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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事,我想问一问你……”
霜澶心下一动,只肖过了今日这关,莫说一事,万万事都无不可的。
“倘或哪日我也教人欺辱了,你可会为我出头么。”顾长安说罢,复回过头,稍抬了眉眼复看向霜澶。
霜澶愕然,这话问的没有来由,‘也’?
这顾长安从前被欺辱过么,怎的用‘也’?
霜澶猝然想起昨日在顾府,那顾老爷那般对待顾长安,难不成眼下顾长安是对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么?
霜澶抬眼去看顾长安的额角,已然瞧不出什么了,想来是快好了的。
继而怯生生道,“下回再遇摔茶跌碗的,奴婢会竭力替公子挡下的,绝不教公子再被砸着了。”
不想那顾长安却好似不满意,蹙眉道,“我眼下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你可会为我出头么。”
霜澶心道这顾长安怎的这般为难人,替他挡下还不够么,难不成下回再去顾府,她还得上前去与顾老爷以及顾府一众小厮拼命不成么。
可她一个小小丫头,如何替他出头?
“奴婢不过一个寄人篱下俯仰由人的丫头,如何在顾老爷面前替公子出头呢?”
顾长安不罢休,又问,“不说他,倘或换了旁人呢,你可会么。”
霜澶瞧那顾长安这般执着,仍旧看着她,目光灼灼,倒似是她不说出个教人满意的答案来便不罢休的架势。
一时困惑,他是个顶聪明的人,那许若昀在他这头都讨不得好,谁人能欺辱了他去?
遂不解道:“公子乃圣人殿内唱了名的状元,何人敢将公子欺辱了去?”
霜澶说罢,与顾长安四目相对,却一时无言。
屋内又是一阵静默。
霜澶也不知从心下打处腔室哪儿冒出来的心虚,蓦得别过了眼眸,再不敢去瞧那顾长安的一双眉眼。
良久,才听得顾长安的声音。
“罢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竟透着一分失望?霜澶只道是她听错了的,不待她说甚,便又听到顾长安的声音。
“你说的有理,自然无人来欺辱我的。”
顾长安说罢,遂勾了唇角,面上复带了笑意。
霜澶也不知道这顾长安葫芦里头在卖什么药,心道眼下这关算是过了罢?
桌上的膳食已然凉了,霜澶随即去拾掇。
正这时,便瞧见顾寅从外头跑了进来,额上还冒了细密的汗。
只听得顾寅唤了声“公子”,便不再吱声了。
想必是顾寅又有要事与顾长安说的,霜澶心领神会,随即拿了食盒便出门往外去了。
霜澶待出了小院,便径直往小厨房去了.
可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后头的顾寅在喊。
霜澶回头,见顾寅与顾长安正向她走来,想是顾长安有事体吩咐,遂向顾长安走去。
少时,那霜澶复至二人跟前,只瞧见顾寅低垂着头不作声。
顾长安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默了半晌,才听到顾长安轻启了唇,面色凝重。
“我眼下要出门一趟……”
“沈府的二夫人昨夜故去了……”
“你……可想要一道?”
……
第67章 立冬1 夫人当真是病故么。
霜澶被顾长安这几句话吓了一跳, 还当她是耳背听错了的。
只强自敛了心绪,佯装镇定得问道,“哪位二夫人?”
“沈府自然只一位二夫人, 沈家二公子的生母。”
顾寅的声音很轻,也已然说的很清楚的, 却教霜澶听来却犹如无字天书一般。
她委实想不明白, 好好的一个人, 怎的说没就没了呢?
“可是病故?”霜澶喃喃得问道。
顾长安闻言,微抬了眼睑,朝霜澶睥去, 轻抿了唇线, 良久, 才听到他踌躇的声音。
“眼下不好说……”
顾长安的话让霜澶心下大骇, 莫非竟不是病故?
因着霜澶眼下是低着头的, 故而顾长安亦垂了头,想去瞧霜澶的眼眸,复问道。
“你……可是想要去?”
顾长安的问话倒教霜澶回了神,柳氏生前待她很好,去自然是要去的, 哪怕只是上柱香,可又不能让顾长安知晓她是为何去,正心下为难之际,霜澶转眸对上了顾长安的眼。
霎时,那顾长安稍稍挑了眉, 只道跟上吧,便拔腿走了。
霜澶心下微松,也不多言, 连忙与顾寅一道跟了上去。
仍旧是顾寅驾马车,霜澶与顾长安一道在车厢内。
只这一路上霜澶都是魂不守舍,按理说柳氏身子骨虽不健朗,可向来也是康健的,平日里大夫来看脉,除了说要当心用眼,也没听说有个身子不畅快之处的。
眼下忽然故去,莫不是真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