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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7

      愈快,步子便也愈发急促,最后竟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得跑回小院去的。
    才刚入小院,正想回房去,不想那顾长安的屋子还亮着烛火,霜澶心下一怔却无心再去想那许多,径直回了屋反手便将门合上了。
    待关了门,霜澶背靠着门边不住得喘着粗气,额上皆是密汗,腔内的一颗心也全然不听使唤,只在胸口乱撞,好似下一刻便要破腔而出一般。
    霜澶兀自放缓了唿吸,遂抬手要轻抚胸口,想教那乱蹦叫嚣的心且缓一缓吧。
    可堪堪一手触及衣襟的诧间,霜澶猛得将手缩了回去。
    那衣襟上还有一滩半干的水渍,从初初的滚烫,到方才路上教凉风浸了,眼下已然冰凉至极,犹如沈肃容先前冰凉的唇,那触感却教霜澶灼了手,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都不是梦……
    许是沈肃容唇边的酒液教霜澶也跟着抿了些许,眼下霜澶只觉后颈处一股热流在往脑中蹿涌,随即面颊绯红只不住得心神不定胡思乱想……
    霜澶在门边立了良久,才强自敛了心绪,去水盆边找了帕巾净面。
    待教凉水净了面,心下才稍稍清明了些,霜澶不敢再去想今日的荒唐,遂赶忙洗漱了便往床榻上去了。
    外头的月亮已然教薄云遮了一半,霜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儿后,才堪堪睡去。
    只顾长安房里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灭了。
    ……
    翌日,霜澶因着有心事,本就睡得浅,故而早早得便醒了,胸口心慌缭乱的,也不知是在怕什么。
    不多时,外头有人来敲门,是顾寅。
    代顾长安传话说等柳氏的灵停满三日了再走,霜澶应下。
    霜澶原本来沈府便就是为着给柳氏上一炷香,眼下心愿已了,外加上昨日晚间那谬妄之事,霜澶眼下正是心烦意乱的辰光。后面两日霜澶再不敢出门去了,左右一应吃食都有人送来,便鸵鸟一般窝在房内。
    ……
    柳氏下葬这日一早,天色不好,阴沉沉得竟似是要落雨,连带着风内的寒意也多了几分,霜澶跟着顾长安与顾寅一道出了小院。
    时辰尚早,柳氏的棺木还在灵堂安置着,霜澶仍旧躲在顾长安的身后。
    不多时,抬棺的人便来了,一行人哭哭啼啼得上了路,霜澶一众走在人堆里最后头,跟在顾长安身旁不冒头。
    沈肃容走在最前头,一旁跟着沈远。
    待至沈府府门时,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旁的小侧门,霜澶不禁戚戚然,虽说妾室过世不能从正门出这理早就知晓,可真到这时候还是教人心下酸涩。
    正这时,前头竟悉悉索索传来议论声,霜澶探身出去一瞧,竟是沈肃容跪在棺木与侧门之间,那棺木自然不能越过沈肃容而去,故而停了下来。
    沈肃容哀毁骨立得跪着,想来是悲痛欲绝,面上却不曾落下一滴泪。
    霜澶离得远,人群又吵闹,委实听不真切前头说话。
    只得侧眸去瞧顾长安,“公子,沈二公子怎的跪下了。”
    顾长安面色凝重,“想来瑾怀是想让这位二夫人从正门出的。”
    霜澶背脊一僵,只从人堆里定定得看向沈肃容,再不吱声。
    那沈肃容跪了许久,才见王氏领着吴嬷嬷从内堂出来,至沈肃容的身旁,也不知朝沈肃容说了什么,便转身回去了,徒留沈肃容一人在门口跪着。
    想来时辰耽搁得太久,没得误了事体,有人上去劝,可沈肃容依旧不为所动。
    良久,沈儒璋才从内堂出来,负手立于沈肃容的身前,沈肃容朝沈儒璋恭恭敬敬作了揖,随即听得一句,“父亲!”,便重重得朝地上磕了下去,而后却并未起身,想是那沈儒璋不应今日便不起了的架势。
    二人僵持迂久,沈儒璋才朝门口的小厮挥了挥手,遂转身回了内堂去。
    那小厮得了令,忙去撤了门闩,随即便听得吱呀呀的声音,沉重的沈府府门被打开。
    沈远上前原想搀起沈肃容,却被沈肃容一把挡开。
    沈肃容手扶柳氏棺木,缓了又缓,才慢慢起身。
    抬棺之人调转了方向,从沈府大门出去了。
    霜澶在后头瞧着,心下颤动不已,喉间哽咽,忍不住便要落泪……
    待出了府门,顾长安行至一旁,朝顾寅与霜澶说道。
    “现下能回了,后头想来也不会有旁的枝节了,再跟下去委实说不过去的了。”
    顾寅闻言,便去牵了马车来,霜澶朝那送丧的队伍瞧了眼,遂与顾长安一道上了马车。
    正这时,天渐暗,狂风大作,霜澶下意识得推开窗户去瞧,竟是头顶的黑云朝着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想来不多时便要下雨的了。
    又想着顾寅正在外头驾马,遂朝顾长安小声道。
    “公子,外头变了天,不若先在旁处寻个地儿避雨吧,待雨过了再走?”
    顾长安微微颔首,霜澶遂掀了车帘,推开车门的一条缝,朝顾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