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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有吩咐?”
沈肃容轻叩了牙关,“昨夜可有何人进过我屋子?”
女使眼波流转,“昨夜不是奴婢伺候的,奴婢眼下去问问?”
那女使说罢,便正要回转身去,不想又被沈肃容叫住。
“慢着。”
女使随即顿住步子,又朝沈肃容福礼听差遣。
沈肃容低垂了眼眸,半晌,抬起头,瞧着廊下的风光,眼中一派清明,心下更燃起一丝希翼。
“去把你们宅院的女使皆叫来,我要问话。”
女使听罢,心下为难,她不过一丫鬟,如何叫的动各院的女使,可沈二公子又是自家公子的贵客,却也是轻易开罪不得的,一时心下两难,面上踌躇。
正这时,那顾长安正往这处走来,想来也是才起便来瞧人的。
只听得顾长安朗声道,“怎的了瑾怀,我才刚可全听着了,要唤我院内的女使作甚,莫不是挑些貌美的抬回府去也勘一勘那软香玉枕的妙处?”
沈肃容闻言,却不吱声,待至顾长安至身前,才状似淡漠道,“你宅院内头怕不是出了小贼,竟偷盗至我这处来了。”
“哦?竟有这样的事?”顾长安面色微敛,随即朝那女使瞥去,“昨夜谁人来过?”
那女使正要回话。
沈肃容抢先道,“那贼人留了破绽,将宅院的女使们叫来,一瞧便知。”
说罢,侧眸看向顾长安,“顾兄意下如何?”
顾长安面上带笑,朝那女使示意,“去,将人都叫来院中。”
女使得令下去了。
不稍半盏茶的功夫,院中已零星站了些女使。
趁着才刚的空档,沈肃容回屋去整了衣冠,复至廊下,口沸目赤得缓缓向院中的女使走去,一一至她们身旁,先瞧了脸,复又垂了眼去瞧那裙摆下头的一双足。
女使们的双足都被裙摆遮得好好的,仅稍稍露出一点足尖来,只这一点足尖于沈肃容而言也已然足够,却在一一瞧过之后,面色渐寒。
沈肃容站至院角最后一名女使身旁,心下难掩失望,遂敛眉朝顾长安问道。
“都在这处了?”
“我宅院原伺候的人就不多,身边一个顾寅足以,想来是都在这了的。”顾长安不置可否。
沈肃容听罢,眉头微蹙,正难言之际,听到院中一位女使道。
“今早奴婢来时瞧着昔春的房门还关着,眼下院中也不见她,不过昨夜听闻她淋了雨,想来还未起罢。”
“昔春?”沈肃容面容微恸,心下那才刚教捻灭一撮烛火复又摇摇晃晃得燃了起来。
半晌,随即转身朝那才刚的女使问道,她在哪个小院,他自去寻便是。
顾长安听罢,只道还是差人去叫来,省的沈肃容再跑。
沈肃容闻言摆了手,再不理那顾长安,继而让才刚的女使前头带路,沈肃容于后头跟上。
顾长安心下微叹了口气,随即遣散了院中的女使也跨步跟了上去,行于沈肃容的身旁。
前头不远便是下人住的小院,沈肃容脚步不停,顾长安亦步亦趋道,“不知瑾怀究竟丢了何物?想来小贼早就将物件藏了起来,不若我晚些辰光教人搜上一搜,待寻至了送去给瑾怀兄?”
沈肃容沉眉,蓦然顿住步子,遂转身,朝顾长安一字一顿道。
“顾兄,莫不是有事瞒我?”
顾长安听罢挑眉,还未待出声。
那小院内陡然传出急促得脚步声,将碎石踩得沙沙作响,倒似是谁人在逃。
沈肃容心下一顿,侧眸看向顾长安,随即再不管其他,只三步并做两步得跨了步子朝那小院去,沈肃容初初还在大着步子走,至后头已然跑了起来。
才刚至那院门口,便瞧着一个背影往内里的一间屋内去了。
情急之下,沈肃容梦魂颠倒,竟来不及探究便脱口而出——
“霜澶——”
那身影却并没停恪半分,只在刚入屋时似被门槛绊了一跤,有些趔趄,随即便听得“哐”得一声,反手便将房门给阖上了。
沈肃容那才刚还在跑着追赶,却在堪堪见着那道背影的瞬间顿下了步子。
他的心也随之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扼住,先头那般情急唤出了那个名字。
他甚至都没瞧清那人的身影,便已然失心疯了一般。
这个名字好似被人施了烙刑在他的心口,莫说喊出来,便是心下想一想,都教人哀哀欲绝。
人前人后都不敢去想,念一次,就好似被剐上一回,鲜血淋漓。
只敢在更阑人静的夜里,去悄悄候着她入梦来,可她是那样寡情薄幸之人,他已然如尘垢粃糠般伏小做低,还是暖不了她的心肠,不肯多看他一眼,教他候了那样久,才肯去梦里瞧他一回……
沈肃容立身于院中,昨日还是银河倒泻般的阑风伏雨,今日已然出了这样大的日头,天上连朵积云都瞧不见,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