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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不想那掌柜还未开门, 端坐在柜台前倒似是在等人。
    霜澶随即上前作揖。
    那李掌柜一瞧见霜澶, 面上一喜, 随即起身, 拉着霜澶的手臂入内堂。
    待入了内堂,不想竟还有个隔间,所谓隔间,不过也就是一帘布相隔罢了。
    那隔间里头,一案一椅一烛台, 除此之外再无旁物。
    李掌柜引着霜澶坐下,随即不知道从何处翻出来一本小册,让霜澶誊抄。
    霜澶依言接过,置于案上,又拿镇纸镇好, 挑了支细毫,蘸了墨,手腕悬空, 这便要写了。
    霜澶抬头,从目录开始抄起。
    只这第一节 ……
    “崔三娘画梅戏蕊……”
    “御佳人春浓花娇……”
    御佳人?还画梅戏蕊?
    这都是些什么!霜澶本就是一女子,又还未出阁不曾经过人事的,这般艳辞浪调的如何能写得!
    霜澶脸面霎时通红,恨不得当即自挖双目才好,怪道昨日这李掌柜一口一个字迹女相好的,竟是好在了这腌臜处!
    一旁的李掌柜如何瞧不出霜澶面上的深闭固拒,却只当他是读四书晓大礼的书生,心上揣着什么礼义廉耻不肯屈就,遂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道。
    “眼下世道艰难,这大丈夫为五斗米……总得有些牺牲不是?”
    霜澶仍旧面露难色,心下忸怩不堪。
    那李掌柜却道,若不想写也无妨,给了昨夜的房钱即刻就能收拾东西走人。
    这是拿准了霜澶身上无银钱。
    房钱霜澶自然是拿得出,可离了这处自己又能往哪儿去呢,横竖眼下又不是为生计,全然是为了躲风头。
    李掌柜见霜澶面色松动,立马给了台阶,将那宣纸重新铺好。
    霜澶默然不语,心下轻叹了一声气,随即复舔了墨,落笔。
    管她崔三娘是如何花娇,如何画梅的。
    ……
    霜澶在这书店待了三五日,愈发觉得这处是个藏身的好地儿。
    白日里霜澶只管在隔间里头写,若是外头来了客人,也总是李掌柜亲自进来拿的。
    倘或写累了便去后院房中歇息,饿了有那好手艺的李嬷嬷做吃的。
    何况也不用从早写到晚的,那李掌柜想来也知这生意若被逮了要吃官司的,故而霜澶每日只肖写几本,那几本也都是销给京都城里头的富贵人家的。
    只是不想当初霜澶特意挑了一家这门面不大的书店,竟还能做这条路子上的营生。
    这日霜澶正抄着手头上的一本新书,那李掌柜掀了帘子进来,催促道。
    “李公子,眼下这本已然有人要来取了,正坐着等呢,快些个。”
    霜澶应下,手上运笔也加快了些。
    约莫小半个时辰,霜澶便写完了的,待那墨渍干透,霜澶见那李掌柜还不进来拿,又怕外头的贵人等急了的,遂起了身掀了帘子往前头去了。
    待出了内堂,那李掌柜果然不在前头,不知作什么去了,竟也能这样冷着客人的?
    霜澶将才刚誊抄好的话本子置于柜台之上,不想一抬头,那坐着的不是敛秋又是何人,霜澶心下惊喜交集,忍不住便想上前去。
    可转念一想,一来自己是从泸山院逃出来的,二来眼下自己是男装打扮,敛秋未必认得出不说,倘或认出了,到时候连累了敛秋又待如何。
    只得强忍了心绪不作声,正要转身回内堂时,便听到敛秋的声音。
    “这位相公,话本可好了?”
    霜澶只得低着头,又从柜台上拿了那话本子,去递给敛秋。
    “已然好了,劳您久等。”霜澶故意粗了声线,想来敛秋决然认不出的。
    那敛秋果然不曾有疑,接过那话本子便转身要走了。
    霜澶目送敛秋,不想那敛秋堪堪出门时又回头叮嘱道。
    “这位相公,若下回再有了新的话本子,给提前留上。”
    霜澶随即应下,便见敛秋出门去了,外头一辆马车正在路边等着,驾车的是沈崇,也不知马车上头还有无旁的人。
    待见着那马车“嗒嗒”地走了,霜澶才依依不舍得入了内。
    正巧碰上了李掌柜从内堂出来,一见客人已然走了。
    “那话本子教拿去了?”
    霜澶颔首道,“还说下回再有新的给提前预备着的。”
    霜澶原还想问这敛秋如今是为谁来买这话本子,又想没得凭白多话倒引人怀疑,何况敛秋眼下就在云氏身边,这还用多问的?只想不到云氏竟还会看这些腌臜东西……
    霜澶随即又想,眼下自己都在誊抄这些了,抄与看的,自己眼下只差没画春宫了,自然是与那云氏不分轩轾的了,哪里还有脸面去说云氏这上头的嘴。
    ……
    又过了一日,霜澶见大街上都不见什么府衙官兵的查问,自然是想早日脱身的,心下也是想着,待再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