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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修行复原吗?”
“嗯……妖族尚武轻生,一般来说,不会特意请人医治。”梦尘顿了顿,“你父皇,知道我生病吗?”
“知、知道的……”
“没来过?”
小照再次心虚地向后缩了缩,“没,只有我……”
“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了?”
“我不知道。”小照的表情几乎想夺路而逃了,“我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梦尘一拍他的脑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东宫太子天天往永宁宫跑,让人看见可不好。”
小照伸手,“那母后和我拉勾,不许再生病了。”
梦尘勾住他的手,心头些许安慰。
永宁宫寂寞无人,梦尘向外看去,正瞧见他亲手植下的那株梨树,十年不到,枝枝叶叶已是茂盛,翠叶上盛满昏黄暮色,像一支忧伤而温柔的谣曲。
心头的邪火立即窜了三丈高。
梦尘再次拍开乾清宫的小窗,朱祐樘正坐在案前批阅奏疏,内殿无人,他看见她,笔锋显见一滞。
她看他,他也看她,谁都不说话。
僵持中,他搁了笔,声音淡淡的,“别再翻窗了,乾清宫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
“张凤晚呢?”
“在坤宁宫。你找她有事?”
梦尘走近,一手撑在书案,一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不,我找你有事。”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何事?”
“你喜欢张凤晚吗?”
“或许。”
“是吗?”梦尘笑了,“你知道你看张凤晚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
他皱眉,“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你看我的时候,又是什么表情吗?”
“……”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爱一个人的样子。”
“出去。”
“怎么了陛下,忽然不敢看我了?”
他的胸口起伏半晌,脸色苍白地对上她的目光,“你若这样想,随你。”
梦尘被他的无动于衷激怒,低头就要吻他,他立刻伸手将她推开,梦尘又被这动作刺痛,捏着他的肩,铁了心一定要吻,他被她惹得动了气,下手也不再客气,梦尘身上皆是伤,被他狠狠一推,终于招架不住,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摔坐在地上,闷哼一声,疼得脸色有些发白。
她低头,身前的衣襟迅速沁出血色,慌张施术掩去,然而朱祐樘分明看到了,他嘴唇苍白,似有隐约的颤抖,“不知羞耻。”
梦尘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他没看她,死死握住身侧扶手,紧紧靠着椅背,喘息一声重似一声。
如彻骨冷水浇下,梦尘不敢置信地看他,“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我?”
朱祐樘的唇色渐渐发紫,痛得额上沁出冷汗,尖锐急迫的喘息中,他下意识攥住胸口的衣襟,然而咳意翻涌,眼前皆是窒息的迷雾,身侧迅速伸来一双手,熟稔地替他按揉穴位,她扶着他的背,他不可遏制地弓身,咳得几乎呕吐,尽管已掩了唇,鲜血仍是顺着指缝落下,他混沌地看着掌中殷红,就像方才,她胸口上的那片殷红……
“……走……”
他脸色煞白,嘴唇青紫,仿佛下一瞬就会昏厥,她的照顾反让他的情绪更加激动,用了全部的力气,却依然只发出微弱的音节,“走……”
梦尘心如刀绞,却只能顺从地放开手,他软倒在椅中,发作得一阵比一阵剧烈,梦尘用力抬手,将书案旁的花瓶砸得粉碎,迅速翻窗离去,宫人闻声推门,惊惶的声音立刻响彻宫殿内外,“陛下!”
“快叫御医!快叫皇后娘娘!”
夏天很快过去,永宁宫的梨树开始泛黄,秋风起的时候,落了第一片叶子。
梦尘蹲在树下,将那枚叶子小心捡起,却没有起身,只愣愣在地上画花,像是没有想通自己在此的缘由,她始终想和他谈一谈,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却闹成那样收场。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那天以后,只要他在,乾清宫的所有窗都被锁住,他像防贼一样防着她,真的很好笑。
秋雨淅淅沥沥落下。
许是蹲得太久,腿上的伤又疼起来,梦尘没稳住,一下跪坐在泥地里,她迟钝地挪了挪,依然蹲在树下画,方才绘好的梨花已被雨水冲碎,变成一团尘泥,她继续画,秋雨继续落,梨花开了又散,散了又开。
有急促的脚步声,踩在砖石上,雨声清脆。
头顶的一方雨停了,龙纹的鞋履出现她的余光里,梦尘没什么反应,继续低头画,她下手很重,树下湿润的泥土被她弄得疮痍满目,像是开出一朵翻绞的尘花。
秋雨寒凉,执伞的那人陪她一言不发。
只是偶尔有压抑的咳嗽。
梦尘只想在树下待着,可她又听不得那咳嗽声,遂指了指永宁宫的大门,“不送。”
没反应。
“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