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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和我老爹一样,会留在凡间,镇守诸妖吧。”梦尘打了个哈欠,“唯一值得期待的,是修成天狐以后,九尾皆金色,可好看了。”
他默然一笑。
真想看看呢。
可惜,他大约活不了那么久。
“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他回神,笑意有些无奈,“言官们堵在文华殿,向覃老内官打听父皇,闹得厉害,一时半刻解不了。”
“这位覃老内官,倒是个人才。身居十二监之首的司礼监,手握重权,可代皇帝批红,你父皇多年不预朝政,大多交由他和怀恩处理,竟也没出什么大乱。”梦尘抬眸盯着他笑,“而且,还能抽空管管你,委实厉害。”
朱祐樘轻捏她的耳朵,“这些都是谁说与你听的?”
梦尘抬手拂开他,触到他的手,竟是冰凉一片,便顺势握紧了,替他捂一捂,“我听说,你九岁入学,就是覃内官口授四书章句和古今政典。你父皇要赏赐你庄田,只有他劝你,‘天下皆太子有也,慎尔勿受’,虽然耿直,却实在是好话。”
“还有一回,宫里的小内侍在读佛经,我不曾读过,便好奇看了几句,听说他来了,赶紧将那书藏起来,捧了一本《孝经》装样子,他没有戳穿我,只跪在我面前问:‘太子诵佛书乎?’我就骗他说,‘无有。《孝经》耳。’他便顿首而笑,‘甚善。佛书诞,不可信也。’”
梦尘大笑,“从小就装好孩子,不愧是你。”
“其实,并非佛书荒诞,而是人心荒诞,所以执着长生,终入歧途。”
“这话很是,凡世间,确实有些机缘得道,而又不愿升天的逍遥散仙,但你父皇封的那些法王、国师、佛子、真人,却实实在在都是招摇撞骗的。”
他哼了一声,“早晚把他们赶出去。”
梦尘举手道:“我也是来招摇撞骗的,殿下会把我也赶出去吗?”
他捉住她的手,轻轻一吻,“所骗何物?”
十指连心,他吻在她指尖,却带得她心中阵阵酥麻,梦尘宛如藤蔓一般攀援在他的身前,笑得既坏且风流,“不骗名,不骗利,只骗心骗感情。”
“既骗了,便不可半途而废,要骗得一干二净才好。”
梦尘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偏了偏头,很无辜地发问:“殿下确定要一干二净?”
他制住她的手,“……你够了。”
青天)白日,行风月之事,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定然是大失体统的行为,但梦尘素来见不得他一本正经的做派,他越是不允,她越是兴起,遂屈膝,轻轻在他小腹蹭了蹭。
他身上一僵,几乎是咬牙切齿,“梦尘!”
梦尘努了努嘴,示意自己的双手都被他抓着,“我没动手啊。”
他只得松手,想把她从身上拽下来,梦尘自是不会顺从,两三下解了他的腰带,颇有奸计得逞的快感,贴着他上下其手。小郎君的脸色已是五颜六色所不能形容,终是有些克制不住,低低吟了一声,梦尘封上他的唇,小声道:“尽忠他们都在外头守着呢,要是听到什么,殿下的名声可要扫地了。”
他喘了口气,声音极度危险,“下来。”
“就不。”梦尘搂住他,吐息拂过他的脖颈,“什么德行清明,什么少言寡笑,他们想让你做圣人,我偏要你做坏人。”
尽忠说,太子殿下连消遣都很安静,难得闲下来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在房间里,或习字或作画或抚琴,但大人们怕他耽于诗乐,屡次劝谏,于是殿下就很少弹琴了。楼心月的姑娘们曾言,人择乐器,乐器也择人,有的乐器热烈,如琵琶、如筝,有的乐器孤冷,如琴、如箫。
少年而解琴箫者,大多有一番寂寞心肠。
梦尘凝眸看他,那张惯来孤冷的面容,此刻却绯红一片,他的眼底皆是朦胧的雾色,湿漉漉、迷瞪瞪,他急促地喘息,翻身将她压在榻下,嗓音失了克制,有些沙哑,“那我便做坏人。”
当年,他报她以痛,将她从青云端拖至凡俗世,如今,她报他以欢,将他从三清境踹落浊红尘。果然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记载,万贵妃死时京城大雾,皇帝在郊祀,所以两人确实错过了最后一面,皇帝那句朕亦不久于人世也是我在查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唏嘘……
太子殿下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和万贵妃、和覃吉,都是从资料里扒下来的,这回没有一一附上材料的原因是——太!多!了!每个细节都附上的话(譬如科举、铸钱、祭祀、宴飨曲子、婚仪等等),篇幅会很恐怖。
不过,明孝宗真是太适合成为小说男主了,慎举止寡言笑,精通诗画(《明史·艺文志》本来有孝宗诗集一卷,可惜亡佚),善古琴,写字“飞动有龙翔凤舞之势”,在位期间江湖有才子,内阁有贤相,而且对张皇后简直是痴心一片55555555(这个后面会再说)
不说了,下回预告就是,又吵架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