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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戏谑,镇定地颔首,“好。”
梦尘转身。
“等等。”纪眠风淡淡开口,“那只猫,放下。”
噫吁嚱呜呼哉!
倘若没有失去尾巴和妖力,梦尘早已变出一个傀儡瞒天过海,然而此番思绪紧迫,妖力有限,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让人形的知非和猫形的知非同时出现——归根到底,她今日便不该捉弄知非,让纪眠风这个冤孽撞见,果然是恶有恶报吗……
纪眠风的神情很不好看,“别藏了,让她变回来。”
梦尘认命地松手。
白猫落地为人,知非尴尬地笑了笑,“公子,又见面了,哈哈。”
纪眠风看了梦尘一眼,“你也是?”
梦尘咽了口唾沫,“要,要变给你看吗?”
只要纪眠风点头,她可以立即变成一只杂毛猫、杂毛狗、蝴蝶蜜蜂喜鹊燕子也可以考虑……不过纪眠风大约对她的真身没有兴致,转而问知非道:“天下如你一般的,有多少?”
知非不愧是她梦尘的好姐妹,于坑蒙拐骗一途上颇有造诣,睁着无辜的眼睛,挠了挠头,“妖以族而居,一族长得都一样,化了人形之后,才能互相区分,公子若真的想找,我,我可以帮公子打听一下?”
纪眠风挽袖,露出腕间的珠串,“那你可知,此为何物?”
知非稍稍凑近,端详了一会儿,道:“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首饰,或者摘下来,让我用法术试一试,说不准有什么关窍。”
妙哉知非,慧哉知非!
只要纪眠风把它取下来,禁制便自动破除,她又可变回从前呼风唤雨的大妖,冷静,此刻最需冷静,要显得不露声色,不露声色中带一点看戏的好奇,带一点事不关己的不耐……
“罢了,你去吧。”
知非懵懵懂懂地走了。
“是你么。”
梦尘笑得灿烂,“是我。”
纪眠风一哂,像是笑她,也像是笑自己的痴心,“若是它,断不会这样笑逐颜开,只怕初见便要咬牙切齿。”
这小崽子,倒了解她。
“咦,听大人言下之意,与那位妖族姑娘结的不是情,倒是仇怨?这就奇了,市井坊间,多是报恩、偶遇、最后以身相许一类,莫不是由爱生恨?”
他拧眉,“以身相许?”
“不,不是吗?”
“要看是谁。”纪眠风直言不讳,“若非心里存了那样的念头,怎会步步相近?”
梦尘眉眼莹莹地看他,“那大人许我接近,心里,是不是存了那样的念头?”
“你说呢?”
这个反问颇为刁钻,纪眠风面目平静,眼神不变,既看不出嘲讽,也看不出情意,梦尘觉得不能再跟着他的步调走了,今日因知非的事被他一通盘问,已然是大大的亏了,遂拉着他进屋,“是与不是都不要紧,早晚,大人会以身相许的。”
“胡闹。”
知非那一爪子虽不重,到底见了血,梦尘细细为纪眠风涂药,涂至一半,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我也见过知非的族人,长得确然都一样,大人到底是怎么区分的?”
“爪子。”
梦尘凑近他的手,轻轻吹了口气,“爪子有何不同吗?”
“它虽不待见我,却也怕伤了我。”
她觉得小娃娃实在是一种脆弱易碎的东西,时常担心一爪子下去,没轻没重地伤了他,是以除了打盹之外,她最勤勉的就是磨爪子,从白天磨到晚上,从宫墙磨到老树根,所以她虽然时常刨他的头发、捶他的胸口、揉他的小脸……但总而言之,终究伤不到他就是了。
被逼得急了,她之所以会不优雅不体面地咬人,纯粹是因为爪子已失去了该有的锋利,没半点伤害可言。
那么小的孩子,竟能注意到她如此细腻委婉曲折的心思吗?
梦尘心里暗暗感叹,面上依旧装出听不懂的茫然,“不对啊,依大人的性子,来找我必然是有什么正事吧?”
“确有正事。”纪眠风点头,“借你厢房小住。”
小崽子长大了,阴险了。
梦尘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孤身来此,那些内官侍卫府衙官吏全都是瞎的不成,就算先前瞎了,眼看日薄西山,也总该意识到有个大活人不见了吧。
午后,梦尘着舞服于庭院习舞,忽然十数个大汉越过墙头,梦尘只得轻展水袖,翩若惊鸿地将一众刺客重新摔到墙外去。
纪眠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黄昏,梦尘换了布衣短褐烧火做饭,又是十数个大汉越过墙头,梦尘提上墙角劈柴的锈剑,手挽剑花,干净利落地将一众刺客揍得亲娘不识。
纪眠风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晚间,梦尘刚从盘中夹起一枚桂花藕片,再有十数个大汉越过墙头,庭院里没什么趁手的家伙,梦尘随意抄起一根竹竿,少林棍法使得行云流水,飘然落地后单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