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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6

      寻了机会问一问沈远, 又想着沈远是沈肃容的心腹,倘或有心要瞒她也未必会与她说实情,还是等沈肃容回来了亲自问他的好。
    因着霜澶心神不宁, 青徊再提议要出门霜澶便无多大兴致,倘或是要吃些什么, 差沈远去买便是。
    平日里霜澶仍是与敛秋青徊一道窝在房里, 再叫霜澶去做女红是万万不能的了, 故而霜澶总是于一旁习字看书,说是看书,一仄日过去都未必能瞧见她翻一页的, 已然快两月了, 却不知沈肃容究竟何时从观里回, 若回了可会来宅院瞧她……
    这日霜澶心里头委实没底, 故而悄么儿去寻了沈远, 将沈远拉至一边,遂轻声问道。
    “你家公子已然去了好些日子,你可知他是择了哪一日去的观里?何时回?”
    沈远默了半晌,才道,“奴才不知。”
    霜澶闻言遂敛眉, 心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都撇下脸面了,不过是问问沈肃容何时回罢了,这也说不得么?
    “沈远,你如今这样可不好, 日后若是讨媳妇……”霜澶眼波回转,心下正思忖着该不该在替他讨媳妇这事儿上头威逼。
    不想正这时,后头传来清冷的声音, “你莫问他了,他确实不知晓。”
    霜澶心下陡然一惊,全身都似是僵住了一般,待见沈远朝她身后抱拳作揖唤了一声“公子”,她才渐渐回过神,复缓缓回转过身,瞧着那人的身影怔神。
    天凝地闭,还未到下雪的辰光,可寒风凛冽,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股风,兀自吹起那人的大氅,露出里头一袭月白的衣摆,再往上是窄月褐皚的腰封,更称得他秀逸出众。
    他模样生的好,她向来是知道的,可眼下这般久的辰光不曾见,竟莫名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霜澶只望着沈肃容发呆,已然忘了言语。
    半晌,那沈肃容才略挑了眉,扬了唇角,朝霜澶伸出手来。
    霜澶见状,哪里还分得清甚子丑寅卯的,赶忙提了裙摆上前将手放入沈肃容的手中,心道她恐怕便是顶没用之人了,教沈肃容的美色吃得死死的,半点挣脱不得,他不过朝自己伸了手罢了,便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去,矜持二字如何写,全然忘却了!
    只沈肃容在堪堪触碰到霜澶的手时眉头轻蹙,“你的手,怎的这般寒凉。”
    霜澶却好似听不到沈肃容说的话,只将脸埋入沈肃容的胸口,遂又兀自将两只手从沈肃容的手上错开,而后穿过他的腰际,抱住了他。
    霜澶心腔的一角,从知晓得有月余见不着他时便好似被磕了个口子,眼下她将他抱得严严实实,那一角好似才稍稍有些许补齐。
    她有许多话想说与他,想问问他怎的说走便走了,都不曾与她好好告个别,连个归期都不曾有,就教她生等。这般想着,霜澶的眼底好似有惊涛骇浪从眼底汇成一股股细流涌出……
    沈肃容原被霜澶那满怀一抱便有些怔然,随即心下便燃起一撮小火苗,随着鼻尖缠绕的果香愈发浓郁,那撮小火苗渐渐燃烧了起来,从未有现下这般教人热切过,真好,沈肃容想,眼下他就好似那出远门的男主人,宅院里有人等,有人盼……
    他们二人的思念终于对等了,他这一月余对她的想念现下好似终有了回应,再不是他一人于那情海里独自沉浮……
    沈远早就不知去了哪里遁地,左右眼下这处也无人理他的。
    只沈肃容胸口渐渐潺热,是霜澶落了泪,他心下微动,一时不知是为她炽热的不带半点遮掩的思念而欣喜,还是为凭白又教她伤心难过而自责。
    半晌,沈肃容遂回过神,轻抬起手,正想为霜澶拭泪。
    不想霜澶抬起头,一把将他推开,随即便见她双目微红,檀口微张。
    “我且问你——”
    只见她话才说了一半,好似想起什么,遂低下声音,绵言细语道。
    “那许若昀遭不测,可是你下的手?”
    沈肃容闻言,才刚舒展开的眉头便又轻敛,霜澶的话教他不自觉便想起那晚的事来,许若昀于他跟前说的污言秽语好似皆重来了一遍,他说霜澶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沈肃容蓦得闭了眼,妄图将脑中的不堪散去,但委实艰难,那日他明知许若昀说的都是假的,却还是轻易被激,他不自觉得便想再瞧一瞧霜澶是如何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的,那晚他也确实如此做了……
    只肖想一想霜澶的螓首蛾眉也教旁人一览无余过,他便怒火中烧……
    沈肃容再睁开眼时,已然强自敛了思绪,遂开口道。
    “他那般轻薄于你,我要他一条子孙根,已然算是客气的。”
    霜澶自然不知他才刚心下的波涛,只大骇,“这可如何是好,他可是协办大学士许家的公子!”
    沈肃容面色渐凝,“你我这般时日未见,才刚开口你便要与我谈论旁人的事体不成?”
    霜澶愕然,一时语塞,瞧着沈肃容面色不好看,随即垂下眉眼,撇了唇角,三分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