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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正感到奇怪之际, 就见紧闭的大门背打开,两个穿着时尚的中年男女推门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女人大概三十来岁, 烫着成熟知性的波浪卷儿, 一身绯色简约连衣裙,看起来婉约大方。
想到不久前李奶奶说过的话, 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女人是李奶奶远嫁他乡的女儿李瑞, 而李瑞身后的男人, 则是李瑞的丈夫第五年。
看着李瑞身后的第五年,叶玄忍不住皱眉头。
不知为何,第五年看起来很是面善, 身上也没有恶人作恶后的血气,可他看到第五年就忍不住想吐,总觉得第五年现在的样子, 并不是真实的他。
“妈, 我听说悦悦出事了,现在怎么样?”李瑞一脸焦急道,自从她的女儿月月死后,她就把对女儿的感情几乎全寄托在侄女悦悦身上。
只是禹城是她女儿的魂归之地,即使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她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总觉得有股力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所以在月月走了一年之后,她就和丈夫第五年回了陕北老家,四年都未曾踏进禹城一步,如果不是骤闻侄女悦悦重病的消息,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克服心理障碍,重新回到禹城。
说到侄女悦悦的病,李瑞不由得狠狠地剐了丈夫一眼。
她是做摄影的,经常为了抓拍照片跑进山里,短则几天长则数月,即使未离开禹城前,对娘家都有些鞭长莫及,更别提搬到距离禹城千里之遥的陕北了。
如果不是丈夫提出会帮她照看娘家,让她不必过于担心,可能她根本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全身心的投入摄影工作。
对于这一点,李瑞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第五年对她很好,非常好。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好的不得了,哪怕结婚十几年了,依旧待她如往昔,所以当第五年提出来后,她就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他。
可结果是什么?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她行业内的好友告诉她的。
回到家后,她质问丈夫为什么不告诉她,可第五年是怎么说的?
他居然说她马上就要进山了,不想她因此分心。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工作再重要,哪里有她视若亲女的侄女重要?
结婚十几年,李瑞第一次给了第五年冷脸。
如果不是着急回家,她都险些没忍住抽第五年一巴掌,第五年答应帮她照看家里,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就是这么照顾的?
一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见没有看到她的小侄女,急忙向母亲小跑过去,至于站在它之子旁边的叶玄,她并未放在心上,眼色一扫而过,只当他是侄子在学校的朋友,被侄子邀请到家里玩儿而已。
第五年跟在李瑞身后,见李瑞和家里人打了招呼之后,也跟着开口喊着。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叶玄的错觉,他总觉得第五年自从进门以后,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偷窥打量他,真是奇怪。
在李瑞和岳父岳母说话的时候,第五年又不动声色的撇了叶玄一眼,眼眸深处是谁也看不出的冰冷。
相比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李瑞,他却觉得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有些古怪,如果不能慎重对待,说不定会让他多年筹谋毁之一旦。
师父告诉他,修行之人预感最为强烈准确,尤其是在关乎自身的时候。
所以这个少年人,真的有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他了。
第五年看向叶玄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阴冷。
几人聊了一会儿,李瑞问道:“妈,悦悦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她听她朋友说悦悦病的很重,都快一个月没去学校了,可到底是什么病却没人知道,搞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就怕有个好歹。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女儿”了。
说到这件事,李家人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不是他们不愿意说,而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月月的事情,不只是李瑞夫妻的痛,更是他们全家人的痛。
而作为一个母亲,比起他们来,李瑞的痛只会比他们更甚,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接受不了月月的离世而远走他乡。
正是因为这一点,即使李爷爷李奶奶再怎么想念女儿,也从来没有开口叫李瑞回来过,就怕她触景伤情。
他们无法想象,如果李瑞知道悦悦的病情不仅和月月有关,月月还化身成枉死的冤魂无法轮回,究竟会心疼难过成什么样子?
听到李瑞的问话,不着痕迹的看看李瑞,又看了看脸色毫不掩饰变化的李家人,第五年眼神闪了闪,有一中说不出的古怪感。
正时刻观察第五年的叶玄见此情形,心里忽然一动,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微微震惊的向第五年看过去。
如果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
不可能的。
叶玄猛地摇摇头,虎度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而且第五年也没理由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更何况还牵连到旁人?
“哎,你在想什么?”李度和叶玄离的很近,见叶玄神情变化的厉害,尤其是看着他姑父的眼神,又是震惊又是恍惚,脸色变的飞快,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叶玄。
叶玄正神飞天外,没有防备之下,被李度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禁有些黑线。
听到李度的问话后,叶玄摇摇头,信口胡诌:“没事什么,就是为今晚的作业烦恼。”
不是他不肯告诉李度,而是因为如果他的猜测为真,那么李家很有可能会迎来一场惊天巨变,所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一提到家庭作业,李度瞬间也焉了,他从来不知道,上了高三以后,家庭作业竟然如此之多?就一天的功夫,七门功课七张试卷,还要一晚上就做完,真是要他的老命啊!
李度心中戚戚然,忍不住对叶玄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真是难兄难弟啊。
在叶玄脸色变化的时候,第五年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以为叶玄发现了什么,心中立马戒备起来,看着叶玄的眼神隐含不善,直到家庭作业这话一出,才渐渐放下心来,转而继续观察李瑞这边,仔细听他们在想什么。
只见李奶奶拉着李瑞的手,轻轻拍了拍,说:“悦悦没什么大碍,就是被绑匪给吓到了,经过一个月的心里治疗,已经好很多了。”
刚听到这句话时,程菲下意识想反驳,不过下一刻酒反应过来,李奶奶这么做的用意,便也跟着附和:“二姐,妈说的不错,悦悦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刚才还在这儿玩呢,我这就去找她。”
程菲说完,转身向刚才李悦离开的方向走去,悦悦的病因,确实不适合让二姐知道。虽然她这么想有些不地道,可未免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