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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吗?江移玉眼睁睁地看着她死的,他连拦都没有拦一下。最恐怖的事,他回家后告诉我,以后不用在为这件事情担心了,那个烦人的女人已经死了,”Krista每次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眼里都是恐惧,“一个生命凋零了,他的眼里没有痛惜没有难过没有懊恼,他满脑子都是不用再为这件事烦心了。到底是谁用花言巧语骗了我和穆知澜的母亲,到底是谁导致的这场悲剧?明明始作俑者就是他啊!”
“我那个时候才明白,我和穆知澜的母亲一样,不过就是用来点缀生活的花。我们的命,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比穆知澜的母亲多些什么呢?不过就是来自于一个庞大的家族,强大到江移玉不敢招惹罢了。但如果我没有这些,或许我会和穆知澜的母亲落得一个下场。”
因此,Krista对穆知澜多了一种天生的怜悯。不管上一代人的恩怨如何丑陋不堪,她都想见一见这个孩子,看看这个孩子过得好不好。但每当Krista提出这样的要求,江移玉都会严厉拒绝。这种态度让Krista起了疑心,后来在江家工作的保姆偷偷告诉Krista,江移玉其实偷偷地把穆知澜藏在地下室,可能在虐待他。Krista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彻底坐不住了,以首饰落在江家为借口,闯进了江家的别墅。
在地下室里,Krista见到了穆知澜。那个时候的穆知澜已经瘦得脱了相,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要不是走进了看,Krsita还以为那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他!”Krsita抛弃了以往所有学会的礼仪,大声呵斥江移玉,“他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而已!”
“他得了病,我要治好他。”
“什么病?”
“他喜欢男人。”
这句话,让Krsita直接瘫坐在地上。几年前,江知秋也和她说了同样的话。江知秋说他不喜欢女人,对女人没有兴趣。说不定会喜欢男人,也可能什么人都不喜欢。那时候Krsita对儿子说无所谓,江知秋喜欢谁是人是鬼记得带回来给自己看看就行。当时Krsita还叮嘱江知秋,先别告诉江移玉,怕他接受不了。
如果当初没有这句叮嘱,如今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受尽折磨的人会不会是江知秋?
想到这里,Krista立刻从枪袋里抽出手枪。她迅速地给手枪上膛,然后瞄准江移玉:“我现在要带这个孩子走,如果你敢阻拦,我赌上我整个卡米莉亚家族的尊严和权力,也要你江移玉付出代价。”
这样严重的话,在Krista第一次发现江移玉有情人时没有说过,在他们闹到对簿公堂,离婚分割财产的时候也没有说过。她从远离金融进入歌剧表演行业时,就已经将自己的家族遗忘。但这一次,作为母亲,她要拿出所有能够拿出的筹码去救穆知澜。
江移玉还想阻拦,但江知秋已经走过去用刀割开了捆缚着穆知澜双手的麻绳。他曾经的妻子和儿子,看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江知秋的脸上更是面如死灰,一句话都不说。
“他可能永远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计一切代价,要救情人的儿子,”Krista回头看着纪清风,“但在我眼里,我只是在挽救江知秋本应承受的命运。”
把穆知澜带出来之后的好几个夜晚,Krista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那段时间她失眠,精神紧张,更多的是后怕。
“我不敢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多嘴提醒江知秋不要告诉江移玉自己是同性恋的事,那么被折磨的人会不会是江知秋,”Krista呆滞地看着车窗外来了又去的霓虹灯光,“穆知澜的性格像野草一样坚韧,他无论如何都会熬过去和你见面,你就是他吊命的神药,可是江知秋......”
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都难以在那种环境下活着走出来。
第47章
纪清风默默地听完了Krista的描述,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而是侧着头看着窗外。此时的车已经开到了郊外,外面没什么人家,都是排列整齐的路灯。一个一个往后飞去,就像是太阳排成一排不断地奔赴死亡。
在穆知澜回到自己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他很少提及过去的经历,算起来如果纪清风不问,穆知澜就不会说。就算是在美人鱼游戏的最后那几分钟视频中,穆知澜也想尽力地用轻松幽默的语气来描绘曾经的黑暗。他不愿意让纪清风体会那些痛苦,也不想用卖惨的方式让纪清风来同情自己。
好几次穆知澜在他面前换衣服的时候,纪清风都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但每当纪清风去追问,穆知澜都会打马虎眼遮掩过去。
穆知澜会在他面前撒娇,会惹出小麻烦让他解决,但纪清风知道,穆知澜曾经承受过的折磨与痛苦,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一直坚信穆知澜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想把所有的悲痛都独自承受。
车很快就开到了疗养院,负责监控这里的保安看到Krista,直接把人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没有穆总或者是江总的命令,我们不会放人进去的,”保安跟Krista解释,他说的是英语,Krista又只能给纪清风翻译了一遍。
Krista试图和保安沟通,但是保安坚持自己的看法,希望Krista能够理解。
保安不肯放人进去,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只能打通了穆知澜的电话。
电话刚递给纪清风,他就听见电话线那头,穆知澜急迫的声音,“清风,你别......”
“我想了解你所有的过去,”纪清风鼓起勇气回答,“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我都有权利知道,穆知澜,我是你的爱人。”
电话那头,传来了穆知澜的叹息,他松了口,让保安放纪清风和Krista进去。
上了木质扶手的楼梯,再穿过灯光明亮的走廊,都到二楼最里面那个房间的门前。Krista站在门口,示意纪清风这就是江移玉待着的地方,让他一个人进去。她和保安会守在门外,以防发生什么紧急情况。
纪清风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江移玉的背影。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细碎的月光,这是他每日生活唯一的消遣。
听到声响,江移玉转动轮椅,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纪清风。
十年前,他们也见过一次。
那时候的江移玉穿着笔直的西装,闯进了纪清风和穆知澜的出租屋。一进来他就对出租屋指指点点,说屋子太旧,家具太破,直言这样的生活不是人过的。当时纪清风还不知道他是谁,以为是出租屋要拆迁,这是谈拆迁的大老板、。等到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