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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亭还没从刚才江知秋的态度里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穆知澜拉回了项目组办公室。
    “他什么意思?不认识我了吗?”陶亭好半天没缓过来劲儿,“昨晚我让他不满意了吗?拔吊无情呗?好歹跟我打个招呼吧!”
    穆知澜沉默地听着陶亭的抱怨,低下头看了眼哥哥发来的消息“他是不是在琢磨我?”“哼我就不理他看他什么反应”“你能把他的反应描述给我听听吗?”。
    穆知澜时而聪明时而不聪明的小脑瓜里蹦出了一条结论:两个憨批。
    他实在是不想掺和陶亭和江知秋的事情,切了个账号,这个账号专门用来装成金主和纪清风交流的。这段时间不知道纪清风是为了避嫌还是想故意冷落金主,自己发了三四条消息他都不回。自己是个盲人又不能拿手机聊天,出门打电话被哥哥抓到了又是爆炒一顿。
    纠结了一会儿,爆炒就爆炒吧。
    穆知澜偷摸着出了公司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纪清风打电话。
    此刻纪清风正忙着挑选家具,他和妹妹商量好了,穆知澜一个盲人单独住确实不方便。两个人的关系在这儿,复合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自己还是早点把家具和生活用品备着,等到时候好让他直接搬进来。
    手机响起,纪清风牵着纪雪走到一个角落,接听了电话:“喂,知澜,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没什么,刚扫完厕所在休息,没事干就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纪清风看了下牵着的小外甥女,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撒谎,就老实回答了:“我在看家具。”
    “家里什么东西坏了吗?”
    “给你买的,”纪清风捏着纪雪的手,纪雪觉得好玩就拿手指戳纪清风的鼻尖,纪清风也伸手去捏她的鼻尖,“我想总有一天你要住进来的,就提前买了。”
    穆知澜听了心里一暖,过去这么多年,纪清风总是给他留了一席之地。
    两个人随意聊了些话,纪清风怕纪雪无聊,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等晚上穆知澜和江知秋一起下班回家,弟弟突然说想要去纪清风家里住。
    “你身体可以吗?最近的测试不是只有30分钟?”江知秋一句话就把弟弟的奇思妙想给堵了回去,“等能延长到三个小时再说吧。”
    穆知澜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一路上蔫着头不说话。江知秋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揉了揉弟弟的头:“你放心,等你能坚持到三个小时,我到时候把你打包送到纪清风家里,一分钟都不会留你。”
    “哎,塑料兄弟,不过如此。”
    两个人打闹着回了家。
    他俩的晚餐很随意,江知秋切了点生菜拌了个沙拉就当凑活了一顿晚餐,两个人吃完饭还没喘口气的时候,江知秋的电话响了。看了下联系人,江知秋赶紧把杂乱无章的桌面收拾了一下,跟穆知澜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立马跟三好学生一样,正襟危坐。江知秋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性穿着白色的吊带裙,正拿着剪刀修剪着白色玫瑰花。她说着不流利的中文,和两兄弟对话:“秋,澜,你们一切都好吗?”
    “挺好的,妈,你那边怎么样?”江知秋陪着穆知澜回国找纪清风,把国外的投资都交给了母亲,“公司还好吗?”
    “秋,不要一和我说话就是商业,我不喜欢,”江知秋的母亲认真地纠正儿子的话,“我最近在学插花,带了个学芭蕾的学生,Cathy,过来打个招呼?”
    那个叫Cathy的女孩走了过来,对着两兄弟说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离开了。小姑娘很腼腆,也不多话。江知秋的母亲忍不住向女孩吐槽自己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不然就介绍一个给Cathy当男朋友了。
    Cathy脸红着没有回话,江知秋的母亲就继续对着镜头追问穆知澜的情况。
    “情况在好转,”江知秋回答,“我们严格遵守了医生的安排,相信过不了多久弟弟就能和他的爱人正常地在一起了。”
    “那就好。”
    江知秋的母亲叹了口气,摘下了一朵看起来开得过满的玫瑰花放在手里碾碎,白色的花瓣从她的手掌飘落:“他和他的爱人太不幸了。”
    剩下的对话就充斥了家长里短,大到江知秋什么时候带对象回家,小到两兄弟睡觉前看不看书,事无巨细,江知秋的母亲都要过问一遍。等所有的问题回答完,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挂了电话,江知秋推了穆知澜一把,什么话都不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母亲的絮叨。
    穆知澜却没像往常一样和哥哥闹起来,而是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江知秋的母亲碾碎玫瑰花的举动。
    弟弟不说话,江知秋赶紧问了句怎么了?
    穆知澜笑着摇头,回了句“没什么”。
    等江知秋回头去上厕所,穆知澜才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郝叔,您中餐馆生意怎么样啊?现在唐人街生意还好做吗?”
    “给您打电话没什么大事,就是江家那边吧,就太太一个人待着我不太放心。您要是有空就帮我炒两个菜给太太送过去,钱记在我账上。”
    “哦对了,太太最近带了个新的学生,叫Cathy,刚刚我们通了电话,挺漂亮一姑娘,您再多加几个菜吧,免得太太和新学生不够吃。”
    挂了电话,穆知澜站在阳台上,睥睨着整个城市消亡的夜景。
    清除了父亲的势力,特殊机构的领头人也随之除去,如今的剧场应该留给他和纪清风重修旧好,物归原主,再上演一段甜蜜腻歪的狗粮剧。只是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让穆知澜对身边一切不同寻常的事务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江知秋的母亲揉碎玫瑰花的举动如同纯白的纸张上多了黑色的点那么扎眼。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暗流涌动。
    有人提携着尖刀,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第18章
    天气快入冬了,纪清风盘算着给外甥女和穆知澜织件毛衣。
    他今天难得没有直播,过来帮妹妹纪南舟修灯泡。晚上三个人在饭店吃的,纪南舟手头的一个贸易谈完了,正想着轻松几天,就把哥哥留下住了。
    纪雪喜欢玩毛线球,纪清风叮嘱她不要把毛线球散开,就让孩子满地板地爬了。家里开了地暖,冬天也算不上冷。纪南舟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哥哥,一杯放在了茶几上。
    “宝宝和嫂子都有,就我没有毛衣?”纪南舟愤懑地瞪了哥哥一眼,“哥哥你偏心啊!”
    “你不是嫌土吗?”纪清风反问,“每次给你织了你又不穿。”
    纪南舟嘟囔着:“那又不一样”,顺手招呼着女儿来自己怀里,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