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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肃容做了那食言之人,可说好的是要让霜澶做那夫子,沈肃容却握着她的手亦步亦趋,将霜澶羞得无地自容。
昨夜里霜澶是酒醉,自然一概不记得那些事体,可今日再无人递她酒盏,一晚上当真如死过一回一般,到最后已然不管外头有无人在听墙角,只哑着嗓子喊饶命,沈肃容才放过了她。
事毕,霜澶已然泪眼朦胧,只想睡去,恍惚中见那沈肃容下了床榻,绞了帕子替她擦了身,才复于她身畔躺下,又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沈肃容捞在怀里。
……
二人一夜好眠至天亮,沈肃容向来最是自律,今日却亦是难得的不曾早起。
外头的青徊与敛秋已然顶着眼下的两道乌青在等着了,却也不敢来叩门,谁不知这新婚燕尔,昨夜里头那动静便是宿在偏房里都听到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屋里头才渐渐传出了响动,青徊这才轻叩了门,入内伺候起身。
待伺候用了早膳,敛秋已将药端了上来。
霜澶心下悻悻然,莫名得道药苦,话说出口面上便觉有些不妥,其实苦药她不是喝不得,昨日那盏药不就喝得好好的么,何况先前在沈府里头当差,从没有如眼下这般矫情过,现下好似是有了人疼,便愈发得恃宠而骄了不成?
霜澶默不作声,撇了唇角,正想端了那药盏一饮而尽,不想那沈肃容轻笑着先她一步端过药盏,随即仰面喝了半盏,待放下药盏,舔了唇,“我替你尝了,莫怕,日后我若在宅院里头,便陪着你一道喝。”
沈肃容都这般了,霜澶如何还能推诿,端起那剩下的药盏也喝尽了,
霜澶别过面去,青徊与敛秋拾掇好了便一齐退下了。
*
沈肃容在宅院留了好些日子,倘或白日里要出门去,晚上也定然会来留宿,倘或日间无事,便与霜澶厮混在一处。
有时白日里若是要去书房,便交代霜澶定然要去瞧他,霜澶自然应下的,待带了果子糕点去瞧,初初这沈肃容还算是正经,只后头愈发过分,只说要霜澶剥了果子的皮喂他,霜澶面皮薄,自然不肯应。
可沈肃容却有一身的歪理来驳,只道他又要翻书又要吃果子,手上头也施展不开。
霜澶竟还信了他的鬼话,可这好好的喂食,不知怎得霜澶竟将她自己喂到了桌案之上,书房里头的床榻之上,还有那案几之上。
而后,沈肃容再要霜澶去瞧他,霜澶便不理他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左右她若去了他便是半个字都瞧不进去的。
可饶是如此,那沈肃容竟也不打什么去书房的幌子了,拿了几本粗浅的书,在卧房里头瞧,横竖霜澶在哪他便在哪。
这开了荤的豹子与不开荤的竟真是天壤之别,从前这沈肃容哪里是这般死皮赖脸之人,眼下也就只在小厮女使面前装腔作势罢了。
这日,沈肃容在房中抱着霜澶吻了好一阵,只吻得霜澶娇喘吁吁才作罢,只道圣人那头已然给新科进士安了仕职,朝堂之上恐愈发忙了起来,日后怕是来瞧她瞧得少了。
霜澶闻言,默默点了头,原早该入仕的了,只听闻圣人身子不似从前健朗,便一拖再拖至了当下。
这段日子已然最是快活的了,“瑾怀,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都会很好。”
……
绕是如此,沈肃容至多五日,便一定要来瞧一回霜澶,哪怕只稍半刻,什么也不做,就是陪着她吃顿餐食,亦或是抱着她看半个时辰的书。
有时赶上霜澶在喝药,便依着前头之言陪她一齐饮。
这药已然喝了半月有余,原想着补气补血如何都是够了的,还想擅自将药停了,可每每见着沈肃容陪她一道用的模样,霜澶心下便起了小小的私心,抓住这丁点的甜蜜,便也不曾去小厨房提过断药,反倒是问了敛秋,这补血补气的药多用可会有异。
敛秋笑道,自然不会,听小厨房的人说,那大夫开药方时,公子还特意吩咐用了最是温补的药方。
又这般过了几日,这日沈肃容至过了用晚膳的时辰才过来,天已然擦了黑,又不曾提前差人来报过,故而沈肃容来时,霜澶正在沐浴,青徊原是要入内伺候的,只霜澶这两日总觉身子乏累,继而遣了青徊去门外,她自在内阖了眼睛浅眠。
迷迷糊糊之间,身后好似穿过一道隐隐约约的凉风,虽说这内间有屏风挡着,可终究是冬日里,如何会不察觉。
霜澶轻声道,“青徊,可是来添热水?”
后头却无人应,一时纳闷,遂回转过身,不想竟是沈肃容,正倚在屏风边瞧着他,眸光莫测。
霜澶心下又惊又骇,忙将身子缩在了浴桶之中。
沈肃容原也不曾想那许多,只是心下想着霜澶,知晓她在里间,便想来瞧一瞧,可霜澶这般模样,他沉着的面上隐隐露了笑意,忍不住揶揄,“我的细幺已然饱读诗书,怎的还会这般害羞,那话本子里竟不曾写共浴这一截么。”
霜澶闻言,抄起浴桶里的一抔水便朝那沈肃容洒去,沈肃容自