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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r   “……”他轻捏她的耳朵,“给你的。”
    梦尘有点受宠若惊,“不用药也会好的。”
    “用药好得更快,少遭些罪。”他抬眸环顾,想找个光亮的地方,遂一指琉璃榻,“坐过去。”
    梦尘坐好,接过茶水漱口,一转眼,竟看他已接过漱盂,递到她面前,神色一如既往地四平八稳,但轻兰、尽忠和她一样瞠目结舌,殿里还有其他洒扫和收拾碗碟的宫人,见到他们尊贵无极的帝王,正给皇后捧漱盂,表情已经不是魂飞魄散能形容了。
    自从上回,他给她穿鞋,梦尘已不觉得这行为有什么,倘若她能给他捧漱盂,他自然也能给她捧,只是此刻并非私下里,在外,他素来是个寡言笑慎举止的帝王,当着满宫的面,梦尘很想把那口茶水咽下去。
    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的进退有度呢,他的清冷威仪呢?!
    苍了个天了,他怕不是疯了。
    梦尘默默地吐了第一口茶水,犹豫着还要不要喝第二口。因她余光瞥见,尽忠差点连一个小小的药罐都没端稳。
    他还是那样平静地看她。
    梦尘对上他的目光,忽然懂了。
    他就是要让满宫的人看,既然藏不住,便也不藏了。天下皆知他仁孝恭俭,皆知他尊重言官,虚心纳谏,可忍、可让、得过且过,但是他爱她,无论前朝后宫、朝堂乡野如何议论纷纷,他都不忍、不让、一步不退。
    梦尘不知,他们是否如太皇太后所言,走的是先帝与万氏的旧路,可她知道,就算有一天,他们真的彼此失散,她也会永远记得今天,活多久,记多久。
    不愧是她看上的夫君。
    梦尘端稳了茶盏,和平常一样,慢条斯理地漱口。他又接过药罐和药匙,不待他说,梦尘已凑近,仰头张嘴,他眼里闪过淡淡笑意,一如既往,偏爱她不讲规矩的样子。
    上过药,他忽然起身下榻,避开她几步,掩唇轻咳,宫人见皇帝爱重皇后如此,无不惊骇,而皇帝只淡声吩咐尽忠,将奏本搬到榻上的小几,便挥退了众人。
    “我没事。”他坐回她身边,轻捂她的嘴,“刚上了药,不准说话。”
    梦尘点点头,想枕在他膝上打盹,却觉得这方琉璃榻有些狭窄,便化了猫形,蜷成一团,掩着尾巴晒太阳。他轻点她的鼻尖,梦尘想捉住他的手,他一缩,她一扑,没控制好力道,咕噜噜滚下榻去,他好整以暇地看她,眼角眉梢都是笑。
    梦尘这一滚,却撞开琉璃榻下的一个暗格,她大为好奇,拖出一个小箱子,为了方便开箱,只得又化了人形,说不准,是先帝留下的什么宝贝东西,小郎君吃过苦头,微微皱眉,显然没有兴致关心其中物件,梦尘抱着箱子上榻,打开,竟是满满一叠奏疏,便慢慢看起来。
    朱祐樘批完眼下的一沓奏本,起身去案上又拿了一沓,顺带拎着茶壶,给她续了一杯。日色已半沉,女子仍专心致志地捧着奏疏,一本一本,仿佛在读坊间小书,连他添茶都未抬眼,他不由生了几分好奇,“讲的什么,看得这样入迷?”
    她一脸正经地抬眼,“也没有很入迷,就是,看看,看看而已。”一边说,一边将那宝贝箱子拢了拢。
    “我看看。”
    她挡住他的手,“陛下,你是正人君子,很不该看这些东西。”
    他抽出一本打开,扫了一眼,满篇密密麻麻,竟都是论房中术,他下意识合上,“你一下午,都在看这种东西?”
    “唉,读书人讨论这事儿,就是能写得又香艳又唯美,到底是层层选拔、万里挑一的朝、廷、栋、梁。”梦尘看完手中的一本,面不改色地拿起下一本,“我从前骄傲自诩,江南风雅地,秦淮楼心月,如今一比,楼里的姑娘简直都成了下里巴人,我忝为舫主,却也写不出这样的锦绣文章。陛下,不仔细看看?”
    “……不必。”
    “没事,反正我看和你看,都一样。”梦尘笑吟吟换了个惬意的姿势,一面看一面分析,“这些奏疏,以男子的感受和体验出发,与舫中姑娘揣摩所得,确有出入,可见是我们误了。还有些新鲜的观点,连我都是第一回知道……”梦尘住了口,上上下下打量他。
    “花、尽、雪。”
    许久不听他这样连名带姓地唤,梦尘笑得山响,清了清嗓子,念道:“臣闻阴阳有术,譬如人参附子,只可当药,不可当饭。当药,则有宽中解郁之乐,当饭,则有伤精耗血之忧……”
    他想夺下她的奏疏,梦尘往后一扬手,他迅速俯身,将她抵在角落,梦尘立即抗议:“你身为男子,身为帝王,这样欺负一个柔弱小姑娘,和她抢东西,合适吗?”
    他铁面无私地没收她的奏疏,“小姑娘?在哪里?”
    分明是一只爱耍流氓无赖的老妖怪。
    梦尘趁机扣住他的腰,逼他固定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坏得明目张胆,笑得满面荡漾,“抓到了。”
    他一僵,“放开。”
    “阴阳之道有如兵法,或欲擒故纵,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