓洛大小姐的记忆喜欢不辞而别,却不曾知晓它还喜欢张冠李戴。”
洛知卿收回视线,眉眼弯弯:“我也觉得它不会。”
☆、招供
两人回到人群中时得知弄舟确如程西顾所说没有生命之忧,另外,洛知卿也发现,那个在爆炸发生之前便被程西顾派出去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身边跪着两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着黑衣,看不太清容貌。
见程西顾二人走来,那人上前两步,行礼:“将军,此次爆炸坍塌由火|药引起,埋放火|药者共七人,其中,受爆炸波及死亡一人,吞毒自尽四人,余下两人在自尽前被末将阻止,卸了下巴,抓来了。”
顿了顿,这人又郑重道:“末将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程西顾摆了摆手没理他这话茬,而是低下头借着火光打量那两个人的模样。
这两人约莫中年,身形偏瘦,其中一人不知是因为疼痛亦或者被抓这件事的恐惧,身形抖如筛糠,若非这人下巴被卸,程西顾估摸着,此刻也许能听到他上下牙的嘎吱不止的磕碰声了。
而另外一人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在他目光移过来的一刹那便抬起了头,目光凶狠,仿若豺狼,满是冰冷的杀意。
直到此时,洛知卿才终于在她差到不行的记忆里发现了这个人的模样——正是在珍肴坊慌乱情形下依然平静的几人之一。
所以这次在爆炸之前所谓的“杀人”事件,也有可能是这些人的刻意谋划?
“你这眼神不错。”
洛知卿闻声看去,程西顾依然半弯着腰,却将手伸向了对方的下巴,而后手腕一转,将对方的头侧了过去。
同一时刻,这名除了瞪人便没有多余动作的犯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整个上身都在努力挣脱程西顾的钳制,但程西顾神色不变,左手牢牢捏着对方下半张脸,右手快速伸向他耳后,一触即分。
对方僵住了。
程西顾却于此时松开了钳制,直起身,语气平淡:“希望你在牢里也能保持这个眼神——临风!”
那抓来犯人的男子应道:“末将在!”
程西顾看向他:“将犯人押解大理寺,允你将功折罪。”
被称作“临风”的男子一笑,顿时有些傻气:“末将遵命!”
不等话音落下,他便将地上跪着的二人提起,一手一个,拎着往城内方向走了,观其臂膀有力,健步如飞......似乎还能再拎几个。
洛知卿轻咳一声收回思绪,“侯爷要将这两人交给我大哥?”
“嗯,那人耳后有印记,乃是南疆人。”程西顾道,“洛少卿该是会感谢本侯为他送去的这份大礼的。”
早在书中见过传闻,说南疆人因信封制香女神,便在出生之时于耳后文上一个与女神一般无二的印记,以彰显自身的信仰。
但一直以来也未曾亲眼得见,方才又因为那人处于背光面的原因,也未曾发现,倒是有些可惜。
此前除夕宴遇刺一事虽有南疆人犯案的猜测,但并未有证据,若是再加上今夜所抓到的南疆人,洛长墨那边应当会轻松些许。
不过......洛知卿隐隐担忧。
侯爷送给大哥的礼未免太多了些,她觉得大哥听到“程西顾”几个字,该是不会太开心的。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肩上一沉,脸颊旁传来皮毛接触的微微痒意,周身一下子温暖起来。
她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侯爷?”
“怎么?”程西顾理所当然地看着她,“我看你有些咳,小心着凉。”
洛知卿心道,话是这么说,但你到底从哪拿出来的狐裘?!
然而思及初遇时那人从怀中取出的伞与方才的铜镜,洛知卿决定放弃思考。
她摸了摸狐裘上白色的皮毛,思及几次见到对方时那人的装扮,关切道:“侯爷从南疆归京,气候可还适应?”
程西顾的目光原本落在那群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